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溪!”男子悲切的喊着,眼见着怀里的人有些反应,不禁有些欣喜。
钟锦溪微微动了动脑袋,避过了沈幕那灼热的眼神,轻道,“让我起来。”
“我抱你起来。”沈幕忙道,说着抄起了钟锦溪,将她放到了沙发上做好,自己则是规规矩矩的跪在钟锦溪面前,目光灼灼。
莫清逸就在钟锦溪旁边坐着,半倚着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幕二人,那一副局外人趣味盎然看戏的模样,让锦瑟极为看不过眼,却也没有说什么,瞪了几眼,继续关注着沈幕二人。
“锦溪!”沈幕依依的唤着,眼中是愧疚,是祈求,“你若是不原谅我…。”。
“啪啪”两声响,蓦然响起在这偌大的空间里,听的锦瑟心一颤。抬眼望过去,正看着二人还在僵持。
“幕,你有是何必呢。”钟锦溪拦下了沈幕那还要自扇巴掌的手,眼中闪过无奈,沉痛道。
“我只是不想你生我气,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沈幕小心翼翼道。
钟锦溪望着沈幕那低声下气的模样,眼微闭,复又睁开,良久,她道,“罢罢罢,就当我是欠了你的。”
她到底还是舍不得的,尤其看他流泪,看他自扇巴掌时,她何尝不心疼。
沈幕啊,沈幕,你在折磨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折磨她呢。
“锦溪,你原谅我了!”沈幕满眼惊喜,当即站了起来,一把将钟锦溪抱在了怀里,满心欢喜。
看着二人和好如初的模样,锦瑟松了一口气,似在欢喜,却也有着淡淡的失望。
欢喜与这样一对又回到了最初,走了下去,可对于沈幕之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却就这么被钟锦溪原谅了,总感觉有几分不甘。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还在一起。
“嗯?你以为这就完了?”看着锦瑟小小模样,却一副长辈看晚辈时欣慰的眼神,莫清逸突然就出了声,调侃道。
“不然?”她反问,没有几分好气。
“呵呵。”莫清逸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幻象中的场景还在继续,锦瑟也在继续看着。
再之后,沈幕与钟锦溪和好如初,每日里甜甜蜜蜜,甚是恩爱。沈幕也依他所言,再没有出口伤过钟锦溪,而钟锦溪也好似从未发生过那件事一般,闭口不言,两人都在选择遗忘。
而也就在锦瑟认为一切都好时,情况又有了变化。
那日沈幕又喝了酒,钟锦溪心里虽然不舒服,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微微念了一句,却没想到又让沈幕失去了理智。接着又是一通刺伤人心的话语。
这一次,钟锦溪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坐在了一旁,静静的听完了沈幕的所有话语,直到沈幕觉得累了,独自一人进了卧室,一觉到天明。
而钟锦溪这一次又是坐了一夜,不言不语,直到沈幕第二日起来又是满心愧疚的模样跪在钟锦溪的面前求原谅。
面对酒后与酒醒后两个模样的沈幕,钟锦溪还能怎样,最终还是选择了原谅。
而后来,这种事情又发生了几次,每次维持一段时间的平和之后又是一阵狂风暴雨,每一次伤人心脾之后,钟锦溪都选择了原谅,装作一切都不曾发生,装作一切都好,只是,锦瑟分明看到——每一次被伤个彻底之后,钟锦溪眼中的那抹希冀,那抹光亮便黯淡一次,直至泯灭。
她知道钟锦溪已然被伤到了绝望,不再对沈幕抱有任何的希望,对沈幕的好看似依旧,可是,锦瑟知道,那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没了任何灵魂。只是凭着身体的本能原谅沈幕,对沈幕好。
而钟锦溪的灵魂早已在一次次的伤害死了,彻底的死了。
诚然,锦瑟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沈幕这一次次的作为,她又何尝不是对沈幕绝望了呢。一个人,可以犯一次错,两次,甚至三次,但不可能是次次,没有人能够永远选择原谅,选择永远包容,当耐心用完时,当爱消失时,是会绝望的,她可以看在沈幕那般诚恳的认错时,对于钟锦溪的选择时选择认同,原谅沈幕。
可是,一次,两次,三次都好,可是次次都这样,没有人还会再去同情他。况且,随着次次的道歉,这道歉越来越敷衍,越来越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如此,在锦瑟眼中,沈幕现在只是个一次次伤害女人的渣男罢了。
她想钟锦溪不是不想离开吧,只是,一个男人用着自己的生死去威胁一个女人,她想走也走不掉吧。所以,她只能行尸走肉的活在男人身边,如一个没有生气的瓷娃娃。
沈幕变了!
钟锦溪亦是变了。
锦瑟在心痛着钟锦溪的遭遇,厌恶着沈幕的作为,可那又能怎样,她只能坐在那里看着,什么都帮不上。
……。
终于,到了那一天。
夜晚。
“锦溪,我们再有五天就结婚了呢。”沈幕坐在床上,满是笑意的望着那还在忙碌的钟锦溪,道。
“嗯。”钟锦溪低喃了声,算是回答。
“锦溪,我们都要结婚了你都不开心吗?”沈幕看着钟锦溪淡淡的表情,没有多少的喜悦,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问道。
“没有。”钟锦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向沈幕,眼神淡淡,但嘴角却还挂着一个不深不浅的笑容。
“没有?可为什么我感觉锦溪你对我越来越疏离了?”沈幕摇头,口中竟多出了几分委屈。
钟锦溪默然。
“锦溪,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突然,沈幕神色一变,似想到了什么,口气重了许多。
“没有。”钟锦溪微不可见的顿了一下,轻道。
“锦溪,我知道错了,你看我们都要结婚了,就不要想以前的事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不好。”沈幕没有看到钟锦溪那一瞬间的僵硬,只对于钟锦溪的回答,感到满意,瞬间扬了声调,语气欢快了许多。
“好。”钟锦溪轻轻应道。
沈幕也不在乎钟锦溪的冷淡,舔了舔那微微干涩的嘴唇,可怜巴巴道,“锦溪我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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