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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军第一旅迂回支队指挥官唐式遵眼看自己的部队被粘在西城楼上下动弹不得,不禁又窝火又焦虑,只得把取胜的希望寄托在刘湘和伍德明身上。Www..Com
四个连付一个机枪排,竟然在刚刚冲进城内时差点被大约一个连的守军冲散。所幸三tǐn马克沁重机枪发挥了作用,“嗵嗵嗵”的一阵横扫,前赴后继的守军一个连尽数血染城西。可是,这么一耽搁下来,包括机枪排在内大约一个连的兵力未能及时登上城楼,被源源而来的守军压在城éndòn里。
正因机枪排没能登城,三tǐn重机枪的火力发挥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反倒让守军的一tǐn机枪压得城楼上的迂回支队一个营无法抬头。
仗打成如此局面,唐式遵怎能不窝火?!
“唐指挥!唐指挥你看!”二营长王笈亭手指城西北,一队守军正绕过城墙的西北角向西én冲来。“如果给他们堵在城éndòn外面,我们就别想撤出去了!”
“撤?!”唐式遵鼓着双眼瞪视王笈亭,骂道:“你龟儿虚了?!”
王笈亭一脸无奈道:“处在这个地形,部队根本铺展不开,我们明明有兵力优势,却偏偏被人家压在城楼上下。你看那边,那个机枪火力点不敲下来,我们想动都动不了,咋个办?”
“敲?咋个敲?老手上又没的炮。”
眼看着西北角那支部队越冲越近,王笈亭急了,一狠心跺足道:“我带一连冲下去,掌握了机枪就好办!我不相信三tǐn机枪还压不住他一tǐn?只要压制住对方的机枪火力,就可以组织部队发起攻击,拿下那幢房。如果得手,守军的防御必然瓦解,永川城就在我们手中了!”
唐式遵大喜:“好!你去,我组织火力掩护你!兄弟,拿下永川第一功非你莫属!”
王笈亭苦笑道:“第一功?算个屁哟。唐指挥,晋兄。你、我同袍兄弟一场,万一我战死了,我婆娘娃儿就拜托哥你照顾了!”
唐式遵圆滚滚的脸上现出一副义气干云的豪气,拍着xōn脯道:“渊兄请放心!如果不是我身负全支队指挥之责,哪里轮得到你带一连出击哟?这一战是你、我在川军中扬名立万的机会,只要能打垮石铿,就不怕没有荣华富贵!兄弟,我们要给闷哥扎起哟!”
王笈亭不想听唐式遵的废话,招呼起手下的一连略略整队后,以几轮排枪为掩护,分作两路沿着城én楼的两侧阶梯蜂拥而下。Www..Com
“吭吭……吭吭吭……”杨必显手中的机枪喷吐出火舌,将一侧阶梯上鼓噪而下的敌人一一击倒。可一tǐn机枪和街面上一个排的步枪火力实在有限,无法压制另一侧阶梯的敌军。无论是杨必显还是趴在街边举着步枪频频开火的石铿,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伙敌军进入城éndòn。
“嗵嗵嗵……”得到有力指挥的敌军机枪排立即以两tǐn机枪分别压制街面和杨必显的机枪,另一tǐn则向城én外运动,企图阻止从北én绕道城外包抄的警卫连二排。同时,大约两个排的敌军依仗机枪的火力掩护,发出一阵呐喊声从城éndòn冲出,迅速展开成散兵线后,轮番掩护、前进,很就bī近到距离石铿所在位置不过五十来米的地方。
石铿来不及给步枪压弹,à起自来得手枪“啪啪”地打了七、八发弹,击倒三名冲在前面的敌人,见其他敌军纷纷趴下后,这掏出一夹步枪弹,拉开枪栓lù出受弹口,卡好桥夹,用拇指把五发弹摁进弹仓,又迅速地拽动枪机顶了一发弹上膛,向下闭锁待击。做完这些动作之后,他回头看了看,敌军机枪弹在街面上“啾啾”luàn飞,掀起一股股尘烟,弟兄们只能紧紧地贴在地面上,根本就无法运动。
正在危急时,民居二楼上的杨必显放弃了对阶梯的火力封锁,一脚将临街的木窗扇踹飞,端着二十多斤重的麦德森机枪向城éndòn附近的敌军一阵猛扫,一匣弹倏忽打光后又转移到另一侧,换了弹匣继续shè击。
趁着这个机会,三排官兵发出一声喊,以四把连续开火手枪为先导,边打边靠拢石铿以及石铿身边辎重二连长廖永昌的遗体。
城楼上的唐式遵眼见部队已经控制城éndòn,压制了守军。急忙带着十几名亲信官兵借口增援王笈亭,悄悄下了城楼钻进城éndòn,以éndòn内的黑暗为掩护向城外狂奔。
仗打到这个份儿上,已经没戏可唱了……只有傻乎乎的王笈亭还痴心妄想着攻占永川城!按照攻击永川的原定计划,伍德明的59团就算是爬也应该爬到永川了!即便是押后的刘湘,也早就应该能听到永川城西的jī烈枪声,派部队前来增援……可唐式遵看到的不是援兵,却是从西北角包抄后路自己后路的第一hún成旅所部!
此时不跑,等待何时?!
唐式遵一跑,城éndòn外侧的机枪阵地立即瓦解,一个重机枪班七名士兵外加一个少尉军官也是丢下机枪就跑,把机枪和阵地拱手让给刘长鸣率领的第一hún成旅警卫一连三排。城éndòn内侧的王笈亭及一众官兵们毫无所觉,直到那tǐn重机枪在刘长鸣的à纵下发出“嗵嗵嗵……”的咆哮声,夺命的火流穿过二十来米长的城éndòn,将两个机枪阵地上的官兵打得血ròu横飞时醒悟过来。
忙于组织部队向城内纵深发展的王笈亭突然觉得掩护火力中断,回头一看,城éndòn沙袋阵地后的机枪果真哑巴了!不可能两tǐn机枪同时换弹带吧?前后看看,两tǐn机枪的shè界都很良好啊?嗯……是不是应该调一tǐn机枪上城楼呢?疑huò间,机枪又打响了,枪口喷出长长的火舌,弹如雨一般洒向“自家”弟兄。
一片鬼哭狼嚎中,王笈亭明白过来——自己被唐式遵当做了挡箭牌!
“弟兄们!放下武器!停止抵抗!”
迂回支队的官兵们巴不得听到这样的命令……
第一hún成旅二团一营营长王敦睦率部冲过五墩桥,眼见三团三营的弟兄们从马坊赶了过来,他立即下令:“全营都有了,丢弃一切不必要的东西跟我追!一定要在来凤场之前追上刘湘!”
一路上,遍地都是刘湘所部丢弃的火炮、辎重、重机枪、弹yà箱……二团一营毫不停留,跟在营长的身后以的速度冲向来凤场……
董鸿铨在一群参谋和卫兵的簇拥下进入大安场,在一口水井边的炮兵阵地旁找到蹲在地上埋着头的伍德明。
炮二连连长杜钧厉声喝道:“伍德明!立正!”
伍德明抬眼看了看,在一群围在自己身边的军官中找到了挂着上校肩章的“头头”。显然,这位中等身材、肤sè黧黑的年轻军官就是第一hún成旅在永川的总指挥董鸿铨了。他缓缓起身,斜了喝令的杜钧上尉一眼,说:“老就算是败军之将,也不会给你们立正。哼哼,如今成都已经在我军手里,你们第一hún成旅身为省军,敢不听从省府号令吗?上尉,你给我听着,等你再神气几天,立正打报告的就是你!”
董鸿铨本来还想争取伍德明反正的,听他如此嚣张的一说,立即转身就走。见总指挥离开,杜钧一使眼sè,一名弟兄迅速脱下自己的军服上衣,兜头罩住伍德明,立即有几个弟兄上前一阵拳打脚踢。正打得兴起时,董鸿铨去而复返,众人赶紧停手立正。
“唔……唔唔!”伍德明总算扯下头上的衣服,眯缝着灼痛的双眼看到笑意yínyín站在自己面前董鸿铨,这彻底醒悟了。在石铿的第一hún成旅这群骄兵悍将眼里,名不正言不顺的省府算个屁啊?!人家都没把第三师、第七师放在眼里,何况是奉袁世凯之伪命的周骏呢?
“伍团长,现在你可以作为一个被俘虏的军官,向战胜者立正致礼了吧?”
伍德明忍住浑身的疼痛,歪着嘴角,摇摇晃晃的起身立正。
“我军优待俘虏,但是,如果俘虏本身都不把自己当做军人看待,那就不在优待之列。”董鸿铨说着,看到杜钧和几个弟兄松了一口大气的模样,心中暗笑,脸上却很是严肃地继续说道:“希望你这个**59团团长能够给手下的弟兄们做个榜样,与我军好好合作,明白吗!?”
“明白,明白。”
“给他一匹马,跟我回永川面见旅长!”
傍晚时分,永川之战随着夜幕的降临而落下帷幕。各作战方向的战果汇总到指挥部——刘湘亲率的五个营有两个营临阵起义,两个步兵营和炮兵营丢弃全部重武器和辎重逃进来凤场;唐式遵的迂回支队两个营付机枪一排中,大约一个营投诚,唐式遵仅带着不足两个连的部队仓皇逃脱,其余被歼。拥有三个步兵营和一个炮连,总兵力达1470余人的伍德明59团被全歼,自团长以下900多名官兵被俘,只有极少数人分散逃入山中。
夜幕下,永川城西的粽粑村燃起了无数个火把。
石铿站在村口的xǎ土包上,面sè冷峻地看着官兵们、老乡们默默地将辎重一连阵亡弟兄的遗体从尸堆中抬出来,xǎ心地清理干净后摆放成两排,用一幅幅白布覆盖起来。
江北指挥部下属的辎重一连、二连,大多数是由北洋第七师兵站部队改编,装备和战斗力在全旅中仅仅略胜过民军改编的四团。说句诛心的话,辎重部队在很多人眼里就是勤杂部队、三流部队!可是永川这一仗,辎重1、2连的表现令所有人刮目相看,付出的代价却是两个连除辎重1连三排外,几乎全数阵亡!
如果没有辎重一连的开枪示警并拖住两倍于己的敌军,永川肯定会落入敌手!如果没有辎重二连义无反顾的发起决死冲锋,永川也会落入敌手!
200多名弟兄来自安徽、河南、湖北、直隶、陕西等省,却义无反顾地捐躯在他乡四川!从起义、投诚部队到一支堪称铁血的钢铁部队,他们完成这个巨大的转变,仅仅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连长!连长!”清理战场的辎重1连三排的弟兄们突然sā动起来。石铿闻声大步冲进村,立时有人报告:“旅长,我们郭连长还活着!还有气!”
在摇曳的火把光线中,辎重一连连长郭被弟兄们从两名敌军尸体下拖了出来……
铁腕089_089【三流部队】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