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施奕终于摆脱了那份毫无价值的婚姻之外,另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就是陆鸢果然赢得了冯简新剧的女主角。唐曼比她还高兴,可奇怪的是陆鸢反倒兴致缺缺,竟没有几分高兴的样子。唐曼感到奇怪,“陆鸢,你不高兴吗?”“我应得的。”陆鸢脸上没什么表情,“难道我没有演技么。”唐曼想了想,陆鸢确实演技不错。她虽然一直在接配角,但是每个配角都被她演的活灵活现。那些跟陆鸢本人性格完全不同的角色,陆鸢演出来也入目三分。有时候唐曼都觉得她精分,但是想想,她演了那么多角色,要是精分那么多人……噢,那陆鸢累也累死了。娱乐圈还真是靠运气和实力吃饭的地方。唐曼眼看着陆鸢混迹了那么多年,有比她出道晚的已经大红大紫,有比她出道早的如今已然寂寂无闻。有实力没运气,遇不到愿意赏识你的伯乐,那也是白搭。就算没有实力没有演技,只要长得好运气好,照样风生水起。毕竟演技好有实力的人太多了,每个人都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赢得实力,但是运气这东西才真真百里挑一。利益越大,厮杀越惨烈。名利越高,投机性越强,就越需要拼人品和运气。陆鸢算是运气不好的。她脸蛋儿虽然好,但性子直。唐曼一直觉得陆鸢这种不爱与人虚与委蛇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在娱乐圈混,她演配角的时候还时不时有人黑呢,想想要是出了名,那简直了。如今陆鸢接到了冯简的女主,按照冯简剧本必爆的正常逻辑,陆鸢演完这部女主,怎么的也得小火一把。其实她挺担心的,就陆鸢那嫉恶如仇的性子,保不齐刚火就得被黑出翔。可现在她看陆鸢这宠辱不惊云淡风轻的模样,竟觉得兴许不会。不知道陆鸢怎么就改了性子,当算奇事一件。她把这件事说给施奕听,施奕想了想,“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怎么说?”施奕沉吟了下,“没道理突然性情大变,除非遇到什么事,改变了她。”“没啥事儿啊。”唐曼细细回想了下,“有事的话,她不可能不跟我说的。啊!”她忽然睁大了眼睛,震惊不已。“想到什么了?”唐曼脸色不好看,“这……算了,我先去问问再说。”“嗯,”施奕指尖抹平她眉间,“不要皱眉,这么年轻该多笑笑。”指腹有些凉,还带着施奕的香,唐曼看着她温柔的眉眼,就觉得什么都不是事儿了。她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来,“是,媳妇儿!”施奕一顿,指尖改揉为戳,脸色微红戳她一指,“别混叫!”“那你说叫什么嘛!”唐曼歪着脑袋,“宝贝?亲爱的?宝宝?唔——”施奕捂住了她的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嘴这么坏。”唐曼就爱看她不禁调戏的模样,原来施奕也就是外强中干。想想刚认识施奕那会儿,施大总裁多没节操啊,敢情那是认定了唐曼好欺负,她就装的没事儿人一样占尽上风。想来也是没人敢戏弄她。唐曼却漏数了一条,还是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施奕喜欢她。因为是能让自己动心的人,因为是爱人,所以唐曼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她的心神。不然的话……不然的话,但凡唐曼多说几句孟浪的话,施奕至少也得冷气压伺候,再严重点估计能打脸。她会脸红会娇羞,归根到底是因为她喜欢啊!恰恰和施奕相反,唐曼属于越亲密就越没节操那种人。对外人自然彬彬有礼,不会有丝毫逾矩,一副中规中矩的乖宝宝模样,可一旦跟自己亲密的恋人在一起,唐曼的节操就死绝了。施奕扶额,遮住脸上的红晕,“唐曼你再嘴坏,我不饶你。”“那你想怎么不饶我嘛!”唐曼顺势靠近她怀中,不偏不倚脸颊贴在她柔软上,就对施奕眨眨眼,“我都心甘情愿!”让施奕恼羞的揪住她耳朵,“你再欺负我!”绯色脸颊上,那一双眸子带了盈盈波光,似有无限委屈。唐曼顿时心软了,连忙抱住她,“好啦好啦,媳妇儿是上帝,我知错了!”她又揪住自己耳根,做出投降状楚楚可怜的望着施奕。施奕哭笑不得,“倒像是我的错一样。”“不不不,是我的错!”唐曼一本正经,“媳妇儿说一是一,指着太阳说月亮,那太阳就是月亮!”施奕笑出声来,搂住她的腰,“曼曼,你真不要脸。”“有媳妇儿还要脸干啥,那玩意儿又不能吃。”她理所当然的口气,让施奕趴在她肩头闷声大笑,笑一会儿才说,“你要一直对我好。”唐曼正色点头,“那是,不对你好还对谁好啊。我看着你就总跟看我女儿一样,母性泛滥。哎哟——”施奕揪住她耳朵,嗔怪地说,“我像你女儿,你母性泛滥,嗯?”“我又错了!”唐曼笑得不能自已,抓住施奕的手,整个人就压了过去,“就是总担心你。看得见的时候担心,看不见的时候也担心,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我不在你就生活不能自理。”“唉!”施奕被她压在身下,摸着她的脸说,“你可算知道这滋味了。”唐曼有些惊讶,“你也是这样想的?”施奕就有些哀怨,“我一直让你留在我身边,你就是不肯。害我总觉得你生活不能自理,不知道得过什么样的日子。”“还好我及时开悟。”她亲施奕的脖颈,耳根。摩挲施奕的锁骨。施奕有些喘息,“唐曼,你是不是锁骨控,还是对脖子和耳根有特殊癖好?”“我也不知道,”唐曼趴在她颈窝嗅她香味,“好像一看见你就想亲。”“又耍流|氓。”她轻轻吐出一口气,“你压着我了。好重。”唐曼却不松手,“你看过这样一段话吗?”她顿了顿,“沉重的负担压迫着我们,让我们屈服于它,把我们压倒在地。但在历代的爱情诗中,女人总渴望承受一个男性身体的重量。于是,最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成了最强盛的生命力的影像。负担越重,我们的生命越贴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实在。”她望着施奕的眼睛,“两个越是相爱的人,越是渴望无限缩短距离,反而越容易产生误解。可是,我在你身上时,却感到无限的满足。这是从未有过的幸福。”“……”施奕红了脸,“虽然……虽然是很……充实,有……那么点舒服,但是!”她扭过脸去,“你压得太久了啦!”却没有推开,反而勾住了唐曼的脖子,“我会喘不过气来的。”最后这句话声音低如蚊蚋。唐曼本来是想调戏她来着,可这会儿看她这模样,不知怎么反而心上软的一塌糊涂。她侧身倒在施奕身边,与她鼻息相尖,“施奕,你在这方面真是……太可爱了。”许是施奕以往都太过性|冷淡,所以对于身体的触碰她很敏感。唐曼想,在亲密关系里,施奕确实外强中干,是个纸老虎。对唐曼来说,这样的施奕简直是个宝贝。没有什么比看着心爱的人为自己脸红心跳更让人情绪激昂的了。施奕瞪她一眼,“是你脸皮太厚。”“是你太诱人。”唐曼眉眼弯弯,抱住她,“怎么办,*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一分一秒都离不开你了。”“那你搬过来,跟我住一起好了。”施奕低声说。唐曼怔了怔,“我……”她本想说,我还有朵拉。可鉴于上次因为朵拉的事情施奕跟她闹别扭,这会儿她可不敢这么说了。施奕眸光盈盈,似要望进她心里,“你不愿意?”“求之不得。”唐曼亲她唇,“但是,我还有点事儿需要处理。我……嗯,处理好就……”“什么事?跟你住在哪里有什么关系?”唐曼没办法,半天吐出一个名字来,“朵拉……”“又是为了猫?”施奕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你把它带来,我们一起养。”唐曼面露难色,“它比较奇怪,你知道,它不见生人。除了我,它不愿意见任何人。”“这倒也是。”施奕想到朵拉对她的排斥,就皱眉头,“那你想怎么办?难道你要因为一只猫拒绝我?”唐曼连忙说,“当然不会!她……”她偷偷看施奕一眼,有些话到了舌尖又被吞回去了,“她……我会处理好的。”其实唐曼也是毫无头绪。依照她对朵拉的了解,朵拉是绝不可能愿意和施奕共处的,但朵拉似乎又不能离开她,这下好了,一头是朵拉,一头是施奕,她自己夹在中间——好奇怪的感觉。又为难又奇特,唐曼苦笑不已。可就在这个关头,她忽然接到沈珀的电话。听到说话的人是沈珀时,唐曼很惊讶。“唐曼,朵拉还在家吗?”唐曼有些奇怪,“朵拉?应该在吧。怎么了?”也许是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沈珀有点深不可测,听到沈珀的话,她就开始不安。“你快回家看看。”沈珀声音严厉,“立刻。”唬了唐曼一跳,“好。”施奕也跟着坐起来,“怎么了?”“不知道,也许是有什么事。我得先回去一趟。”“我跟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