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木兮将自己的异样在人前掩饰过去之后,拿出手机走到另一边原本想给沈璧寒打电话的,但是找到他的号码时她却犹豫了。
也许……
他只是太爱她了,所以才设计出这样一桩绑架案,想要拉近与她之间的关系。
那她这通电话打过去之后,提起这件事,不就等于无赌提起那段过往叫他难过吗?
想到这个唯一能解释的理由,温木兮那颗几乎快冻僵的心脏这才稍微缓和了些。
对,他可能只是太爱她了,所以才这样不择手段。
找了个完美的理由她也强迫着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没给沈璧寒打电话,而是将电话打给了花君。
她突然想起来之前发给花君的工作邮件一直没得到回复,这才从电话簿里找到花君的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铃声一直响到无人接听的机械提醒声,温木兮不由稍皱了眉头,仔细一算——
自从用邮件提醒她到y国出差负责这次时装周的事情之后,她一直都没联系上花君。
究竟是哪的问题?
温木兮正准备再打一次,直到不远传来的都是那些异国的语言时她才恍然想起来自己在的y国跟华夏有六个时的时差,花君那边现在正好是深夜!
吐了吐舌头,温木兮连忙将手机收了起来,花君没接电话应该是没被打扰到,不然要是被那笑面腹黑盯上,以后还指不定怎么整她呢!
本能的拒绝让自己再去想关于张祺刚才的事,温木兮没一会就重新跟几个设计师玩闹在一起。
……
远在半个地球外的华夏,夜色正深,静悄悄的连酒吧夜场之类的地方都开始不那么喧闹了。
b市,市中心的某处高档公寓中还有那么零星散散的三五家亮着灯,其中有一盏灯便来自于花君的住处。
花君并没有如温木兮所想的般早就睡了,而是穿着一身汉式居家白单衣坐在沙发上,正蓝色的眼睛看着桌上那正闪烁着‘蝴蝶犬’三字嗡嗡作响的手机却迟迟没将其拿起来。
“喜欢别人又躲成这样,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一道音色近乎与花君完全相同的男声在沙发另一赌角落中响起,细听之下不过只是比他平日的语气里多了分不大正经的轻佻罢了。
“可就是因为真喜欢,所以才逃啊。”花君悠悠的应着,桌上的手机正好在这时自动挂断了。
“歪理。”那道与他相同的男声嘁了一声。
花君没搭理坐在角落阴影中的那人,那双正蓝色的眼睛依旧看着那已经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一言不发的坐着隐隐的又像是在期待什么。
“口口声声想逃,结果还不是贼心不死。”那人看穿他的期待后不禁笑了起来。
正蓝色的眼睛幽幽的朝那方向瞥了一眼,依旧没有要跟其多废话的意思。
但角落中那人可坐不住了,兴致勃勃的将脑袋探过来,不怀好意的提议道:“我对她也挺有兴趣的,既然你想躲,不如这次换我替你一段时间?”
如果温木兮在这肯定得吓得尖叫起来,因为从阴暗处钻出来的一张跟花君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不同的地方则是那双瞳孔是如墨般的黑色,稍微有些自然卷的短发也是黑色的,脸上的笑不似花君那般笑得如沐春风,而是一种吊儿郎当的笑。
分明是一样的脸只是因为笑容的不同全然就成了另一种迥然不同的感觉。
同卵双胞胎的默契在于甚至都不用看花君就能猜到自家这哥哥打的是什么算盘。
“你有时间找乐子,不如抓紧提高一下自己的枪法跟速度,隔半月就重伤跑回来,可别哪死在别人手里。”
“嘿!有你这样诅咒亲哥的吗?”花玺不知从哪摸出块锋利的飞刀直接朝花君甩了过去。
花君不慌不忙的低头避开后又往旁边侧了一下,避开两次后,那飞刀转个弯深深的嵌进那安迪·沃霍尔风格的背景墙里。
花玺气得牙痒,捂着胸口那渗着血丝的绷带,感觉自己身上的木仓伤还有刀伤都加巨了。
都是这臭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诅咒自己亲哥。
“你可别现在逃痛快了,将来后悔的时候跑来找你哥我哭,到时候我可不会管你。”花玺也回以了同样的一个诅咒。
“从到大,你什么时候见我后悔过?”花君倒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语气淡淡的脸上也挂起了面具般的笑容。
花玺才不信他真不在意,果然等了不过三秒就听见花君面带笑容的‘报复性问候’。
“哥有时间管我,不如想想怎么解决那些盯上你的人吧,要是再这么马虎大意,倒不如趁早金盆洗手算了。”
花玺耸了耸肩像是早料到他会这么了,张着手臂大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躺。
除了胸口跟腹部这些包裹着纱布的地方之外,原本白皙的肌肤上交错着无数大大的新伤旧伤,看起来十分骇人,而身体的主人像是早就习惯了似的半点也没拿身上的伤口当回事,还在沙发上滚了一圈。
将脸靠向阴暗处花君看不到的地方后,花玺这才悠悠道:“一旦踏进了这一行,哪还跑得掉?想金盆洗手除非是死。”
“……”
反应过来错话聊花君一时间也沉默了下来,看着哥哥的背影成年以来他第一次尝到哑口无言的滋味。
花玺知道自家弟弟肯定又瞎想到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所以故意开口逗他。
“你后来有带那家伙去过射击场吗?”
将话题往温木兮身上一转,引来弟弟的注意力后他才继续道:“如果没有的话我建议你真可以带她去一次,那端着木仓射击的样子真是,啧啧。”
末了还吧唧嘴的样子弄得花君忍不住光脚揣了自家哥哥一脚,再度提醒:“你少去招她,她跟我们可不一样,还是拿画笔最好。”
“那也得有自保能力啊,我可听她陆陆续续都遇上好几次麻烦了,放她呆着你真放心?”
想到温木兮时常跑医院的样子花君也沉默了好长一阵,不过开口之际他却仍然道:“已经有人可以保护好她了,用不着我操心。”
花玺闻言却摇了摇头连嘁了两声。
“在我看来,这在意的人可得自己保护才行,交到谁手上我都没办法放心,除了我自己谁也保不齐指哪其他所谓保护者不会变为伤害者。”
花君笑了笑,并未将哥哥那不正经的言论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