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跟薛先生是......?”许震在听到那句‘老头儿’的称谓时,都难免被吓了一跳。
薛雄绅自上任以来,很少与从商的世家打交道,且从未单独接见过任何一位家族的掌家人。
而他在今天这个场合出现,无一不是在告诉旁人,他薛雄绅与许家、及许家孙女之间的关系。
想必不过片刻,这事儿就该上头条了。
“我们是朋友。”郁芷眨了眨眸,丝毫没觉着这样表述有何不对。
许震:“......”
他想问的明明是两人怎么认识的。
“许老,我几年前出过一次车祸,是小芷救的我。”薛雄绅简单的一句带过,脸上的神情与先前无差。
“原来是这样。”碍于人多眼杂,许震也没再追问下去,不过倒是放心了不少。
他爽朗的笑了笑,招呼站在一旁的靳恒过来坐,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气氛和谐的不行。
可这一幕,落在旁人眼底,心下就开始权衡利弊了,看少女的眼神也如同在看一个香饽饽一样。
要么是盘算着怎么与许家拉近关系,要么是盘算着怎么把家里的儿子,介绍给少女认识认识。
时惟去给小姑娘拿一件外套的时间,便发现那些男人盯着她的目光愈发烫人了。
他压下心底的躁意,那双黑邃的瞳眸暗了暗,白皙的下颚紧绷着,一身寒意亦是让人无法忽略。
“芷芷。”时惟轻唤了她一声。
在她侧眸过来的时候,将外套给披在了她的肩上,把人的上半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他坐到少女的身旁,在一众的视线下,将人揽进了怀里,唇瓣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我的天,那是时爷吗?”
“时爷刚刚......亲她了?我没看错吧?”
“不仅亲了,还抱了!你看时爷的表情,那也太温柔了吧?”
几个围在一起的女生,瞧见这一幕不禁发出了阵阵惊呼,或是太激动的缘故,连音调都没能控制住。
一下便引的厅内还在交谈的人,不由得纷纷将视线给投了过去。
那些前一秒还在盘算着该如何迎娶少女进家门的人,立马就打消了心思,但想许家拉近关系的想法,却是愈发的迫切了。
“乖女,我觉得许梵挺适合你的,一会儿我帮你们介绍介绍?”
“佳佳,你不是最喜欢看侦探片吗?许临川就是做这行的,你们年轻人可以多交流一下。”
“......”
娶不了郁芷进门,他们又将主意打到了许临川与许梵的身上,只要是能与许家联姻,这背后的利益可谓是令人无法想象。
单凭一个时爷,便能在商界横着走,再加上一个薛雄绅......前来的宾客觉着今儿个必须得多留一会儿了。
“陆黎,跟我过去打声招呼。”
陆父的声音,让陆黎蓦地回过神来,一直放在少女脸上的视线,亦是快速的移开。
他轻应了一声,随着父亲一起,执着高脚杯走到了沙发旁。
从头到尾,他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般,嘴角上扬出合适的弧度,与长辈们问好。
“小黎是在盛德念书吧?”许震嘬了一口茶水,眼尾笑出了褶子。
“是的。”
“那跟我们家芷丫头还是校友呢。”
一听这话,郁芷的眸光才从挠着她掌心的大掌上收回,她与陆黎对视了一眼,唇角勾起了一抹轻浅的涟漪。
“爷爷,我跟陆黎是同班同学。”她含笑解释,对着陆父的方向微微颌首,当作打过招呼了。
“那还挺巧。”许震拍了一下大腿,正欲让他们互相照应时,一道不容忽视的眸光从旁边投来。
他一侧头,便对上了那双黑邃的桃花眼。
许震瘪了瘪嘴,在心里好生的暗骂了男人几句,才勉强同意给他一个面子,适当的转移了话题。
离去之前,陆黎与少女碰了一下杯。
他一仰而尽,那双眼底的复杂情绪,随之缓缓散去,像是释怀一般,发自内心的轻轻笑了。
“芷芷,不许看别人。”时惟见小姑娘盯着人的背影瞧,醋意一下便上来了。
他将大掌覆在了她的双眼上,俯身到她的耳畔,惩罚性的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老公会生气的。”
郁芷抿了抿唇,纤长的睫羽胡乱的颤动了几下,像羽毛般拂过他的掌心。
她握住他的手腕往下一拉,脸颊染上了诱人的绯色:“我只看了一下。”
“一下也不行。”时惟捏了捏她的腰肢。
他的占有欲,在知晓小姑娘不会生气之后,便摆在了明面上。
就连收敛为何物,都已忘了个干净。
“你好小气。”郁芷勾住他的指尖,将那只作乱的手及时制止。
“芷芷是在嫌弃我?”
“没有......”
眼见他又要开始委屈了,郁芷连忙靠在了他的胸膛处,环住了他劲瘦的腰身:“我是在夸你。”
“嗯,芷芷夸得好。”时惟敛眸,清隽的眉眼间,都是柔柔的笑意。
他的薄唇微勾,神情一旦柔和下来,宛如希腊神话中,从一片夺目光芒里走出的神,逐渐沾染了凡间的气息。
郁芷:“......”
可能也只有他会这么傻了。
郁芷突然有些愧疚,沉默了片刻之后,仰起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她蜷曲着指节,攥住了他的衣角,一双浅咖色的杏眸里有流光闪过:“时惟,我是胡说的。”
时惟怔了怔,他故作失落的垂下眸。
如鸦翼般的浓密睫羽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原来你在骗我。”
见对方一脸沮丧,郁芷一下便慌了神,连忙将唇瓣送了上去,亲了人好几口:“别生气,我给你亲。”
“只是亲吗?”
“那你还想要什么?”
时惟扣住了小姑娘的手,心底欢喜的不成样子,面上却还是那副可怜的样子:“没有奖励吗?”
“......”郁芷沉默了一瞬。
一双蝶羽快速的挥动了两下翅膀,声音忽得便小了许多:“晚上回家再给你,但是只能一次。”
“好。”时惟心满意足的应下。
脸上的神情秒变,完完全全的被愉悦所代替,却又没让少女察觉出半分不对劲来。
愈发的,会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