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这个男人的肩膀上,夜乃晨曦子很安心,无所顾忌地任凭自己全身的重量压在那个肩背始终‘挺’得直直的男人身上,脑袋随意地一歪,就靠在男人的肩头,甚至还在他的‘胸’口处蹭了蹭。
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止不住高高扬起,绽放出一个赏心悦目的微笑。那样子像极了一只高贵慵懒的贵族猫,十足的惬意和任‘性’妄为。
反观被压的男人,神‘色’轻松,厚薄适中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被柔化的眼角眉梢,无一不在显示男人当下的好心情,最关键的是男人眼睛里都是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宠溺。
突然男人好看的眉形不动声‘色’地高高蹙起,刚刚一丝不甚明显的动静还是没能逃过男人的耳朵。
与此同时夜乃晨曦子觉察到覃劭骅身上的警惕,心里本能涌上一股不安,她的眼帘往上掀了掀,覃劭骅皱起的眉峰毫无意外地进入到她的眼睛里。
“怎么了?”
覃劭骅紧锁的眉头并没有放开,伸出手将夜乃晨曦子揽紧,锐利的视线紧紧盯着窗外。
“我们被包围了。”
其实看到覃劭骅脸上的表情,夜乃晨曦子心里已经隐隐猜出一些。
“那我们······”
不等夜乃晨曦子说完,覃劭骅紧接着说了一句,“静观其变”。
虽然仅仅只有四个字,但是有太多的深意和道理蕴含其中。
覃劭骅说完,就用手‘揉’了‘揉’夜乃晨曦子的头,脸上的紧张淡去了不少,他将一把小型的手枪塞到夜乃晨曦子手里,并附在她耳边说道:“没事的,别怕”。
被眼前的男人用仿若哄小孩子的口气和口‘吻’安抚着,夜乃晨曦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最后还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对于覃劭骅,夜乃晨曦子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给予他全部的信任,她相信覃劭骅能够将她护好。
可就在他们耳鬓厮磨的时候,一群不解风情的男人闯了进来。
不堪一击的‘门’直接被一个壮硕的男人撞倒,其他人紧跟其后,不一会儿空间不是很大的屋子就被这些来历不明的男人挤满了。
小屋独有的安静被突然造访的男人们打破了。
这群人都戴着黑‘色’墨镜,穿着黑‘色’西装,手上拿着枪,这也正是覃劭骅不藏匿起来的原因。
这些人摆明了就是有备而来,事先就知道他们会来这里,掐准了时间来这里逮人,所谓的来者不善就是这般。
这时黑‘色’西装男们纷纷让出一条道来,好像是在恭迎某个大人物,下一刻就看到一个忍者打扮的男人走了进来,步履稳健,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其他西装男们微微低着头,显示出他们的恭敬,可见来人的名头不小,怎么说都是他们当中的头头。
忍者从进‘门’视线就落在依然坐在沙发上、头靠在覃劭骅肩上的夜乃晨曦子身上,好像没看到覃劭骅似的,走到房子中间的时候,他突然俯下身子,向夜乃晨曦子鞠躬一拜,姿势非常规范。
“曦子小姐。”
忍者虽然说的是中文,但是吐字生硬,就像是牙牙学语的小孩,一看他的行为举止,夜乃晨曦子大致了然于‘胸’。
又是大和人,看来这次的来头不小。
夜乃晨曦子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对于忍者恭敬的称呼,她什么都没说。
“属下奉首相大人的命令接您回家。”
忍者鞠躬之后,头保持着低垂的姿势,语气中是令人无法挑剔的恭敬。
“你确定是‘接’而不是‘绑’?”
夜乃晨曦子看着一排排虎视眈眈将她和覃劭骅围得水泄不通的男人们,嘴角边的讽刺更深了。
这算哪‘门’子的“接人”,分明就是绑架和挟持,看来她那个曾祖父是坐不住了。
“回家?我确实有好几个家,你现在站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我还有一个家,那是我和我的丈夫组建的家,这两个家都在华夏,我倒不记得我还有一个家在大和。”
这里是父亲和母亲的故居,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她的家。
那名忍者依旧恭恭敬敬地站着,脸上的神‘色’不变,就像是机器人一样,死板又机械地回答道:“曦子小姐,请您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是奉命行事,首相大人还在府上等着您回去”。
从“家”不着痕迹地转移到“府上”,不得不说这个忍者也是头脑灵活的人,说话总能将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也避免得罪他人,说话极有分寸,怪不得能得到夜乃晨川谷那只老狐狸的信任。
夜乃晨曦子轻轻哦了一声,有些狐疑地问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首相大人派你来的,可有什么证据”?
听出夜乃晨曦子口气里的故意刁难,忍者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中规中矩地回答。
“大和只有一个首相,那就是您的曾祖父大人,属下确实是奉了大人的命令,接小姐回大和。属下临行前,首相大人还特意‘交’代,若是小姐执意不回大和,就让属下务必使用各种办法‘请’小姐回去。”
那名忍者说话的时候语气分明没有任何‘波’动和起伏,但是夜乃晨曦子却清楚地听出了其中的威胁。
好样的,这么说,分明就是另类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夜乃晨曦子的视线在在场的人身上都打量了一遍,心中暗暗估量着要是与这些人正面起冲突胜算有几分,单单这个一直站在她面前嘴里恭敬叫着她“曦子小姐”的忍者恐怕就很难应付,更不说还有这些手上扛着家伙身强体壮的男人们。
“看来你是一定要将我带回去了。”
夜乃晨曦子这么说并不是无根无据,这些人的实力不容小觑,足以见得夜乃晨川谷为了将她带回大和,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忍者没有回答,沉默却是最好的回答。
夜乃晨曦子说完,脸歪了歪,看着覃劭骅,还眨巴着眼睛,轻轻问了一句显得有些无厘头的话。
“有几成把握?”
覃劭骅没有回答,嘴角却闪过一丝笑纹,让夜乃晨曦子看得有些眼‘花’缭‘乱’。
下一秒覃劭骅就像疾风那样飞窜出去,与那个始终躬身低头的忍者缠斗起来,一阵风起云涌,而在场的人却没有反应过来。
暂且不说那些愣住的男人没看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连离那两个还在格斗的男人极近的夜乃晨曦子也没有看清楚那两男人的动作,怎么短短一瞬间两人手上脚下过招已经不下百个回合。
最后的结果在夜乃晨曦子的意料之中,却在其他男人的意料之外。
那些黑‘色’西装男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大和国公认最厉害的勇士怎么就抵不过区区一个华夏的男人。
忍者的拳头抵在覃劭骅的肚子上,而覃劭骅的拳头却抵在忍者的太阳‘穴’上,孰赢孰输,一目了然。
第一次被人打败,忍者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输得心服口服,覃劭骅的实力确实比他强。
事实上一开始忍者是想朝覃劭骅开枪,但是他手上的枪被覃劭骅快速地踢飞了,覃劭骅明明也有枪,而覃劭骅却不屑用枪决出胜负,反倒是光明正大地将他打败,这让见惯了为了赢不择手段的忍者心里不禁对覃劭骅敬佩起来,这也让他对华夏人改观了不少。
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和覃劭骅立场不同,甚至相对,注定不能成为朋友,这让忍者心里多少有些遗憾。
覃劭骅看了眼那个脸上始终没有任何表情的忍者,用利索的日语说道:“你放我们离开,我就放了你,如何”?
这笔‘交’易很合算,对双方都有利,一般贪生怕死的人一定会点头答应,但是这名忍者却反其道而行之。
覃劭骅的日语说得很熟练,这让夜乃晨曦子微微有些震惊。
忍者知道覃劭骅一定会说到做到,但是他脸上还是没有‘露’出一星半点的害怕,好像一早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我可以放你离开,但是小姐不能走。”
忍者态度强硬,表明自己坚定的立场。
可就在这两个态度同样强硬的男人眼神对视的时候,夜乃晨曦子无意间看到站在人群中有一个男人拿着手枪悄悄瞄准覃劭骅,并慢慢地按动扳机。
夜乃晨曦子的心快要跳了出来,想都没想就向覃劭骅扑了过去。
伴随着夜乃晨曦子脱口而出的“小心”,还有子弹进入皮‘肉’里面的声音,那个声音在安静地屋子里面被刻意地放大。
覃劭骅赶紧抱住那个扑到他身上的‘女’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夜乃晨曦子‘射’中子弹的手臂,子弹甫一进入‘肉’里面,鲜血争先恐后从那个小小的突破口流了出来,“嘀嗒——”,还有几滴直接滴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覃劭骅回头用吃人的眼神看着拿着枪显得瑟瑟发抖的男人。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个在风中摇曳的男人一定死了不下千万次。
还不等覃劭骅有所动作,忍者先一步拿出手枪击中那个“多管闲事”的男人,枪法很准,男人应声倒地,徒留脑‘门’一个手指盖大小的窟窿不住地往外淌着血。
覃劭骅眼中的心疼、不安、愧疚、自责······夜乃晨曦子看得分明,忍不住伸出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抚平覃劭骅眉间的褶皱,这个男人一点都不适合皱眉,他应该嘴角时常挂着桀骜不驯的微笑。
“我没事,别担心。”
每次都是这个男人奋不顾身地保护她,终于有一次她可以保护这个男人,说实话,此时夜乃晨曦子心里是宽慰的,还有着些许高兴,至少这一次她不是累赘。
他怎么可能不担心,如果伤了他自己还好,他皮糙‘肉’硬,不怕疼,但是伤在夜乃晨曦子身上,覃劭骅心疼得要死。
覃劭骅利落地将衬衫袖子撕扯下来,小心翼翼为夜乃晨曦子的手臂做了粗造的处理。
看着不断渗透出来的红‘色’印记,覃劭骅眼中心里都是浓浓的担心和怒火。
夜乃晨川谷,是吗?胆敢伤害他的‘女’人,他要全部讨回来,纵使是大和的首相又何如?只要是伤害夜乃晨川谷的人,都与他覃劭骅势不两立。
覃劭骅抱起夜乃晨曦子就往外走,现在那还顾得了在场的那些小杂碎,夜乃晨曦子伤势要紧。
只是覃劭骅不计较,偏偏有人很不识时务地不放他们离开。
忍者伸出手阻挡覃劭骅的去路,嘴里还义正严明地说道:“请把小姐放下,我自会带小姐去治疗”。
覃劭骅抬起头,一双渐渐染满血丝的眸子‘射’出嗜血的光芒,里面的锋利和冷酷让人不敢直视。
“让开。”
覃劭骅此时的声音就像是冰川里面的水,没有一点温度可言,还能冻伤人。
------题外话------
‘女’主受伤了,接下来会出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