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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然而正当每个人都沉浸在某种余韵当中的时候,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声急促的哎呦声。
大厅里那几个将近而立之年的男人跟半大不小的孩子一样与覃赟玩作一团,嬉闹声传得好远,而主位上的覃爷爷‘露’出难得一见悲‘春’伤秋的面孔,不知道是不是被远近的气氛感染了,他日渐苍老的脸上重新袭上一片光彩。
覃劭骅朝一旁西装打扮的守卫吩咐了几句什么,就寸步不离地陪夜乃晨曦子在沙发上坐着。
周围还是一片热闹,并没有因为某个人的出现,或是某个人的动作而被打扰。
夜乃晨曦子对覃劭骅只说了一个字,“枭”,覃劭骅眯了眯眼,就不做声了,他先将夜乃晨曦子扶在一旁坐下,用他惯常温柔的语调,仅仅说了三个字,“有我在”,这三个字在任何时候都能发挥奇异的效果,一如覃劭骅前几次的保证,夜乃晨曦子很快就安定下来。
覃劭骅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他牵着夜乃晨曦子的手,安抚她突然间的反常,问道:“出了什么事”?
可这时齐小芸那妞走了过来,挡住了她的视线,当她偏头再看的时候,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不过一转眼的功夫,若不是亲眼所见,夜乃晨曦子都会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可是她在大厅和客厅都找了,都没发现他的踪影。
夜乃晨曦子一动不动地与那人对视,在经过过种种事件后,对于外界的威‘逼’利‘诱’,她比想象中更加沉得住气,因为害怕过,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这时她看到那个站在‘门’边只‘露’出半张脸,嘴角勾起一抹邪魅,脸上张扬着傲慢的男人抬起他修长的手,比了一个手枪的动作,朝着她直直地‘射’击,嘴角扯得更开,轻声吐‘露’出一个字,“碰”,好像那无形的子弹也跟着嗖地一声窜过来。
冲破重重记忆,夜乃晨曦子立马记起来这个人,以及有关他的所有记忆。
这双眸子,夜乃晨曦子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怎么也忘不了,不同于这双眸子的独特和漂亮,眸子的主人手段狠戾。
想着想着,夜乃晨曦子有些出神,眼睛虽然看着前方,可视线却没法集中,直到眼睛里似乎窜进一抹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她才像触电一样地回过神,尤其当她亲眼瞧见那双她认为漂亮得如同两颗宝石做成的眸子,一个是耀眼的琥珀‘色’,另一个是闪亮的深海蓝‘色’。
这本书外表残破得厉害,也难怪覃赟一开始没注意到,说到这个古灵‘精’怪的儿子,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夜乃晨曦子总感觉覃赟似乎对有着光鲜靓丽外表的东西感兴趣,这又让她联系到覃妈妈为覃赟买的那些颜‘色’太亮的衣服,又不知不觉将对覃赟的一些观察也联系到一起,竟然得出一个模糊的概念,她的儿子在朝娇气化的方向发展。
怪不得她刚刚看到覃爷爷脸上‘露’出那种‘肉’疼的表情,敢情是被曾孙子捣‘弄’了他的宝贝。
夜乃晨曦子又细细地翻阅了几遍,才确定这书竟然是《红楼梦》的孤本,想到不久前覃赟还对这本世界上仅有的孤本进行一番狠狠的摧残,她就有些哭笑不得。
夜乃晨曦子随意瞟了眼沾满覃赟口水的书,脑中快速闪过什么,她赶紧将书凑近一些看,书的边缘已经破损了,装订的线也脱落了好几处,残页上有着雨过‘潮’湿的斑痕,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书的封面印有这几个字样:脂砚斋重评石头记。
覃赟原本是想要用哭来引起他人注意的,因为小小的他只要做出哭的架势,那些人总会顺着他的意,比如覃妈妈,可现在他不想哭了,原因很简单,他被这些超大号的‘毛’绒玩具吸引了,他可以任意地抓他们的耳朵、鼻子。
夜乃晨曦子也没说什么,只是将正要泫然‘欲’泣的覃赟塞到其他其中一人的手里,并自以为理所应当地说了一句,“覃赟就‘交’给你们了”,说完拿起那本被覃赟几番蹂躏的书,转身就走。
像翁绍斌这类对夜乃晨曦子一直以来都抱有成见的人,只会假装没看到,不过迫于覃劭骅的威力,除了那个以不成体统的姿势边翘着二郎‘腿’边坐着的米妮和那个俨然可以称之为‘女’神级人物的冰雪‘女’王艾莎没有听从指令走过来,其他四只卡通人物都很配合地向夜乃晨曦子走过去。
夜乃晨曦子没法,不过就在她抬头的时候,她看到摊在沙发上跟覃劭骅和齐小芸说话的那几个卡通人偶,平常一条直线的嘴角再次上翘,她朝那几个只剩下身子卸了人偶脑袋的熟人招了招手,意思不言而喻,就差豪迈地说“嘿,你们几个过来一下”。
好不容易从覃赟手里夺下书,结果这家伙觉得自己没占到便宜,嘴巴一瘪,小鼻子一耸一耸的,眼睛滚着光亮,在酝酿着某种情绪,气息也一阵高一阵低的,仿佛下一秒就能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
可你一拉我一扯,覃赟竟然又发现了乐趣,他以为这是夜乃晨曦子在跟他玩拉锯游戏,嘴巴一张,小脸蛋笑开了,笑成有齿状。
看着那个还在拼命砸书的小家伙,夜乃晨曦子有些哭笑不得,蹲下身子,将书从覃赟手里拿走,可覃赟小朋友误以为在抢的玩具,死活不肯松手,别看小家伙年纪小,力气可不小,夜乃晨曦子不敢使力,怕伤了小家伙。
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大家心里的扫兴是必不可免的,可人家‘女’主人都发话了,他们只好往客厅里去,不过也有几个顽固分子赖着不走的,但是对上夜乃晨曦子笑意款款的脸,又对上覃劭骅冷冰冰的脸,他们哪还敢霸着不走。
“各位,请安静一下,今天的抓周礼就先到这里,请大家前往客厅稍作休息,待会还有节目等着大家。”
夜乃晨曦子的声音不大,不过淙淙如流水声,透着江南风味的小腔小调好像一下子能沁透到人的心里,让方才还在找话说的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这时夜乃晨曦子站在人群的正中央,那身纯洁的白在一群西装革履和‘艳’‘色’妖娆的男‘女’中显得尤为突出,颇有种鹤立‘鸡’群的风范,不知什么缘故,夜乃晨曦子只是往那一站,人群就慢慢熄了音,好像是为了特意等待她说话一样。
此时的覃爷爷巴不得夜乃晨曦子早点将那个还在糟蹋他那本宝贝书的臭小子抱走,心里的心疼让他无力说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夜乃晨曦子过去主持局面。
这会差不到也该收场了,夜乃晨曦子瞅了瞅时机,走到覃爷爷身旁,恭敬地问道:“爷爷,您看”?
可不是不一般吗?任谁小时候也做不出这样离经叛道的事来。
夜乃晨曦子此时已经无法憋住不笑出来了,她偏过头,与覃劭骅靠的很近,她轻轻地说,“你儿子果然不一般”,覃劭骅没有回答,不过嘴角却也微微勾了勾。
“这孩子果然有趣,呵呵呵······”
只见覃赟双手同时扯着书的两端,跟抓住了一只小老鼠一样,在台桌上奏出咚咚咚的旋律,之前还在夸覃赟的那些人满脸的笑意一下子就僵在脸上,最后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每个人都冲着周围的人尴尬地笑,还说了一句打圆场的话。
众人起先还沉浸在覃赟的“大逆不道”中,可马上就被覃赟无意间‘露’出的萌态给萌住了,但又立刻被覃赟接下来的动作惊到了。
或许是品出了书的味道并不好,覃赟二话不说,将书从嘴巴里扯出来,还能依稀看到被咬过的地方印着浅浅的印子和一溜口水,他伸长舌头吐了吐,舌头尖还微微卷曲着,皱着那张可爱的小脸,跟个小老头似的。
就在大家将覃赟里里外外都夸上一遍的时候,被夸的主角又做了一件令他们大跌眼镜的事。
······
“敢为天下先,这孩子今后一定会有番作为······”
“这孩子长大一定很有出息······”
“这孩子倒是有趣得紧······”
这时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先开了口,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起来。
与此同时,大家眼珠子都瞪直了,呆呆地看着底下那个玩得正起劲的小人儿,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是怕吓到了那个正在奋力磨牙的小家伙,直到几秒钟后,他们才回过神来,唏嘘声此起彼伏。
覃赟咬的够解气,磨牙也磨得利索,只是让一旁目睹全过程的覃爷爷心疼得够呛,这可是他好了大价钱,几番周折才好不容易得手,又保存了整整三十年的书,他自己‘私’下里也只是小心翼翼地翻阅着,现在这小子倒好,直接用口水洗了一遍。
于是他们就看到覃赟小朋友是如何驱动着灵活的小身子够着那本书,又是如何逗趣似地在手里把玩着,紧接着是如何随手一抛,又拼命地凑过去捡起来,再是如何在他们的见证中张着口水四溢的小嘴巴,啊呜一口,如同蚕宝宝一样,两手趴着他眼中认为的树叶,磨起牙来,那动作,那模样,那狠劲,做起来绝不含糊。
众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那个软软的正在扭动的小身子身上,他们的视线也毫无例外地打照在那个小人身上,连带那本被殃及的书。
直到人群中不知道哪个钻空子的人趁机将那本备受冷落的孤本丢在覃赟的视线范围内,其他人才慢慢注意到这本理应价值连城实际却无人关注的死物上来,就连小小的覃赟也被这么个突然掉进他视线里的“破玩意”吸引了,于是乎那本全身带着点灰的蓝‘色’一下子闯进覃赟的眼睛里,引发他一触就燃的好奇,让他“丢盔弃甲”,歪着身子,扑腾着两只小手努力够着那本突然引起他兴趣的书。
随着覃赟拍动着小手指,手腕上缀着的铃铛也发出铃铛铃铛的声音,这种独奏出来的童声童趣,倒是让一干人忘了催促小家伙抓个像样一点的东西。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叫一个刚满一岁的小孩摊上一本写满厚重履历的书委实是在强人所难。
或许是那本孤本边缘透着点残破,显得很寒酸,被颜‘色’鲜‘艳’东西‘迷’了眼的覃赟压根就瞧不上。亦或是那本孤本乌龟盖朝上,遮住了它的光彩,没有一点辨别能力的覃赟没能发觉······
不知道是哪位泛着青光眼的仁兄竟然察觉到覃赟小朋友什么小玩意都沾了点光,却唯独没有碰那本世间绝无仅有的孤本。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发生了一点小‘插’曲,说到这个‘插’曲还颇有点啼笑皆非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