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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老匹夫(1 / 1)

齐鸣像是一早就猜到了夜乃晨曦子和覃劭骅会见他,他端出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堂而皇之地在坐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跟打盹了似的,头都懒得抬一下,那从容的模样仿佛早就预知到自己会相安无事,直到来了两个人将他拖着往外走,他那嚣张的模样才收敛了一些。

齐鸣被拖到一间房子里,那两人才停下来,不由分说地禁锢住他的左右手,没有椅子,他只能干巴巴地站着,紧接着一大束聚光灯投射在他身上,让他无处潜逃。

在灯光的照耀下,齐鸣有些不情愿地抬起头,他眨动着那双混着眼屎和被灯光刺激出来的不明物体,努力将视线聚在一处,好半响,才看清楚了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看到这两个人之后,他反倒觉得高枕无忧了一样,挑着眉肆无忌惮地瞧着夜乃晨曦子和覃劭骅,嘴角肆意地挑起,又露出那抹令夜乃晨曦子惶恐的笑。

那丝浮在齐鸣那张老树皮一样皱巴巴脸上的笑,透着说不出来的古怪,眼中和脸上的得意好像在暗示着某种阴谋的得逞。

覃劭骅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夜乃晨曦子的不安,他用宽大的胳膊不着痕迹地拥着夜乃晨曦子,那臂膀和胸膛就像是一处避风港,及时地为夜乃晨曦子遮风挡雨。

覃劭骅做得光明正大,并且丝毫不认为这么做有什么不妥,只是他一转头的时候,立马就变了个样,由温情脉脉立刻化为冷面煞神,他趁机朝那两个押着齐鸣的男人使了个别有意味的眼色,下一秒还在得意的齐鸣肚子上马上就挨了一个拳头,耳边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呵斥声“老实点”。

齐鸣当下就抱着肚子,佝偻着身子,脸上的得意顿时僵住了,脸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其他原因扭曲着。

毕竟他现在一大把年纪,可不能跟年轻人相比,小年轻在被揍上几拳之后还可以无所谓地摆摆手,笑着擦干嘴角的唾沫和血迹,可他不行,不论是老人的称谓,还是羸弱的身体,都摆在那。

这一刻齐鸣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老了,想当年,金戈铁马,就算他被人打趴下了,照样能爬起来,何时像现在这般狼狈过,只是吃了一个拳头,就已经吃不消了。若是放在以前,不说这两个押着他的小毛孩,就说坐在沙发上显得高高在上的夜乃晨曦子和覃劭骅,他同样不会放在眼里,可现在的世道变了,属于他的世界被人颠覆了,就连他辉煌的历史都要沦为被篡改的命运。

齐鸣知道他自己是不甘心的,若是上天能再给他一段青春时光,哪怕只有一天,他定能将眼前这两个他不曾放在眼里的小女娃和小毛孩打倒,可是他现在老了,没了争斗的力气不说,就连策划阴谋诡计的能力也都退化了。

难道他要眼睁睁看着这两人将他打倒,再眼睁睁看着那人快乐地活下去,最后看着他们一大家子幸福美满地在地球上繁衍,生出一窝又一窝的子孙后代?

不,不能,他不能。

握着铁链的手不由地攥紧,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齐鸣脸上忽明忽暗,眼中的阴霾越积越厚,如暴风雨降临之时,黑压压的乌云沉甸甸地旋即在天边。

齐鸣慢慢地抬起头,脸上虽然没了那古怪的笑,可看起来还是带着一种诡异,他恶意地瞥了夜乃晨曦子一眼,忽的爆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他的两颊渐渐朝嘴角两边扯开,跟鳄鱼的嘴巴一样,大的让人惊愕,猩红中带着点惨白的舌苔随着振动从嘴巴里跳出来,跟吊死鬼似的,那道喑哑的怪笑跟过山车似的经过漫长的食道随着一股气流涌了出来,仿佛还夹带着一股食物未消化完全的臭味,那股腌臜的气味熏得在场的人无不皱眉。

在覃劭骅眼神的授意下,押着齐鸣的男人只好再给这个死到临头还作威作福、不思悔改的老人一个不掺杂任何水分的拳头。

一拳头过后,笑声好像无缘无故被砍了半截,停了一小会儿,又留下一段笑的尾声,这才告罄。

这一次齐鸣直接弯下腰,整个身子朝前扑上去,若不是有两人左右托着他的身子,这会他怕是早就趴在地上装死了,他的两条腿跟蚂蚱一样弹跳了一下,又猛地僵住了,笔直地垂在地上,与佝偻的身躯很不协调,他整个身子软哒哒地悬在半空中,靠着两条好似失去知觉的腿和那两双搀扶着他的手,那头脑袋跟铅球一样受着重力的牵绊往下坠着。

若不是还有一息尚存的**声,恐怕会让人以为这人已经一命呜呼了。

这次不等覃劭骅下达命令,那两个左右挟制齐鸣的男人将齐鸣往上提了提,掐住他的后劲处直接将人提起来,被迫抬起头的齐鸣原本就浑浊不清的眼睛此时更加浑浊了,他那张原本就死气沉沉的脸此时透着一层不寻常的白,好半响,他的眼睛才恢复一点清明,他随意地吐了吐嘴里的血水,朝夜乃晨曦子和覃劭骅露出一抹类似嘲弄的笑。

齐鸣歪了歪嘴,仿佛在吐气纳息,又过了半响,才说:“我还以为号称仁义之士的覃少将会不屑于使用屈打成招的手段,想不到也不过如此,跟我们这些穷凶极恶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说到这里,齐鸣嘴角的讽刺更深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灰败的脸上又露出一抹笑来,仿佛发现了覃劭骅的把柄似的,越加肆无忌惮起来。

“不,应该称呼你为覃中将才对。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覃中将?”

夜乃晨曦子心里微微有些惊讶,相比之下,覃劭骅要镇定许多,他只是不动声色地瞟了齐鸣一眼,那冷冷的视线带着一股威慑力度。

“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想必不需要我来教你了。”

也就是,齐鸣再不识抬举,可以尽管试试,覃劭骅有的是办法来惩治他。

覃劭骅还是秉承着一贯寡言少语的行事作风,他会这么说不仅是在警告齐鸣不要胡言乱语,还在于警告齐鸣不要试图挑战他的耐性。

覃劭骅的食指敲打在大拇指上,一秒钟一个节拍,仿佛是在给齐鸣倒计时,又仿佛是在给齐鸣下达最后的判决书,裁决、处分、催促······随着秒针的加快,一锤定音。

只不过齐鸣接下来说的话却是向着夜乃晨曦子,有意还是无意?意有所指还是弦外之音?恐怕只有嘴角高高翘起的齐鸣一人知晓。

“你应该还没有好好参观一下那间黑房子,有空不妨去见识一下,里面可藏着好东西呢,保证让你过目不忘、刻骨铭心”。

齐鸣朝夜乃晨曦子挤了挤眼,似乎是在透露着某种玄机,他说完还不等众人的反应,马上就笑了,好像是在宣泄报复的快感。

不管是齐鸣的提醒,还是幸灾乐祸般的笑,都让夜乃晨曦子心头爬上不好的预感。

齐鸣停顿了一下,朝夜乃晨曦子露出一个意味悠长的笑来,他慢条斯理地说:“相信你一定会大开眼界”。

夜乃晨曦子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她紧紧盯着齐鸣脸上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心里又惊又慌,凭直觉,她知道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可她却无力阻止,并生生地让齐鸣得了逞。

她确实没有仔细看清楚那间黑房子,内心的恐惧,再加上黑灯瞎火的,她逃出去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主动去看看那房子长什么样,虽说那是她父亲待过的地方,可她心里却有着莫名的抵触,从站在那间黑房子的门口开始,她内心就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切不能踏进一步,不然她会看到很多令她绝望的东西。

然而变故打断了她的犹豫,所以到现在她还是没有发现那间黑房子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此时齐鸣刻意的提醒,让她的那点还在作祟的逃避心理彻底失效,她知道那间黑房子是非去不可了。

夜乃晨曦子紧了紧覃劭骅的手,脸上换上了一副冷静的面孔,她毫不畏惧地直视齐鸣的眼球,说:“哦?那倒不如我们一起去见见那间你亲自为我父亲打造的牢笼,温习一下你以前的丰功伟绩也好”。

齐鸣不曾想夜乃晨曦子到这个时候还能泰然自若,而夜乃晨曦子身上那点与那个男人身上如出一辙的从容淡定冷静让齐鸣气得牙痒痒,尤其是那张中和了那个他又爱又恨的女人和那个他又妒又恨的男人所有优点的脸,齐鸣恨不得将那张过分美丽的脸蛋用刀子划出一条条痕迹,来毁坏它的美感。

在这里夜乃晨曦子的话就相当于圣旨,就算齐鸣不想去,也无可奈何。

说实话,那间黑房子不仅是那人的噩梦,同样也是齐鸣的噩梦。那间黑房子的铜墙铁壁禁锢着那人和齐鸣的不共戴天,齐鸣用那间黑房子囚禁那人的一生,同时他的一生也受着同样的牵制。

就算齐鸣的脚步有着或是故意或是刻意的停顿,最后还是被人拖到那间他畏惧的黑房子里。

为了使黑房子重见天日,里面添置了大大小小的聚光灯不下十盏,片刻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连角落里的晦暗都被抹除干净。约莫十平的空间进驻了五个人,瞬间显得拥挤起来,夜乃晨曦子隐约觉得有股压迫感凝聚在心头,就连周围的空气也变得稀薄了。

只是无意间的一瞥,夜乃晨曦子就像被雷击中了一般,圆睁着眼睛泄露出她心底的动荡,她紧紧攥着覃劭骅的衣服才能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她的呼吸不由变得急促起来。

发现不对劲的覃劭骅,除了时刻防备齐鸣,还不忘将夜乃晨曦子的头按压在他的肩上,避开那些惨不忍睹的画面,他温柔地抚摸夜乃晨曦子的后背,帮她顺气,借此驱赶夜乃晨曦子心中不安等情绪。

事实上,覃劭骅看到那道劣迹斑斑,甚至可以用“血肉模糊”来形容的墙壁,心里说是不惊骇,那是假的,就算见惯了血腥场面的他也不由被眼前这幕直击眼球的骇人画面震慑住。

那道被腐蚀的墙壁不难是经过血液的岁月洗礼滋生出纹路清晰的菌斑,又在下一轮血液的灌溉下,脱落,混合,变成一种胶状物体,黏糊糊地覆盖在墙壁上,如同苟延残喘的蛞蝓贴在墙壁上慢慢腐烂。

虽然那道墙壁齐鸣看了无数遍,但是每次看,心里震撼只多不少。

就在这时,夜乃晨曦子突然从覃劭骅肩头抬起头,用一种恶狠狠地目光瞪着齐鸣。

“疯子,你就是一个疯子。”

对于这个称呼,齐鸣只是眨了眨眼,缩了缩脑袋,直到夜乃晨曦子说“你余下的日子就好好待在这里忏悔,直到死为止”,他才变了脸色。

齐鸣远远想不到他争斗了一辈子,挟势弄权,勾心斗角,斗到最后,竟是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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