封海儿也不再多说什么,因为她明白这人没有了心,再多费口舌也是徒劳。
这样的状况已经是被持久形成,若要打散需要一个天时地利,更要一个长久的时间。
如此,既然没有心,还忘了自己的娘,那也没必要了。
“想得倒是真美,那你在这漫天白雪中,好好做一下你的白日梦吧。不过我奉劝你一句,有些人,惹不起,还能躲起,所以千万别去招惹不该招惹的。相信你们家花婆婆明白,伤了封家的宝贝,封家所有的人,都不会放过你们。你还是好好多知道些,免得到时候让自己很难堪。当然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扬长而出的封海儿觉得,一个人痛苦,其实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那些至亲至善的人的变化,这场雪花真下的好,好到让自己多话了。
此时的她也知不道哪里来的勇气,很想发泄一下。若不是被萧寒麟的电话轰了出来,自己有必要这么难受,遇见刚刚这一幕吗。
她毫不犹豫的拿出了手机,站在桥梁上拨通了萧寒麟的电话,不让别人好过,也让他不好过一下子。
萧寒麟此时正坐在疾驰的车子上,正经历着一场不平静的飞车,“头,前面来了辆大车,后面的车子也跟了上了”。
“往左,右拐,通知魔灯他们,可以出发了”。
不管车子多么的快,也不管刚刚还被剧烈的碰撞。此时的萧寒麟依旧如同王者,安坐在后面的位子中间。当然得忽略他手中那管还在冒着烟的枪。这些年枪林弹雨中走了过来,实属不易,偏偏这人还能这么从容,更加的与众不同。
车里内,萧寒麟手机铃声的响起,正好是被摆脱追踪的第一时间。
封海儿站在桥上,号码拨出去后,便有了丝后悔,可她自己不会让自己退缩。
一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伸出来,接起雪花来。
萧寒麟拿起来一看,这不是刚刚之前还打过的电话,难道有什么事情,这时间还算的这么好,接起了电话。
这不接还好,一接还不待说话,电话那边噼里啪啦一大堆话就冒了出来,“萧寒麟我发现,遇见你,我就没好事,你说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我怎么这么倒霉遇见了你们萧家人啊,真真气人,你说,今儿个,你若不打那电话,我至于碰见这么难受的事吗,我说,你以后能不能远离我一些啊,你说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这萧寒麟从头至尾还不待说一句,电话就被挂断了,眉毛深深的皱了起来。
封海儿吼完之后,感觉自己舒服多了,拿着手机,仰着头,享受着雪花落在脸上的感觉。
车里的气压越来越低,谢子泥偷偷的瞧了一眼萧寒麟,那脸上黑云密布,便赶紧把呼吸放缓,只希望自己是个隐形人。
“去马都”。
谢子泥听了眉毛都在一起打架了。顾名思义,马都是萧寒麟的私人马场,每一次萧寒麟心情不好,都会去那里,大部分谢子泥都会被充当对手,在萧寒麟那里没有手下留情,所以难免会有些鼻青脸肿的画面出现。
柳耀没有去追封海儿,他站在原地,这么多年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个母亲,一直觉得继母便是自己的母亲。要不是早些日子父亲柳中福与继母孙花与自己说起,自己根本不知道母亲去了哪里,更不知道这亲身母亲还有这么厚实的家底。
他私底下和继母的孩子吵架,他们会骂他,真可怜,连自己的母亲都赶。每每这个时候,继母都会大度的责骂自己的孩子,护着自己,久而久之他已经分不清楚了。
柳耀是不知道,早就被孙花的糖衣炮弹,不认了亲娘。
孙花是个聪明人,要不然哪能把一家老少哄得服服帖帖的,当然她最先看中的还不是柳中福的家产,要不然她一个刚毕业的黄花闺女怎么会嫁给一个拖家带口的人呢。
柳耀被父亲和继母哄着出来的,他们不知道的是,柳耀这一次,连封婷的面都没有见到。
半年前,孙花见到了艳丽逼人的封婷差点儿没认出来。后来稍加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便是封婷,确实没有眼花。这孙花立马赶了回去,在家里说了一大堆封婷的事,更是添油加醋的说了很多。夜里还不忘,吹了吹柳中福的枕边风。哄着老太太又哄着继子柳耀。
这不,赶鸭子上架,立马便找上了门。
封海儿突然觉得庆幸自己先一步遇见了柳耀,若是让母亲见了会怎么样,如今的母亲可是高龄孕妇。想了想,觉得有必要让封家的人知道,但是也不能让封太太知道。
当年封婷落魄归来,封家动怒,更激动的是封太太,她两个儿子才得这么个幺女,那肯舍得这宝贝疙瘩,捧在手里的人啊,竟被折腾出了这模样。
千篇一律的故事,封婷是个官家女看上了寒门子。可某一天被封家人知道了,封家的人左劝右说的,还是避免不了封婷的固执,大吵了一场后,封婷便失去了踪迹。
也不知道说她是聪明还是不聪明,她一直隐藏着身份,一直苦苦的打拼,想某一天能带着幸福回去见家人。哪想苦尽甘来时,早已物是人非,最让她痛心的是她的儿子,居然亲自赶自己的母亲。此时她才明白,她这好强换来了什么,别人早就妾成树,妻被弃。
封海儿想到这里,深深的叹了口气,用手机拨通了电话。
没有等多久,电话便被接通了,朗朗的声音传入了封海儿的耳中,电话那头,“海儿,今天下大雪了,去堆雪人了没”。
封海儿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的落下了一颗眼泪,手立马擦拭,“小爸,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哈哈,哈哈,不管怎么说,封家你还不是最小的,说说,难得给我打电话,怎么了”。
爽朗的笑声,突然让封海儿无处安放,心里却甜甜的,“今天我看见了妈妈的儿子”。
“你妈的儿子”?
“嗯,妈妈前任的儿子柳耀,我想他们应该都来了”,封海儿把刚刚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她觉得事实就是很残酷,母亲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这时候,居然出现了失去十多年的人。
她觉得老天就是爱开玩笑,在绝望的时候看不见希望,在幸福的时候遇见悲伤。
她觉得老天有时候又是厚爱的,在绝壁的时候让人找到新的路,在桥头的时候让人随流水。
若早在几年前,他们知道封婷的身世,母亲又会怎么妥协,如今母亲得到了幸福,那他们也变成了跳梁的小丑,当然除了那个还有着血缘关系无法割断的孩子。可自己站在自己,便不允许这些人的践踏。
封辰轶站起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什么?只要他们敢来,也别怪我们封家心狠手辣,当年我好端端的妹妹被他们磨成什么样了”,想着自己这是给侄女通话,深吸了一口气,“海儿,是不是吓到你了,小爸这是一时气愤”。
封海儿笑着说,“小爸看您说的,海儿明白的,吓不到呢”。
封辰轶语气是缓和了,可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浓浓的黑云,封家能站稳脚跟,也不会是那么简单的,“海儿啊,小爸知道了,这事不能让你妈知道了,如今她有了身孕,你自己也小心点,小爸会看着处理的,你放心吧”。
挂了电话,封海儿站在那里久久不曾动,桥上的行人很多,多到自己也可以忘记自己的存在,这样,就这样放空了所有的目光。
这场冬如约而至的雪,这场雪顺势而来的寒,这场寒拖家带口来的冷。
雪花落,披白毯,风下银妆,美多愁
高唱颂,裹寒青丝,雪里扮
低吟谣,霜上添雪,满双鬓
付诸流水,早走,瞻前顾后失了彼,封海儿觉得十分的讽刺,曾花笑漫天,今道世无常。
她一直窝在电脑旁边,手指一直在键盘上飞跃的打字。迅速的出现一个对话框土生土长的黑客袭来。
我从海里来:几个在的,都出来泡泡,小七倒霉碰钉子了
我是小本笨:谁这么胆大?
雨水在哭泣:你把他名字说说,我去黑了他家
我从海里来:太熟了,太熟了,亲戚,只能往肚里咽了
土豆在大笑:可怜的孩子,请节哀……
我从海里来:帮我查一下N市,封柳集团后来改成柳花集团的资料
雨水在哭泣:你这是要干啥?柳花集团?谁这么有才?亏谁想的出来,怎么不叫花柳集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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