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时间对凡人来说很长,对修炼者漫长的岁月来说却几乎等于眨眼一瞬,太快了,快的让人都记不起来这十年一共做了几件事儿。
常来这十年每天修炼,偶尔会在花果山顶望着夕阳呆,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
花果山的夕阳美极了,葱葱郁郁的山林在夕阳余晖之下就像镀上了金边,红彤彤的夕阳特别鲜***在人脸上印出驼红色,仿佛喝醉了酒的样子。
想起酒的时候常来突然想起了失落世界无渊之森的一些事情,那时他为了救火舞,跑去偷那只小猴子的猴儿酒,顺带的还把那只猴子给拐跑了,然后就带着猴子纵横无渊之森,主要因为当时那只小猴子本就是无渊之森的老大,特别厉害,然后他还和那个小猴子跟无渊之森的另两个老大打了一架,那一架才是常来走上修炼路的转折点,如果没有那一架,常来或许有可能会走修炼之路,但绝不会那么快。
也不知道那只小猴子现在怎么样了,常来喃喃的想着,转看了看安静坐在一边的孙悟空,此时的孙悟空还是个孩子模样,眼神纯净的跟天上的蓝天一个色,橙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孙悟空也确实还只是个孩子,因为他再过几个月才勉强满了十五岁,可不就是个孩子么。
“悟空。”常来喊了一声。
“师父。”孙悟空转。
“想什么呢?”常来问。
“什么也没想。”孙悟空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为什么不想点什么?”常来问。
“不知道该想什么。”孙悟空道。
常来突然现他错了,错的离谱,这不该是孙悟空的生活,孙悟空不该这样活着,每天修炼的孙悟空不会成为孙悟空的,每天修炼的孙悟空顶多算是一只会修炼的猴子,他什么也不会是,孙悟空是为战而活着的,他应该去战斗,去战胜每一个对手,直至无人可以战胜他,那才是真正的孙悟空,才是孙悟空要走的路。
他现在带着孙悟空,给了孙悟空安定,给了孙悟空充足的修炼时间,给了孙悟空无比的安全感,可是孙悟空在他身边只是一个乖宝宝,或者说一个乖猴子,很听话,甚至挨揍的时候都不会反抗,这不是孙悟空,至少这不是常来眼中的孙悟空。
常来眼中的孙悟空应该是无法无天什么都敢做的猴子,他天不怕地不怕,不服上天管束,不受任何制约,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想要上天就能上天,想要入地就能入地,这才应该是真正的孙悟空。
“悟空,你想不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常来问。
“不想。”孙悟空摇头。
“为什么?”常来皱眉。
“因为花果山挺好的。”孙悟空道。
“你难道不觉得外面的世界有可能更好吗?外面的世界是一个无比繁华的花花世界,拥有无数的乐趣,你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常来道。
“可是外面的世界没有师父。”孙悟空道。
“外面的世界有白晶晶。”常来道。
“晶晶已经死了。”孙悟空摇头道。
“如果我告诉你白晶晶还活着你会不会恨师父?”常来狠了狠心道。
“不会。”孙悟空摇头。
“为什么?”常来问。
“因为晶晶已经死了。”孙悟空道。
“好吧,师父告诉你,白晶晶还活着。”常来不想让孙悟空再留在他身边了,因为常来已经意识到,如果他一直把孙悟空带在身边,那么孙悟空永远也不会成为孙悟空的。
“师父你……”孙悟空愕然。
“嗯,是师父骗了你,师父让白晶晶假死骗了你。”常来道。
“为什么?”孙悟空问道。
“因为师父觉得白晶晶的存在会拖慢你的修炼度。”常来道。
“那师父为什么又告诉我?”孙悟空问道。
“因为师父觉得是时候让你离开花果山了。”常来道。
“我能不能不走?”孙悟空问。
“不能。”常来摇头。
“可我真的不想走。”孙悟空道。
“你必须走。”常来道。
“我什么时候能回来?”孙悟空道。
“等到你觉得你可以战胜师父的时候。”常来道。
“战胜…师父…”孙悟空瞪大了眼睛,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从没想过自己有战胜常来那一天。
“对,等到你可以战胜我的那一天,你就可以回来。”常来道。
“可是……”孙悟空看常来认真的样子有些急了。
常来打断孙悟空的话道:“没有可是,明天你就带着白晶晶一起走,离开花果山,什么时候能战胜师父,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然我就把你杀了,师父从来不说谎话,你记得吧?”常来在孙悟空面前倒是没说过什么谎话,但在别人面前可不少说谎。
孙悟空沉默。
“你还记得前几天问我山里有个熟悉的女人是谁吗?那就是白晶晶,她一直都在花果山,明天你就带着她一起离开花果山,记得保护着她不受伤害。”常来道,白晶晶那个姑娘的遭遇挺可怜的,更何况她还一心就喜欢孙悟空,也是让人觉得挺心疼的,因为如果常来没猜错的话,孙悟空对白晶晶没什么太多的爱恋感觉。
“是。”孙悟空并没有很兴奋或高兴的样子。
由此常来也完全确定,孙悟空对白晶晶暂时的话确实没有爱情那种东西,未来会不会有,他不知道,只是他觉得应该让孙悟空照应一下白晶晶,因为那也是个可怜的女子,一具白骨修成的女妖,想一想都能想到那是一种多么深重的怨念与执着,常来在想,如果白晶晶在孙悟空的保护下,或许会不会就不会再经历那红粉化白骨的悲惨经历。
当然,常来并不清楚,因为那等若改变历史,改变历史有多艰难,只要想一想就知道,历史上确定将要生的事儿,突然想要提前改变,那等若是与上天为敌,上天的平衡之力一定会不停的平衡历史让其沿着既定的轨迹展,直至与未来的历史重合,想要改变历史,极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