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所长,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心里还是感觉怪怪的…;…;”老陈到底还是一个公安,虽然嘴里发着牢骚,但还是走到了我的旁边,原来那个魁梧公安是派出所的所长。
反绑着我的牛绳被那些人打了死结,这个叫老陈的公安半天没有解开。
那边的刘所长好像在掐着奶奶的人中穴,奶奶看起来没事,悠悠的醒了过来。
“奶奶,你没事吧!”被搀扶起来的我,也不管手上还被反绑。就想向奶奶跑去。
只不过我一站起来之后,就看到还瘫软地上的哥哥。焦急的同时,也慌乱了起来。
“你这娃娃,别动别动,我给你解开了嘛!”公安老陈连忙拉住我。
“唉哟我的妈呀。”见我起来之后,下意识的看看地上有没有什么帮助能解开绳子的东西。
只不过他这一低头之下,就算他的一个公安,也被吓得大声叫了起来。
那位魁梧公安见同伴被吓到了,连忙跑了过来。手也顺着腰间摸去,还喊道:“什么情况,老陈!”
“蛇…;…;蛇…;…;”老陈结巴的说道。
按理说就算有蛇,应该也吓不了老陈的,但老陈被吓成这样,肯定是有古怪的。
我也顺着老陈目光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之下,眼泪忍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
“蛇蜕?”魁梧公安疑惑的自语了一声,随后蹲了下来。扒拉着地上所谓的蛇。
老陈心中带着害怕,猛然看见这东西,被吓了一条也是情有可原的。
在刚才我躺的地方,有一条蛇蜕。
蛇蜕是蛇蜕下的皮,但这个蛇蜕和普通的蛇蜕并不一样,而是以张完完整整的蛇皮。
白色的皮上,有着许多火红的斑点。
显得栩栩如生,它那火红的斑点好似在冬,并且这时候的蛇皮并非盘起的,而是成卷缩成一个怪异的形状。
也难怪老陈被吓到。
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小红蜕下的。
和它相处了这么多年,我对它太熟悉了!
“别动!”我看到魁梧公安就要伸手去碰那张蛇皮,怒声吼道。
“你这女娃,凶啥?来,我给你解开,不过得告诉我,那个人是怎么死的。”魁梧公安听到我的怒吼声,也不恼怒,站了起来,拿出一把小刀,割开了我身后的牛绳子。
我沉默不语,连忙去搀扶哥哥。我力气一向不小,再加上哥哥身体单薄,我很容易就把哥哥扶起来了。
“这小子身体不错,没什么大事,我看过了。”魁梧公安嘿嘿一笑,从兜里拿出一块糖。
“哥…;…;”我不管公安在做什么。
似乎我的呼唤特别管用,我哥听到我的呼喊之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小小年纪就敢砍人,不错啊。”让我想不到的是,魁梧公安居然是把糖递给了我哥。
我哥沉默之中,接过了糖。
“聪明人,告诉我,李建国是怎么死的。”魁梧公安对我哥的语气,并非是向对我那样,是用的疑问句。
而是带着命令的语气说了出来。
“我爸死了,我妈估计也要走了。我妹妹和我奶奶两人以后过不了日子。”我哥一向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先给我,但结果魁梧公安的糖之后,他是剥开糖纸放到了自己的嘴巴。
并没有对我说任何事。
“刘所…;…;感觉走吧,你看着树…;…;”老陈瑟瑟发抖的对魁梧公安说道。
“神树山神啊,您可算是开眼了…;…;”奶奶这时候突然虔诚的跪下,五体投地的对着神树摆了下去。
原来,老陈害怕的原因,是神树上的“树眼睛”在缓缓移动。仿佛是在观望它下面的这几人一般。
“奶奶,您没事吧?”连我都感觉到有些害怕的眼睛,我哥却对此视而不见,反而是蹲了下去,问还在虔诚跪拜的奶奶。
“起风了…;…;”刘所长把手伸了出来,有意无意的看了我哥一眼。
“走吧,让他们来李建国的尸体弄回去。”刘所长这么说了之后,老陈连忙跑了出去。
似乎要逃离这个地方。
“青衣,我背奶奶,你还能走吧?”我哥关切的看着我。
“嗯,我没事的哥。”我急忙走了过去,和我哥一起搀扶起奶奶。
我哥背起奶奶,我在一边搀扶着。就这么离开了神树的旁边。
临走之前,我回身看了一吓神树,似乎感觉神树的那些“树眼睛”,对我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笑脸。
我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的时候,只剩下山风拂过树叶的模样。
小红蜕下的皮,也不知消失在何时。
村长家的门口,一群人围在了一起。刘所长黑着脸坐在正上方,威严的开口说道:“李建国不是什么被吓死的,他是被人毒死的。”
刘所长一开口,一群人顿时炸开了锅。
“看吧看吧,都说是那小妖婆毒死的,你们不信。”
“就是就是,我看那个小妖婆先害死了她爹,现在又毒死了李建国!”
“真应该活活把她烧死!”
“对对,要不是神树开了眼睛,我们一定都把她烧死了!”
听到这些人粗暴的议论声,我连忙躲在了哥哥的身后。
刘所长听到这样的议论,面沉如水,再次冷声说道:“李建国的死,不关人家一个女娃的事。烧死?烧死人你们一个都脱不了干系!全都要被抓去跪成一排,给枪毙了!”
“烧个妖婆还要被枪毙?”山民愚昧,居然发出了这样的问题。
“就是,这妖婆害死了她爹我们管不着,但毒死了我家建国,就要抵命!”说这话的,是李建国的婆娘。
“你们两个,出来!”刘所长目光冷冽的盯住说话的两个人。
两人被刘所长的呵斥声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不敢动弹。
“说你们呢,给老子出来!”公安老陈对神树害怕,对这些平头农民,可是威风得很,二话不说一把拧住刚才说话的男子,又指了指李建国的媳妇。
两人见躲不过,只得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这酒,是你给李建国装的吧?”刘所长扔出了一个绿皮水壶,山里大多数人,都是用这东西来作为酒壶。
“是…;…;”李建国的婆娘唯唯诺诺的说道。
“耗子头?敢谋杀自己丈夫,胆子不小啊!”刘所长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从酒壶里倒出了几块根茎,一下子站了起来。
耗子头,我们这边对草乌的称呼。
这是一味良药,也是一种剧毒之药。
有经验的老中医治过的耗子头,是绝好的伤药。
如果没治过的耗子头,绝对是吃下就死的毒药。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呼唤,淳厚好听的感觉,让我昏昏欲睡。在这样紧张的时候,我居然一下子昏睡过去了。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我哥哥的背上的。
奶奶杵着一根拐杖,就跟在我们的身后。
我哥和奶奶都没发现我醒过来,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唉,青帝,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动手了呢。那李建国虽然和你爸的死有关,但你这样…;…;”奶奶的语气有些惆怅,也有些无奈。
“奶奶,我爸虽然不成器,但好歹也养着我和青衣。再说,李建国的婆娘早就想他死了,我就顺水推舟的帮了她一把。不过那个刘所长,还真是厉害,差点就被他看出来了。”我哥的声音有些阴冷,这种语气是我从来没听到过的。
“你虽然只用了一次蛊,但害了三个人,我是怕你遭报应啊,你八字本来就属阴,这样下去,以后青衣谁照顾?”奶奶责怪的说道。
“奶奶,青衣比我聪明,比我有天赋,而且命中有凤,她一定会很有出息的。倒可惜了那条相思蛇蛊了。”
我哥似乎感受到我粗重的呼吸,用力的搂了搂我。又继续温柔的说道:“青衣,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