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是露天烧烤。
何远把菜处理好后,放进盆子里。
因为数量比较多,田蕊也跑来一起帮忙。
两个人一起折腾,还是折腾了好一阵功夫。
何远累的腰酸背痛,点了支烟,感慨道:“都是辛苦钱啊。”
“这才做多少啊,你比我还不如。以后要是天天做,你还不得烦死?”田蕊嘲笑道。
“这种事儿,偶尔做做叫讨厌情操,天天做那叫自虐。”
“要大家都像你这样,那那些开饭店的,卖小吃的,不都得关门大吉了?”
“你还别说,我就知道有几家店,人家只开半天。卖完就关门,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我也知道那几家,人家几年前开的车都是路虎。”
“这做餐饮的就是赚钱,一五年那会儿爆过一条新闻,说北京那种推小摊车,卖鸭血粉的,一天能卖两百多碗,日销售额两千块,还在三环内买了房。”
“做餐饮本来就赚钱啊,不过小城市里也就那样吧,竞争太激烈。倒是你说的那个,一天两千,扣除成本,按最低来算,一天能赚一千多,一个月就是三万,北京赚钱这么容易?”
“看地方吧,比如我们以前上班那会儿,地铁口有那种早餐车,五块,七块一个的手抓饼,再加上一杯豆浆,或者牛奶,一顿早餐都得要十块钱。就这样,早餐车边都挤满了人,你要想买还得排队。高峰那会儿,一分钟就能卖十来个,我就算它从七点开始卖吧,七点到九点,那得卖多少份早餐。”
“你们那儿早餐卖这么贵啊?我们这边两个包子,一袋豆浆,加起来也才两块钱。”
“那还是几年前的价格,现在一份手抓饼,加肉,得要十块钱。我还吃过那种小笼包,很小的那种,半屉包子加一碗豆腐脑,也得要七八块。后来我换公司后,就基本在公司食堂里吃,每个月会给我们打几百块钱的早餐费,我基本上都用不完。”
“那你们光是早餐费用,一个月都得要小三百呢。北京真是太赚钱了,要不我们去北京卖早餐吧。”田蕊一脸跃跃欲试。
“主要还是捞一些成本钱,比如这个小摊车,不要店面,一个月就节省了多少钱?再加上夫妻摊,基本不需要雇人,又节省了一笔人工费用。再加上什么卫生费呀,街道费呀,税收呀,五险一金,一除,基本就没了。”
“这样啊,那还是算了。”田蕊放弃了她的“发财梦”。
“其实这年头,想挣钱,还是挺容易的。只要不怕苦,不怕累,起早贪黑,日晒雨淋,再和城管博弈,努力压榨成本,一个月挣个小几万还是没问题的,比大多数白领要挣的多多了。说实话,我当初就想去卖小吃。”何远感慨道。
“就你?还是算了吧,就这么两盆子菜,就把你折腾成这样。真让你起早贪黑的卖小吃,你怕都做不了两星期。”田蕊对何远嗤之以鼻。
“是啊,就是太累了,再说了,看着也不那么体面。”何远摇摇头,“以前不是出过一个新闻吗,就是台湾一个企业老总,破产了,欠了几千万。然后自己跑去街口卖小吃,居然还把债给还上了。可见,人啊,只要放下面子,钱就来了。”
“行了吧你,有空在这里想东想西,还不快过来把火生上。”田蕊朝何远啐了一口,端起菜盆朝外走去。
“好叻!”何远结束高谈论阔,把烟一扔,屁颠屁颠的去生火了。
烧烤是自助的。
菜都洗好,弄好,摆了几个盆子。
鹏鹏他们还没回来,何远他们就自己先烤上了。
“先烤个牛肉吧,牛肉烤的快。”何远道。
“好呀好呀。”田大小姐也不会弄,就在一旁干看着,顺便喊个“666”。
何远买了几个烤炉。
除了街口那种卖烧烤的烤箱外,还有一种家用的烤炉。
自己家吃,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何远也懒得串签子,直接拿出一个铁丝网来,往炉子上一放。
两人围着桌子坐下,何远等铁丝网热的差不多,拿出腌制好的大片牛肉,夹了一片,放在铁丝网上。
“撕啦”一声。
牛肉刚刚接触铁丝网,瞬间发出一声轻响。
一股烤牛肉的香味升起,就见牛肉边缘的地方,微微开始卷翘。
“这牛肉是怎么弄的啊,我怎么以前没见过。”
田蕊小鼻子抽了一下,咽了一下口水,两只眼睛盯着烤网。
“之前去浙江的时候,吃过一次那里的烤牛肉。那家老板腌制的牛肉不错,我就在网上找了下,看看有没有和他们类似的。”何远道。
何远的嘴里也开始分泌唾沫。
虽然何远比较喜欢吃老家的饭菜,但是外面还是有不少好吃的东西。
比如说这烤牛肉,何远就吃过不少,便宜的,贵的,都吃过。他离开北京的时候,其中一家烤肉店里,还剩下小一千块钱。
但要说觉得最好吃的,还是浙江吃到的那家小店。
那家店很小,就是一条小巷子里的大排档,看起来很简陋。
但老板腌制的牛肉,是真的好吃。
牛肉切成大片,腌制好,上面有一层厚厚的油。
一放在在铁网上,就听见“撕啦撕啦”的声音,几分钟就熟了。
烤出来的味道特别香,调料非但没有压住出牛肉的味道,反倒是吃在嘴里,有料汁崩出来,瞬间席卷整个味蕾。
何远去其他地方吃烤肉,吃两份就腻了。
但是去那家小店,他自己能够整整吃下一大盘。
那盘子足足有三四个人吃的分量。
何远弄这个烤炉,就是冲着那个烤牛肉去的。
只是虽然在网上找到相似的做法,但腌制出来到底有没有那个味道,何远不敢保证。
几分钟过去,何远将肉都翻了个面。
之前那边已经熟了,表皮微微有些焦黄,散发着一股属于牛肉的香味。
又过了几分钟,何远看差不多熟了,于是把牛肉夹出来,放进盘子里。
“可以吃了。”何远道。
一旁的田蕊,早就迫不及待的动起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