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劭骅实在无法容忍夜乃晨曦子在他面前这么理直气壮地将他们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难道‘女’人就那么想摆脱他,摆脱他妻子的身份,甚至不惜将他推得远远的,以至老死不相往来?
难道‘女’人自从失忆之后就变得天真了不成,他怎么可能会放她离开,别说的是离开,就是距离他身边超过一米之外,警报器就会自动响起。
看来‘女’人不仅变天真了,还变得胆大妄为了,竟然敢提出离婚,不能原谅。
难道‘女’人当真就以为他给的宠溺就是为了让她变相的离开?
覃劭骅脸上的‘阴’沉更甚了,跟他紧紧贴在一起的夜乃晨曦子就算没有看到他的脸,也知道覃劭骅现在是真的生气了,浓重的怒气在覃劭骅身上不断累积,让夜乃晨曦子心里无端地有些害怕,她不知道为何她只不过是提了一下离婚就把覃劭骅惹怒了。
夜乃晨曦子并不觉得是自己做错了,明明是覃劭骅容不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只不过是给出对双方最好的建议,为什么覃劭骅立马就化身为发威的老虎,还振振有词地强调她的身份,这样不是很讽刺吗?
对于覃劭骅无异于霸权主义的宣誓,夜乃晨曦子除了嘴角勾起浅浅的嘲讽,就剩下脸上的冷漠。
眼睛无意间扫到不远处的书架,夜乃晨曦子有刹那间的失神,想起那张结婚证件照,想起书页上力透纸背的“等你”,以及忆起昏‘迷’前在脑海中闪现的种种······
但是那些曾令夜乃晨曦子心思颤动的种种都不及覃劭骅最无情冷硬的一句话,覃劭骅可以不带一丝情感地命令她将孩子打掉,但是她不能,她不能就像扔垃圾一样将孩子弃之不顾reads;。
覃劭骅的妻子,是吗?那仅仅只是过去,她的将来握在自己手里,谁都没法干涉,肚子里的孩子也一样,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孩子,也不会让任何人干扰她的人生。
从离开大和那刻起,夜乃晨曦子就想靠自己来抚养肚子里的孩子,遇到覃劭骅,以及与覃劭骅不清不楚的关系,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也就是说覃劭骅不过是一个她无意招惹的一个意外,既然是意外,那她就没有必要有任何牵扯,离开就是最好的选择。
越是这么想,夜乃晨曦子脸上的冷漠就越深,她突然抬起头,如水般的眸子毫不避讳地看着覃劭骅,只是黑‘色’的眸子再怎么漂亮,里面却没有一点人情味,看着覃劭骅的视线还不如看待一个陌生人。
这时似清泉般清亮的声音在漂浮着不安定因素的空气里响起,但是仔细听的话定会发现,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和感情的‘波’动,仿若播音间录制下来生硬死板的录音。
“虽然我失忆了,但是我还是知道我只属于我自己。”
此时的夜乃晨曦子太过怪异让覃劭骅有些讶异,也就是覃劭骅那稍微一失神的功夫,夜乃晨曦子就毫不费力地用手拂开覃劭骅禁锢在她身上的手,悄悄退出覃劭骅的怀抱,并与他保持适当的距离。
“我并不认为覃少将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应付我这个怀着野种的‘女’人,与其白白的‘浪’费那么多时间,倒不如放我离开。如果覃少将只是在顾忌您的颜面问题,大可不必担心,我今后一定会离您远远的,不再打扰您的生活,也不会让外界知道我就是您那个吃里扒外的妻子。”
夜乃晨曦子现在扮演的就是一个替丈夫出谋划策,并不让丈夫为难的角‘色’,就算自我诋毁,也不惜保存覃劭骅的颜面。
听听,这话说得多么进退有度,本着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完全是设身处地为覃劭骅考虑和着想,如果覃劭骅只是为了摆脱一个累赘或麻烦的话,此时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但是悬挂在覃劭骅脸上的却是厚度坚不可摧的冰层,媲美于北冰洋的冰川,一点点的累积,就连眼睛里都凝聚了一层厚厚的冰层。
覃劭骅看着眼前昂着头,与他划开楚汉分界线的夜乃晨曦子,看着‘女’人脸上带着讥讽,宁愿用尖锐的语言伤害自己,同时伤害他,也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看着夜乃晨曦子冰封的眼神,覃劭骅心里一阵刺痛,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让夜乃晨曦子回心转意。
看着覃劭骅不发一言,夜乃晨曦子反倒是像掐准了松动的突破口,继续在言辞上做着较量,准备最后的收尾工作。
“为了不耽误您宝贵的时间,请您现在就放我离开。”
夜乃晨曦子说完,覃劭骅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拿着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瞅着她。
夜乃晨曦子此时根本就不想知道覃劭骅在想些什么,她只是想着如何离开这个地方,逃离覃劭骅灼灼‘逼’人的视线。
“覃少将一定很忙,我的这点小事就不劳烦您了,再见。”
害怕覃劭骅会反悔,夜乃晨曦子赶紧快速地结束所谓的商量,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实在是覃劭骅身上散发的气息太过‘阴’冷,连同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了,让夜乃晨曦子有种死到临头的错觉,不想错失良机,夜乃晨曦子赶紧逃似地朝大‘门’跑去。
明明她知道离开的几率有多么渺小,她还是不想就这样任覃劭骅捏着‘揉’扁了搓圆了,失去了准头,她更不想覃劭骅再次‘逼’迫她将孩子拿掉,到时候她对覃劭骅应该就不止恨那么简单了。
事实上昏‘迷’前夕在脑海中晃动的场景,让夜乃晨曦子对覃劭骅的感情更加复杂,从跟着覃劭骅来到华夏,到覃劭骅千钧一发之际冒着生命危险救她,再到覃劭骅明目张胆地对她动手动脚······
说实话,她并不讨厌覃劭骅,甚至心里还会有那么一点两点不容忽视的异样,但是眼前横亘在她和覃劭骅之间的孩子势必就成了他们必将决裂的导火索。
覃劭骅的霸道和执拗,夜乃晨曦子仅仅两天就‘摸’透了,她知道覃劭骅一旦说出口的话,势必会进行到底,但是她的倔强和固执并不会比覃劭骅少,孩子她要定了,就算和眼前的男人斗得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reads;。
只是夜乃晨曦子的手还没有‘摸’到‘门’,就被身后一股巨大的吸引力一下子拽离了地面,身体瞬间悬空,她无意识地攀附着举起自己的手臂,低头就看到脸黑得不能再黑的覃劭骅。
“啊······放我······下来。”
推拒和挣扎什么的,被覃劭骅一个足以‘射’杀人的眼神打散,就这样任凭覃劭骅气势汹汹地打横抱走,往卧室走去。
夜乃晨曦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覃劭骅只能用粗鲁来形容的往‘床’上随便一抛,滚落在‘床’上,顺之覆上来的就是覃劭骅高大‘挺’拔的身子,压得她透不过气来,而她的手还来不及挥动就被覃劭骅扯下的腰带毫不留情地捆绑住了,并置于头顶上方,要奋起反抗的脚也被镇压在覃劭骅强健有力的‘腿’下。
夜乃晨曦子如今这副样子完全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还要试图挣动的身体在对上覃劭骅的眼睛时停了下来,此时覃劭骅墨‘色’的眼睛里酝酿着一股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情绪,里面先是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血丝,不一会儿,血丝密密地缠绕在整个眼球上,就像得了红眼病那样可怖。
夜乃晨曦子甚至还看到了覃劭骅额头跳动的青筋,到现在为止她还是不明白她不过是站在双方的立场上思考问题,并且以最简单的方式处理问题,怎么覃劭骅一下子就变得如今这副罗刹的模样。
还不等夜乃晨曦子回过神,残留着一圈瘀青的脖子再次遭遇残忍的对待。
覃劭骅如同猛兽出笼般,看到哪就直接啃下去,‘唇’上下了一股狠劲,所到之处都是一片青紫和红肿,或许被夜乃晨曦子一系列的言语刺‘激’得不轻,覃劭骅陷入一种与世隔绝的狂魔状态,一味地执着于‘唇’下柔嫩的肌肤,直到将冰肌雪肤‘吻’到体无完肤才肯作罢。
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忘却夜乃晨曦子说的话,才能暂时遗忘心上被撕开的口子。
或许一开始夜乃晨曦子还会想要挣扎,但是当覃劭骅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对她为所‘欲’为的时候,夜乃晨曦子果断地选择放弃。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被咬破的肌肤开始还会感到痛,渐渐地那种痛被麻木替代。
有那么一瞬间,夜乃晨曦子在想,或许就这样让覃劭骅咬死也‘挺’好的,至少她不用再为自己是谁而困扰,也不必为一个个措手不及的麻烦而困扰,甚至也不用再为孩子的存亡问题而困扰。
夜乃晨曦子一个个无异于尖酸刻薄的文字一再让覃劭骅身体里的暴力因子在叫嚣,而夜乃晨曦子一再强调的离开彻底‘激’怒了覃劭骅,摆在他们之间的矛盾进一步升级,不可调和的局势一触即发。
在覃劭骅脑海中一直有一个信号在发出警告,夜乃晨曦子又要离开了,又要消失不见,而他的身体马上就做出反应,那就是不能让夜乃晨曦子离开。
从夜乃晨曦子的脖子一直啃咬下去,嘴里蔓延的血腥味更加刺‘激’覃劭骅体内的暴虐,以至于他完全无意识地将夜乃晨曦子的衣服撕破,更多白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但是在覃劭骅无异于当头一‘棒’,他眼睛里闪过很多情绪,最后都归为震惊。
不可能,他明明记得在夜乃晨曦子的‘胸’口处有一大片无法消融的伤疤,伤疤的面积很大,凹凸不平地遍布整个‘胸’口,那是存在夜乃晨曦子心里无法淡忘的灰‘色’过去,甚至是‘女’人梦魇的根源,现在却不见了。
覃劭骅有些不相信地伸出手‘摸’了‘摸’眼前一大片白嫩光滑细腻的肌肤,入手柔滑的触感让覃劭骅如五雷轰顶般呆滞住了。
难道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不是渫芷兮,不是他的‘女’人?
覃劭骅的瞳孔不断的撑大,看着底下显得无神呆滞的‘女’人,眼睛几近用目眦‘欲’裂来形容。
难道这一切都是卿仁的骗局,用假的渫芷兮‘迷’‘惑’他?
覃劭骅不得不做出上述的猜测,之前能够判断渫芷兮死亡的证据之一就是‘胸’前的一大片年代久远的伤疤,而没有伤疤,并在眉间多了樱‘花’印记的夜乃晨曦子就成了覃劭骅的怀疑对象。
这个‘女’人跟渫芷兮有着一模一样的外表,就连‘性’格也相差无几,几乎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也正是这种辨别不出真伪的效果让覃劭骅警惕起来。
下一刻,覃劭骅就掐住夜乃晨曦子的脖子,冷冷地‘逼’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