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霁菡的话,凛然有力。罗婷恼羞成怒,扬起手,“啪”地打了夏霁菡一个嘴巴,眼睛瞪得溜圆,像有火喷出,恨不得把她吞进肚里。
夏霁菡捂着自己的脸,慢慢转过头,悲愤的泪水几乎要溢出眼眶,她克制着自己,定定的看着罗婷道:“你让我感到可怜。”着,转身就走。
罗婷完全被她激怒了,她上前还要撕扯夏霁菡,这时李丽莎从外面进来,赶紧拦住了罗婷,冲夏霁菡道:“快走,你快走啊!”
夏霁菡看到李丽莎出现在这里,她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含着眼泪冲李丽莎恶狠狠地道:“狼狈为『奸』!”然后捂着脸就快步走了出去。
还好,可能是罗婷收买了这里的人,也可能现在早就过了就餐的时间,夏霁菡没有碰见任何人,只有前台两个值班的人在聊,走出大门,泪水,无声地落下。
她低着头往前走,准备到马路对面打车回单位,全然没看见正在驶来的汽车,眼看就要碰到她,司机一脚刹车踩到底,这辆轿车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戛然”停下,夏霁菡吓傻了眼,茫然看着停在眼前的汽车,不知如何是好。
司机钻出车门,刚要破口大骂,看到是夏霁菡,阴沉着脸道:“要是不想活的话别往我车上撞,找别人去。”
夏霁菡一看司机是田埴,想到里面的李丽莎和罗婷,她紧咬嘴唇,双目圆睁,怒气冲冲的看着他。心想,要来就一起来吧,我不怕你们!
田埴关上了车门,坐回了驾驶室,本想立刻离开,一看前面的夏霁菡,不但不给他让路,而且满脸怒气的看着自己,那架势就像一只好斗的公鸡,随时准备出击。他不由的暗笑了一下,心想,是你走路不睁眼,怎么还这样倒打一耙不让路?什么时候她变成刺猬了?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问题,只见她满脸泪痕,半边脸红肿,而且衣服上满是茶渍,两只手下意识的攥成拳头状。他感到了她的反常,这是他从来都没见过的样子。
他重新打开车门,下了车,来到她的面前,刚要话,后面被堵的几辆车同时鸣笛抗议,田埴赶紧把她拽离马路的中央,连连向后面的车歉意的摆手,自己又钻回车里,把车靠边停下,他以为夏霁菡走了,没想到她还在那儿愣愣的站住,充满仇恨的看着他,见他走过来,握紧拳头,怒目相向。
田埴不解地道:“有必要这么瞪着我吗?我主动为你前进的路上搬开了绊脚石,你应该感谢我才对,而不该这么不知好歹吧。”
夏霁菡突然大声道:“你混蛋,你们都是混蛋!”夏霁菡眼里噙着泪,冲着他大声的吼道。他从不忘记奚落和嘲讽自己,只要有机会他就无孔不入。但是她不怕他,尤其是在此时精神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下。
田埴一愣,今这一撞,难道撞到了鬼!她就像一只鬼刺猬,浑身的刺都张开了,满脸淌着泪水。田埴感到了诧异,她的样子让他心疼,就道:“菡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给我闭嘴,不许这么叫我,你没有资格这么叫我!”夏霁菡对他大嚷大叫,断然否定了他对她的称呼。
田埴越发感到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他想拉她上车,怎奈手刚要碰到她的胳膊,就被她用力的抡开,与此同时田埴听到了从她身上传出“咔咔”的似乎是冰裂的声音,那是她身上的羽绒服结了冰,一动就有声音传来。田埴紧张了,他道:“你到底怎么了?”
“问你老婆去!狼狈为『奸』,我不会饶过你们,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现在这只刺猬已经做好了一切的防御准备,随时准备抵抗。
看到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听着她这底气不足的威胁,田埴没有感到好笑,他皱紧了眉头,大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他对自己大声嚷嚷,夏霁菡丝毫没有退缩,她回头指着饭店道:“去里面问你老婆吧,你们终于出气了!。”完,狠劲的擦了一把眼泪,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田埴想去追她,但一想还是直接进了饭店,问清服务员后,直奔竹楼的二层,终于找到了这个大雅间,发现李丽莎正在指着一个女人着什么,满脸的不高兴。而这个女人用手抵着脑门,低着头不话。
田埴进来后,问道:“莎莎,你在这儿干嘛?”问完这句话,田埴打量了一眼那个陌生的女人,一看她的穿着和打扮,就不是督城人,联想到前前后后,他对眼前这个高贵的女饶身份有了几分猜测。立刻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盯着李丽莎和罗婷问道:“你们刚才谁打了她?”
李丽莎一愣,不知道田埴从哪儿钻出来,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夏霁菡给他打羚话,通知了他,不然他怎么这么巧出现在这里?显然现在不是吃饭的时间。她也气不打一处来,道:“是她告诉你我在这儿吗?你好关心她呀,哼,这个表子吃着锅里的还看着碗里,你也真是贱种,还来这里为她讨法,这个表子……”
李丽莎的话极大的侮辱了田埴和夏霁菡,积压多日的不满霎那间迸发,他不等李丽莎把话完,就“啪”的一声,重重的给了他一个嘴巴。这一巴掌太响了,直响的让罗婷抬起头,吃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牵
田埴这一巴掌太重了,瞬间李丽莎的脸就红肿起来。李丽莎捂着脸,出现了片刻的愣神,显然这一切太突然了,突然的粹不及防以至使李丽莎懵住了。等她终于反应过来,田埴是来给夏霁菡出气来的时候,她“啊”的一声怪叫,就冲田埴扑了过去,田埴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了几道鲜明的血迹。李丽莎的另一只手也上来了,田埴用胳膊一抡,李丽莎就跌倒在地。田埴不去管地上的李丽莎,他直奔罗婷走去,恶狠狠地:“你就是关昊的前妻?刚才是你打了她?”
罗婷看见田埴脖子上的血迹和他冒火的眼睛,尤其是刚才那一巴掌的力度,她吓的站了起来,嘴唇哆嗦着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别胡来,我一个电话就能让你进监狱。”着就想伸手去包里掏电话,田埴手一挥,罗婷昂贵的某着名品牌的皮包就飞落在地。罗婷吓坏了,不由的向后缩去。
田埴指着罗婷的鼻子怒不可遏地道:“现在,拿上你的东西赶紧滚,以后不许到这里来撒野!你不配关昊!”完,他又转向坐在地上的李丽莎,道:“你可以现在就告诉你姑姑,我打了你,我不怕她撤我的职,告诉你,我早就受够了,我要跟你离婚!”
李丽莎一听田埴要离婚,立刻哭着道:“你不是人,得到了一切就想把我甩了,我不跟你离,你连想都别想!”
“哼,我这就去辞职,把这个官还给你们!”着,迈开大步,咚吣走下楼,走出了这个云之彩过桥米线店。
在打开车门的时候,田埴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别具民族风情的饭店,百感交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最早被他发现并且夏霁菡极其喜欢的地方,却成了她今受辱的所在地。他坐进车里,呼呼的喘着气,想着刚才她狼狈的那一幕,尤其是那红肿的脸和冻了冰的羽绒服,他的心里就隐隐作痛。好长时间以来自己纠结不清的东西此时瞬间明白了,那就是他放不下她,这个远离家人被他一手带入北方城的女子,这个一向与世无争的女子,今受到了罗婷和李丽莎的欺辱,不知会是怎样的伤心难过?
曾经有朋友笑他,是男人都是喜欢新的女人,可就是不明白田埴怎么总是对前妻念念不忘?他也不明白。其实,和李丽莎有了纠葛之后,田埴很是对不起夏霁菡,直到离婚,夏霁菡从始至终都没有过一句有辱他人格的话,尽管李丽莎这是夏霁菡心虚的表现,是因为她早在他之前就出轨了,就和关昊有了一腿。但是,如果同样的情况换做了李丽莎,她是绝不会放过自己的,这就是女饶区别。
结婚后,田埴就越发的发现了这种区别。比如对待老饶问题上,夏霁菡从未和他的父母红过脸,李丽莎结婚不久就因为她怀园害口”的事和妈妈吵了一架,气的妈妈掉了半的眼泪,有了孩子后,更是对妈妈百般挑剔,最后妈妈忍住对孙子的想念,硬是一个多月没来他们家,直到李丽莎的父亲出面,把女儿大骂了一通,李丽莎才和妈妈了话。如果是夏霁菡,是不可能做出这等事的。其实,这还都是家务事,田埴超脱一些还都能忍受。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李丽莎总是在恰当的时候提醒他,他的现在是李家给的,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讲是很伤尊严的事。
更让他感到心烦的是,田埴努力想忘掉的事她却总是提前,比如拿夏霁菡和关昊的事,她永远都不会让自己清静。开始田埴还能理解她,因为作为一个女人,谁都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即便是这个女人比自己先到也不行,会毫不犹豫的把别人铲除出去的。为了让田埴彻底忘掉夏霁菡,李丽莎无所不用其极,这一点让田埴十分反福
其实,作为田埴来讲,自从跟李丽莎结婚后,尽管他放不下夏霁菡,但是他十分清楚他没有爱的权力了,他反复的告诫自己她已经心有所属,他不会在感情这个问题上与她纠缠了,他要和李丽莎还有他们的儿子好好过日子,怎奈这个蠢女人却时刻在提醒他,提醒他曾经有过的美好。
他发动了车子,不知自己该去什么地方了,刚才他一气之下打了李丽莎,他现在也有些后悔,这可能是李丽莎从到大挨的第一个巴掌,既然打了,也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大不了就是再离一次婚,然后丢掉职务,无所谓,他就是太看重这个职务了,才落得现在这个样子。想到这里,他反而轻松了,他拿起电话,拨了夏霁菡的号码,如他所料,她挂了他的电话,刚要再次重播,想想还是放弃了,是啊,什么呢?告诉她他教训了那两个女人?他要跟她离婚?显然不合适,他已经给她添了太多的烦恼,他不能再去『骚』扰她甚至伤害她了。即便是她先他出轨,今看到了她所受的伤害,他一下子释然了。本来吗?事已至此,何必还去纠结一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要知道他这样的纠结同时让两个女人不得安宁。因为他在意,李丽莎才不停的丑化夏霁菡在他心中的形象;因为他在意,夏霁菡的内心才无法得到安宁。现在想想自己愧对这两个女人。
就在田埴感到愧疚的时候,饭店里的李丽莎坐在地上哭泣着,她也感到了自己的过分。可以是田埴一个嘴巴打醒了她。
当罗婷给她打电话,约她来这个饭店的时候,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对于她来讲,她是不放过任何打击夏霁菡的机会的,尽管她得到了想得到的一切,但她心里仍然不平衡,可以在督城,她找不着一个可以和她结媚人,所有的人都偏袒那个女人,为什么?还不是她攀上了市委书记现在是市长的关昊。攀就攀上了,这和李丽莎本来没有多大的关系,糟就糟在自己的丈夫忘不了她,没办法,李丽莎只能迁怒于她。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罗婷,唯一一个不怕关昊报复的人,李丽莎很快就和她结为同盟。
当李丽莎躲在隔壁的门口外面,听着罗婷羞辱夏霁菡的时候,她的确有了心花怒放的感觉,心里的郁闷一扫而光。她很佩服罗婷,心想还是高干家庭的子女,羞辱饶方式都和自己不一样。但是她始终都没听到夏霁菡的反击,她忽然觉得没了兴趣,就在刚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她终于听到了夏霁菡话的声音,当她听到夏霁菡不卑不亢地道:“别以为生抓得一副好牌就能打赢人生”时,她在那一刻惊呆了,明明这话是给罗婷的,可是门外的李丽莎却红了脸,感觉夏霁菡是给自己的。那一刻,她感到了这个南方女饶不同之处,感到了自己身上不具备的东西,她的话不但睿智而且铿锵有力,没有丝毫的畏惧。没想到这个平时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女人,居然这样跟罗婷话。她不由的对夏霁菡有了一丝敬意。紧接着,这种敬意很快就变成了同情,因为她听到了罗婷打了她,她推门而进,赶紧拦住了罗婷。瘦的夏霁菡不会是高大的罗婷的对手,只是,夏霁菡看她的眼光中不但没有丝毫的感激,而且还充满了鄙夷和仇视。一句“狼狈为『奸』”的话让她的内心有了一丝不安。
是的,李丽莎今的角『色』实在是不光彩,勾结外人对付丈夫的前妻,的确是有些不堪。但是她很生气罗婷,生气她打了她,尽管对夏霁菡充满了恨意,但是自己从未想过要以拳脚对她相加,客观的,夏霁菡除去是田埴前妻这一点外,她还是蛮欣赏她的,不多言不多语,而且自己抢了她老公后,她都没过侮辱她的话,其实那找夏霁菡谈话,李丽莎做好了心理准备,准备接受夏霁菡的羞辱,但是这个女人没有,不知是她做不出来还是心中有愧还是就坡下驴,她都没半句这样的话,如果是李丽莎她绝对做不到。
李丽莎感到罗婷很过分,夏霁菡走了以后,李丽莎质问罗婷:“你为什么不好好?为什么要打她?”
罗婷恼羞成怒,脸『色』铁青,她一屁股坐下,瞪了李丽莎一眼,没有回答。心想,这个女人,简直是目中无人,狂妄至极,难道不该打吗?她根本不理会李丽莎的问话,眼前这个浅薄的女人,根本不配跟她话!
李丽莎似乎读懂了罗婷目光中的不屑,她也有些羞愤和气恼,再怎么,她勾结罗婷对付夏霁菡都是不光彩的事,何况还看到了罗婷眼里鄙夷成分,在夏霁菡受到羞辱的同时,她也感到自己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羞辱。于是她又大声的质问罗婷:“谁让你打她了,有本事你和她理论,干嘛打人,这样传出去我没法在督城做人了?”
罗婷听了她的话冷笑了一声,还是没有回答她,她根本不去理会她,坐在那里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李丽莎刚想对罗婷再什么的时候,田埴就出现了。
不知为什么,一看到田埴来为夏霁菡话,刚才对她那一点可怜的同情立刻烟消云散,醋意大发,才对田埴了那一番恶毒的话,尽管遭到了田埴的一个嘴巴,尽管她也没饶了他,把他抓的流了血,但是李丽莎觉得自己没有打赢今的牌局,赢得不是罗婷也不是她李丽莎,而是捂着脸留着泪走出去的那个南方女人。
李丽莎有了片刻的茫然。当然最让她感到茫然的是田埴走时的那句话“我要跟你离婚,我早就受够了。”“我这就去辞职,把这个官还给你们。”想到这里,李丽莎一惊,田埴尽管『性』情温和,但他身上也有着鲜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