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擂鼓山上面依旧宁静,一个二十岁左右青年,一袭白衣,面容英俊,表情和善,这位青年正在打坐运功。
忽然,一位老态龙钟的老者横空出现在他面前。
老者道:“星寒,你对于武学天赋堪称一绝,短短十年之内,已经稳稳超过广陵他们。”
苏星寒应道:“还是因为师父你教导有方,徒儿每每受到师门武功,总是一点就通。”
“傻孩子,那并不是为师教的多好,而是你本身天赋极高,修习任何武功,一点就会,仅仅修习本派的基本武功,就可以达到如今的成就,看来师父的仇可报了。”老者语重心长的说道。
苏星寒问道:“师父,咱们逍遥派的武功,我真的只学了最基本吗?为什么我觉得已经很高深了,上次在开封府遇见的那两个少林玄字辈的高僧,武功也不在我之上,但听闻他二位江湖地位却是极高。”
苏星河点点头,应道:“不错,以你的武功放眼江湖已然少有对手,就算为师也不比你高出多少,只是你对棋艺一道丝毫不通,否则就完美了,也罢这也是你的造化,明日我便带你去你的师祖。”
次日一早,苏星河便带着星寒,来到一处昏暗的屋子里。
苏星寒对于这一点也是很好奇,便问道:“师父,这是要带徒儿什么?”
“寒儿有所不知,这里住的是为师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祖,当年的一段往事,为师并没有与你说过,如今算是天意,为师收了一个如此好的徒儿,是该见见师父他老人家了。”
苏星寒望着面前这个老者,一字一顿,和自己说着那些陈年往事,好像如释重负了一般。
苏星河叹道:“星寒,你用功力将这扇木墙打开吧。”
“啪”一声,苏星寒一掌便将木板拍的粉碎,回头望了眼苏星河,后者冲其点头微笑。
待进来这个空间里,因为苏星寒倒不认为这里算是个屋子,因为这里的后者就是个山洞,因为在外面的时候,被苏星河布置的机关,使得这里看起来并不太像个屋子,它更像是一面墙,苏星寒倒是有些后悔没有和他好好学习机关八卦等等的功夫了。
苏星寒在暗中看的真切,远远的就有一老者悬浮在空中,苏星寒一开始吓了一跳,待看清楚老者深厚一根绳子吊着腰的时候才放松下来。
他还没开口,那老者便道:“走近一些让我看看。”
苏星寒轻声走向老者,忽地那老者身子在空中一摆,一个倒挂单脚勾在屋顶房梁上,身子迅速的向苏星寒跃过来,只不过这老者动作虽快,苏星寒更快,见他展开身形,足下有用力,瞬间便向后腾出几尺,老者一扑之下竟然落了个空,“咦?”了一声。
然后身子在空中一扭,单掌在胸口打了个怪圈,顿时一股庞大的吸力扑面而来,苏星寒心中一颤,心道:“这是何故?莫不是遇见了什么妖怪”
当下运力抵抗,这一运力,身子一僵,分神之下就觉自己肩膀一酸,身子被提了起来,惊慌之下,运起一掌向头上一拍,一掌拍空,接连又是一掌,这一掌倒是打到对方,但是只觉掌中力道一泄,整条手臂的劲力都被抽空一般。
忙喊到:“是祖师吗?”
这时,便听那老者一笑,赞道:“小家伙内功不错,你是星河的徒儿?”
说罢苏星寒只觉的脚下一沉,身子已然落地,而那老者正悬空对着自己,见其发中带丝丝白发,面容红润,年纪比起自己师父可是显得小的多了。
便应道:“逍遥派传人,苏星寒拜见师祖。”说着便跪了下去。
那老者微微一笑,仔细打量一下他,说道:“模样倒也俊俏,随星河学了多久了?”
苏星寒答道:“徒儿随师父整整学了十年了。”
那老者微微点头,又道:“学了十年就能有此修为也算难得,当年你的师父和那叛徒,倒是没有这等资质,那你其他方面如何?”
苏星寒脸色微红,应道:“其他方面……其他方面徒儿却是丝毫不通。”
那老者面色一沉,问道:“于音律一道如何?”
苏星寒叹道:“音律方面,徒儿仅是微懂,不算精深。”
“那你棋术如何?“老者问道。
“回师祖,徒儿棋术丝毫不懂……”
老者脸色不好,叹道:“那丁春秋打上门来了?”
苏星寒应道:“并没有打上门来,”
老者微微嗔道:“星河以为我多年以来,只是为了报仇吗?倘若为了报仇,我将毕生功力,传于他不就是了,还要摆什么珍珑棋局?”
苏星寒见这老者发怒,也不敢搭茬,那老者叹了几声,便道:“算了,你的武功已然不弱于你师父,你以后也不要在这里待着了,明日便前往大理无量山,沿着这份地图,去找哪里的山洞,学了哪里的武学,这江湖上也没几人是你的对手。”
说着话便横空将一份地图扔了过来,苏星寒身子一转,脚下一弯,潇洒飘逸的将这一下老者所掷的力道化解,这一手并非逍遥派的武功,乃是苏星寒自己天赋所致,谁知那老者眼睛一亮,赞道:“好俊的身法,看来你小子却是个习武的的料,你过来。”
这次苏星寒倒是乖乖的走了过去,老者见他面容俊逸,长相和善,总是一副笑脸,看着十分容易让人亲近,便道:“你小子模样好,长相又和善,以后无论你怎么拈花惹草,但是切忌不要坏了门规,倘若让江湖人知道我派的消息,或是打着本门旗号去到处惹是生非,我必然会杀了你,纵使你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手刃你。”
老者说话时,眼中杀气涌现,苏星寒一下子便感到了无形大的压力,连忙点头应允:“徒孙必然谨遵师祖教诲。”
“嗯,你身上已然拥有了逍遥派的功力,只不过你学的这些武功尚且都摸不到逍遥派高深武学的边,我见你天赋异禀,就传你这套‘小无相功’修炼。”
“徒孙谢师祖!”
说着便拜下去磕头,那老者话锋一转,又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这门内功虽然是逍遥派高深内功的初阶,但是也极其难练,当年你师叔祖,也是受了祖师亲传,才得以领悟,眼下我只是将心法口诀传于你,其他方面还要靠你自己了。”
苏星寒静静的临听老者亲口相传,结果其天赋再次震惊到老者,只见苏星寒不但记得纯熟甚至边听边练了起来,这让老者简直又惊又喜,心道:“此子日后成就必定超越星河和丁春秋,我逍遥派也算后继有人,但倘若此子日后误入歧途……嗯,看来还是要日后选出一位得体的后人传于我毕生功力,来和他相抗。”
便道:“好了,你出去吧,去叫星河进来,我与他有话说。”
距离石屋谈话已经三日后了,望着眼前这一片碧绿的太湖,苏星寒心里也算微微松了口气,原来那日在屋中所见之人正是苏星河的师父无崖子,这一点当然苏星寒早已猜到,只不过没有想到此人会是残疾,谈话第二日,苏星河便让他下山前往地图中的大理无量山去寻那武功的位置,苏星寒这日来到苏州太湖,在湖边见此美景动人,忍不住找个僻静之处,修炼起无崖子传授的小无相功来。
这功夫本身就讲究清静无为,正适合苏星寒这种懒人来练习,由于这种内功虽与自己所习本派内功同源,但是练法却是难的多,也繁复的多,如果急于求成,还真是难练。
在这太湖边练了半日,苏星寒不禁瞌睡起来,索性倒头在湖边睡了起来。
睡梦中只觉的鼻子很痒,朦胧中便听耳边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睁开眼睛一看,见到两个美丽清秀的姑娘,正望着自己,又见其中一个姑娘手中拿着一枚柳叶枝,心中已然明了,原来自己鼻子痒是因为这两位姑娘嬉戏自己。
当下坐起身来,问道:“二位姑娘,苏某人是何故得罪,为何扰我清梦?”
那身穿红色衣衫的少女笑道:“公子倒是没有得罪我姐妹俩,只是你的鼾声把我这妹妹吵到了。”
苏星寒脸色一红,笑道:“当真如此,苏某人果真该罚。”
另一个身穿绿衣的少女也是用手遮面微微笑道:“方才我和阿朱姐姐撑船路过,就听见岸边传来一阵鼾声,阿朱姐姐惊为天人,所以忍不住过来见见……”
“哈哈!这位姑娘言语幽默风趣,模样又俊俏,不苏某多有得罪了。”
这两位少女却是起身上到湖边的木船上面,红色衣衫的少女,被绿衣少女叫做阿朱姐姐的姑娘,朝着苏星寒叫道:“公子如有雅兴还请到船上一叙,这里有我这阿碧妹妹特意为我家公子准备的桂花糕,苏公子可以尝尝的。”
“当真如此?”苏星寒摸了摸肚子,好像肚子是有点饿了,便道:“那在下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脚下一发力,身子在空中一扭,使出逍遥派身法,整个人如一片柳树叶似得轻飘飘的落在船上,船身仿佛都感觉不到晃动。
阿碧惊道:“想不到苏公子竟然武功如此高强,我家一直喜欢与江湖豪杰结交,不如还请苏公子到舍下一聚如何?”
苏星寒脸色一笑,应道:“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