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出来了?”
“医院前面有家便利店,旁边停着一辆银色丰田车,门没锁,钥匙在手套箱里。”
“还有,黄金在颂帕工坊,还记得那根降魔杵吗?砸烂配套佛像就找到了。”
结束与秦风的通话后,他打电话叫了一辆计程车,朝着唐人街警局驶去。
路上黄兰登打来电话问他去哪里了,还说盗窃黄金的三个贼已经抓获,现在他们正在搜查从医院逃走的唐仁和秦风。
林跃说他一直在跟踪那两个人,他们从医院逃出来后往颂帕工坊的方向去了。
黄兰登喊了一句“你怎么不早说。”然后便挂断电话指挥人手赶往颂帕工坊。
十分钟后,林跃来到唐人街警察局。
大部分警察都被黄兰登和坤泰调去追捕嫌疑犯了,大厅里只剩两个新人处理日常工作。
“托尼哥,你怎么回来了?”
两人看到他从外面走进来,其中一人满脸疑惑地问道。
“嗯,回来拿点东西。局长呢?”
“局长有事出去了。”
另一个人捧着咖啡杯说道:“怎么样,抓到唐仁没有?”
“还没有,不过黄SIR已经知道他们往哪里逃了,正带人去追。”
林跃随意敷衍两句,拿着东西离开警察局,找了一辆车驶向颂帕工坊所在区域。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唐仁和秦风上了一辆警车,黄兰登把佛像丢给坤泰处理后,正要前往思诺所在医院抓捕杀人凶手,抬脸一瞧发现林跃从警戒线外面钻进来。
“托尼,你去做什么了,怎么才来?”
告诉唐仁在医院的是他,说追踪唐仁来颂帕工坊的也是他,然而整个抓捕过程没有任何一名警员注意到他的身影,要不是案情变化太快,有种目不暇接的感觉,黄兰登早就打电话询问他的去向了。
“哦,早晨吃的东西不卫生,刚才去厕所了,完事回来你们已经把唐仁抓住了。”
“靠。”黄兰登竖个中指,走过去拍拍林跃的肩膀,凑到耳边说道:“看到没有?副局长是我的了。晚上哥哥带你去吃花酒,NANA还是COWBOY任你选。”
“那个,不好意思,我晚上可能有个约会。”
黄兰登用一种很古怪的目光看着他,昨天他也是这么说的。
“黄SIR,大家都等着你呢。”
黄兰登这才反应过来,招呼大家赶紧上车,随唐仁去医院寻找真凶。
林跃坐进副驾驶前与旁边车辆后排坐的秦风有一瞬间的目光交汇,他读懂了少年内心的忌惮与佩服。
看来小侦探已经猜到今天发生的事情都是按照他的剧本在向前推进。
……
“你在想什么?”
前往医院的路上,带着手铐的唐仁注意到表外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想……想托尼的事情。”
“案件即将真相大白,马上就要抓到凶手了,你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不……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这几天我们做的事情都……都在一个圈圈里打转,那个托尼好……好像一直站在圈子外面看着我们。”
“切。”唐仁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当初他给我们案情资料和警官证的时候你还说他是盗贼的同伙,这么做是为了黄金,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你还说我,当……当时在闫……闫先生面前,是……是谁说他是盗……盗贼的。”
“我那么说,还不是因为信了你的鬼话。”
“靠,我……我就没见过像……像你这么无耻的人。”
“如果托尼不是盗窃黄金的人,那第五个贼又是谁呢?”
“我……我觉得这……这个问题,你……你应该去问……托尼。”
“还有,他到底想让我们帮什么忙?”
“下……下午就知道了。”
“你们两个别吵了。”
负责押送的警官用警棍敲敲车座后面的铁栅栏,示意他们闭嘴。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几乎就是电影剧情的翻版。
众人赶到医院的时候李就在思诺身边,经过一番对质,秦风拿出了可以作为证据的蓝牙音响。
李眼见事情败露,在留下一句“你不知道”后撞破病房窗户纵身跃下,刚好落在坤泰的车头当场身亡。
……
下午三点左右,唐仁和秦风洗脱嫌疑离开警察局,还没等实实在在喘口气便接到林跃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三人在一家距离唐人街不远的小旅馆见面。
“这……这是什么东西?”
秦风看着趣÷阁记本电脑里密密麻麻的表格和文件感觉头皮发麻。
林跃把两杯咖啡放到靠窗的茶几上:“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第五个盗贼的身份?按我说的找出文件里藏得东西,我就告诉你第五个盗贼的身份。”
唐仁翘着二郎腿坐在茶几旁边的藤椅上,喝了一口林跃带过来的咖啡:“嗯,味道不错。”
“好喝吗?幸运咖啡馆的。”
“什么幸运咖啡馆。”
“就是那个‘一百铢’喽。”
“靠。”唐仁想起某个不男不女的服务生,突然没了胃口。
“你……你是从哪里……知……知道幸运咖啡……馆的?”秦风停下手头工作,扭脸看着一半面孔在阳光下一半面孔在阴影中的林跃,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
托尼在阿香的家里给他们打掩护;在他们要找坤泰帮忙的时候提供案情资料,还把警官证一并留下;昨天夜里问他们火灾的事情;今天又导演了一场大戏,把他们俩、三个贼人,还有黄兰登那些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一开始他认为托尼在打黄金的主意,最后发现不是,更加让人震惊的是,那个男人似乎早就知道黄金藏在佛像里,却一直没有做什么。
如果托尼的目的不是黄金,那会是什么?
一百零一公斤黄金,换算成人民币的话足有三千多万,有几个人能抵挡这样的诱惑?
“我不仅知道幸运咖啡馆,我还知道你们在闫先生面前说了什么。”
林跃猛地扯了唐仁一把,握着他的手腕往背后一别,面朝下推倒在床上。
“王八蛋,我好心帮你们,扭脸就给我卖了。”
唐仁疼得直咧嘴,中间那颗金牙不断摩擦散发异味的床单:“都是他,是他说你是盗窃黄金的第五个人,我才对闫先生那样讲的。”
“嗯?他说的?不是你贪生怕死,为了活命拿我去凑数的?”林跃握着他的手腕往上一掰。
“哎哟,疼疼疼疼,你轻点。”唐仁像个大虾一样弓着身子求饶:“托尼哥,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就放过我这一回好吗?反正黄金已经找到,闫先生也不会送我们去喂鳄鱼了。”
林跃踹了他一脚后放开手:“黄金是你们找到的,又不是我。”
唐仁从床上起来,一边揉着酸疼的肩膀:“难道你也立下军令状了?”
“还不是你害的。”
“托尼哥,对不起啦。”
唐仁心中有愧,不敢用正眼看他,目光躲躲闪闪,表情畏畏缩缩。
他只是看起来憨憨的,其实一点不傻,如果是因为他在闫先生面前撒了谎,林跃被逼着立下同样的军令状,然而对方明知黄金藏在什么地方,却没有汇报给闫先生,而是帮助他们洗清罪名,这份恩情可大了去了。
“要不这样,我现在就去找闫先生,跟他说明事情真相,求他别再追究了。”
“是……是个办法,我……我觉得你……应该带着阿……阿香一起去。”
“你闭嘴。”唐仁说道:“要不是你自作聪明,事情也不会搞成这样。”
他有足够的理由怪罪以聪明人自居的表外甥,因为直到昨天晚上他们还在怀疑托尼,要不是今天被逼到角落,只能选择相信,搞不好还在那里寻找证据来坐实托尼是黄金大劫案罪犯之一的猜想呢。
秦风没有理他,扭头看向林跃:“还有一个办法……那……那就是用第五个盗贼的身……身份,换……换取闫先生的……原谅。”
他说这句话时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跃,似乎想从细微的表情变化中看出点什么。
“行了大侦探,别在我面前玩试探的把戏了,我还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林跃微笑着道:“既然那个人能把所有人玩的团团转,又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好退路?”
秦风眼神一变,表情有些尴尬。
“干活吧,你今天晚上有的忙了。”他走过去拍拍少年的肩膀:“饿了点外卖,渴了喝咖啡,总之天亮前你必须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秦风转过头去看着趣÷阁记本屏幕,眼光闪烁不定。
托尼给他看的东西一定很重要,说不定解开谜题的关键就在里面。
侦探的人生理想是什么?
追求真相,找出隐藏在事件背后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