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们走吧。”
宁远突然开口。
他心软了,一日夫妻百日恩,贺梅可以不念他们之间的情谊,可他做不到。
“好吧。”
沈念拍了拍手,临走还不忘给倒在地上的任君堂一脚。
此刻任君堂的家人们充满愤怒,可却不敢做什么。
他们现在只盼望这个瘟神快点离开。
“长庚叔来了!”
就在沈念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口的位置突然有人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喜。
听到“长庚”两个字,原本被沈念吓的高血压快犯的任卫国,突然间挺起了腰板,大声道:“站住!扰乱了我儿子的婚礼,就这样拍拍屁股离开,太便宜你了吧?”
沈念原本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嘴角露出几分玩味。
他知道这个什么长庚叔一定不是一般人。
不然任卫国巴不得自己赶快离开呢,而且哪有胆量敢用这种态度和自己说话。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手里拄着一根拐棍,在秘书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显然左腿受过伤。
秘书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风韵犹存,一看就是个烂骚货。
任长庚出现以后,看到婚礼现场的景象,不由皱起了眉头,的怒冲冲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婚礼怎么搞成了这样?”
他看着一地狼藉,尤其当发现台上只有新娘后面一个人站立,而他的侄儿任君堂正倒在地上抽搐,眼中露出愤怒。
“弟弟啊!你可要为哥哥做主!”
任卫国瞬间泪流满面:“今天是君堂的婚礼,可这两个家伙竟然跑来捣乱,还把君堂打成了这个样子。”
原本就已经很愤怒的任长庚,看到哥哥任卫国这副可怜的样子,更加的怒气冲天。
他手指着沈念,声音冰寒道:“小子,连我任长庚的侄儿都敢欺负,我要是不废了你,我都对不起列主列宗!”
话音刚落。
沈念弯腰捡起刚才被他砸散架的椅子中的一节木方,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任君堂的脑袋狠狠的砸下。
“咔嚓!”
木方应声而裂。
沈念将手中的木方扔在一边,拍了拍手,挑衅的望向任长庚:“来啊,我看你怎么废了我?”
任长庚气的紧握拐杖的手都在颤抖。
他很想现在冲过去把沈念打倒在地,可一看自己的身体状况,以及旁边那个床上功夫了得的,现实中却根本派不上用场的秘书,心中有些后悔。
怎么没带个保镖来!不过任长庚总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压制怒气,掏出手机开始拨电话。
这是什么年代,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任长庚没别的优点,就是赚钱能力还不错,而且凭自己在青州的那些人脉关系,一定会给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一个狠狠的教训。
“小梅啊,你长庚叔来了,放心,他会为君堂报仇的。”
任卫国拍了拍贺梅的肩膀。
看了一眼宁远,又说道:“小梅,你和君堂还有这个男人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他没有出手打人,等一下要不要放他离开?”
任卫国说这话的时候,死死的盯着贺梅的脸颊。
刚才贺梅和宁远的对话,让他不得不再次确定一下贺梅对宁远是不是还有感情,自己儿子娶一个二婚女子,他心中本来就有芥蒂,如果这女子还与前夫余情未了,那就不可以接受了。
“不能放他离开,他和那个沈念是一伙的,要不是他,沈念怎么会来?
爸,你放心,刚才我只是和他虚与委蛇,现在长庚叔来了,不用怕他们了,他不是断了几根肋骨接好了吗,那就把它再打断!”
贺梅咬牙切齿的说道,目光之中的仇恨光芒,声音的怨毒,让原本已经心软的宁远猛然身躯一震,脸上带着不可思议之色。
“贺梅,你好狠啊你!”
宁远第一次看清楚贺梅的真面目。
以前贺梅劈腿,宁远虽然恨贺梅,但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没本事,自己穷,给不了贺梅想要的幸福,甚至有时候他觉得不怪贺梅,怪的是自己,可现在贺梅的话像是晴天一道霹雳,彻底的劈醒了他。
“喂,王总啊,有点事要麻烦你,星辰酒店这边遇到点事情……”任长庚一连打了三个电话,似乎还不足以消除他的怒气,还要继续拨通按键。
赵银桥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开口道:“任董事长,我劝你别再打电话了,你死不要紧,拉一堆人陪葬就有些不厚道了。”
任长庚猛然间转头,皱起了眉头。
“你是什么东西?
敢这么和我说话?”
赵银桥笑眯眯的走到任长庚的身前,然后毫无征兆的一巴掌甩在任长庚的脸上。
“啪!”
声音清脆,让场中的喧闹声为之一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一个胳膊还打着石膏的家伙,竟然敢打任长庚耳光。
“你找死!”
任长庚正要发火。
就听赵银桥淡淡道:“任董事长,你费尽心机才承接下来的阳光三期项目,不会不想要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
任长庚刚刚抬起的手掌再也打不下去。
当他仔细打量赵银桥的脸颊,猛然间表情一变,继而脸上堆起几分献媚的笑容,小心说道:“您是赵银桥赵公子?
赵公子我没认出你,所以才口吐脏话,您千万别介意啊,我给您道歉。”
赵银桥冷哼一声,没有和他废话,而是指了指沈念。
“沈先生是我的朋友,他打了你的侄儿,你还要报仇吗?”
任长庚心“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急忙微笑道:“不敢不敢,我的侄儿该死,勾搭他人之妇,插足别人婚姻,活该被打。”
“这就好。”
赵银桥冷冷的说道,然后望向沈念:“沈先生,你是要现在离开还是再收拾几个人?”
“不用了,我们走吧。”
沈念向台下走去,只是在路过贺梅身边的时候,投给她一个异常冰冷的眼神,然后过去扶着宁远一起离开。
出了酒店,沈念让夜九先送宁远回医院,他的伤势还没有好,这次强行跑出来又有加重。
等到宁远离开,沈念坐进车里,对李匹夫吩咐道:“派人查一下贺家的底细,还有任君堂以及他那个叔叔任长庚,调查清楚以后把资料交给徐鲲鹏,告诉徐鲲鹏这几个人得罪了我,徐鲲鹏会知道怎么做的。”
说这话的时候,沈念并没有避着赵银桥,对此赵银桥并不觉得意外。
沈念的狠辣他早有体会,只是任长庚也算是他赵家的合作伙伴,沈念对任家出手,赵家也肯定会有损失,不过赵银桥却没敢说什么。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个时候惹沈念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想我堂堂赵大公子,竟然也要与人虚与委蛇,落得这般田地,真是悲惨啊!”
赵银桥摸了摸鼻子,心中感慨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