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进行中,时常有人从江夏和安齐郡身边路过,但除了那些被江夏为了减轻衣服重量而喂过胡萝卜的马知道这两人的存在外,他们的主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等周围完全的清净了的时候,江夏栓好马,躺在一块真好能晒到太阳的石头上,安齐郡也跟着坐了上去。
“你刚才跟我说了什么?”
“你是想当做没听见吗?”
……
“要是你早几天跟我说这话……”
“这不是你想要吗?以后我会刷你的卡,跟你一起吃饭,让你亲也可以啊。”
安齐郡认真地看着江夏,认真地说,“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魅力了哦。”
……
江夏没有应话地看着安齐郡,安齐郡继续说道:“我的卡你可以随便刷,也可以陪你吃饭,亲亲就算了吧,省的你到时候后悔还把怨气撒在我的头上,我可是连个诉苦的人都没。”
江夏对安齐郡的话并没有太过吃惊,“我知道你对我不过是一时兴起,不过非得现在这个时候醒悟吗?”
“你……”
“也好。”江夏揉了揉眉头后突然打断了安齐郡的话,“这样我倒能更心安理得地利用你了。”
“你现在连自己都要当棋子了吗?”
“我本来就是任人摆布的,你不记得了吗?在你还是主人的时候。”
“记得……”安齐郡伸手想抚上江夏的左眼,但被她犀利地眼神警告了,只能干笑着收起,“这眼镜不是用来掩饰的道具对吧,是那个时候留下的伤?”
……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过去不需要你操心,将来更不需要,一切都是白纸黑字签了协议的,你不需要为此内疚。况且我也不是白干活的,你们家给了我足够的报酬。”
“那这一次呢?”
“什么?”
“这一次你打算付出多少?又想要从逆回川那里得到多少?”
“不是对我没兴趣了吗?还问这么多。”
“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关心你,不行吗?”
“不好意思,我不交朋友。”
“那那位乌鸟鸟是?”
“未来劳动力。”
……
“好吧,我还是不当你朋友了。”
江夏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让安齐郡跟着自己一前一后的出去,当然要戴上装作是掩人耳目的眼罩。
因为两人的身份特殊,审查人员在发觉不对劲后自己不好妄下结论,便立马向上层汇报,并希望能得到上面的指示。
但上面只说了四个字,“按规矩来。”
圣米尼亚和阿卡德米两座是连学生之间不管何事都会自然形成竞争关系的名人高校。
而这场由来已久,从未掺过任何作假嫌疑的绅士比赛,学生之中最高位的会长竟然双双违规出局,这必定会在各界引起轩然大波。
不过这只是江夏需要的引子,当她想要舒舒服服地策划下一步的行动时,从林子出口传来了掺杂着议论纷纷的马蹄声。
江夏分明计算好了时间,他们会成为最后出来的那个最引人注目的人,但有一个人,计算了他们的时间。
江夏傻眼地看着自己的主人悠闲地坐在马上,手上拿着眼罩,还旁若无人地直接骑马穿过了人群。
只是离开之前,他冷冷地看自己的那一眼,让江夏心悸。
她原本只打算做两个人的戏,却没想到现在成了一出三个人的闹剧——虽然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
江夏没有心情去引导这场言论了,她直逼一个人眼前。
“逆回川到底威胁你什么了?!”
“啊?”吴家特两眼发愣,不过他一直不敢看江夏,而是不离花牛牛湿润的大圆眼,还一个劲的往它嘴里塞草料。
“别装傻,你要不说,我就去问……”
“别别……”吴家特知道江夏使得这招数,他忙拦下她,“你这不是跟他一样吗?”
“所以现在你是他的人了?!”
“不是不是!”吴家特使劲甩着他的脑袋。
“他到底威胁你什么了?你有什么能被他威胁?!”
“……还不是绑架江家大小姐那件事……”
“啊?!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要污一杯清水,一滴墨就够了。更何况以他现在的权势……而且我本身也不是什么一清二白的水……”
“当初他也是参与了的,就不怕自己被挖出来?”
“无凭无据,又没有照片留下,你说我们两个人站在那儿,我的脸不是更吃亏吗?”
……
“除非……”
“什么?”
“除非有当事人愿意出来把我们俩儿都给指认了。”
……江夏嫌弃地看了吴家特一眼。
“不过,他是真的不记得你了吗?明明每次见到我时的那个眼神,就像是想把我杀了一样。”
“对啊,你们那个时候不是一伙儿的吗,他干嘛那么讨厌你?”
“谁知道啊,说不定他是觉得那段过去太不光彩,不想再记起来吧。”
……不光彩……
“不是不是!”看见一下消沉起来的江夏,吴家特意识到自己随口的胡言被她听进了耳朵里,“我乱猜的,你别瞎想。你看,你那个时候才多大点啊,女大不是十八变嘛,谁能想到现在落落大方的你是以前那个爱臭屁的小丫头呢!”
吴家特毫无疑问地吃了江夏一记重拳,不过这倒让他宽心了一些。
“他怎么来了?”
站在远处的安齐郡引起了吴家特的注意。
“我让他来的。”
江夏淡然地说完后就朝着安齐郡走了过去。
“来了干嘛还躲那么远?”
“你还问?现在都不知道那些报道会怎么写,你就不担心吗?”
“担心啊,所以这不是找你来了嘛。”
江夏的笑让安齐郡想要赶快逃跑,但他的胳膊已经被她死死地抱住了。
“你这真是不管我的死活了。”
“怎么会呢?你不是担心不知道那些报道会怎么写吗,我就好心地告诉他们该怎么写喽。”
“那逆回川呢?”
“他?他不过是因为坐下的马受了伤才被困在林子里这么长时间,为了保护好自己的家臣他才不得已地脱下眼罩,他跟我们没有关系。”
“这是他跟你说的?”
“没有,这是接下来的报道上会说的。”
“……你以为你这一家之言能挡得住那些?”
“能。”江夏笃定地看着安齐郡,“因为接下来,只要输入‘逆回川’这三个字的地方都会因病毒入侵而瘫痪,试了几次之后还恋恋不舍的话,他们就只能开天窗了。应该没有哪个报社会这么愚蠢吧。而关于这次比赛的事,只有一个匿名的知情人士在网上公开。”
……
“你什么时候打算好这些的?”
“应该是在你来的路上吧。”
江夏突然撒开了安齐郡的手,“好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出于对你这个被我拉下水的对象的照顾我都让你知道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诶?”安齐郡吃惊地左右观望了一番,“发生什么事了吗?”
“准确地说是,已经发生完了。”
安齐郡这才看见身后狗仔身姿一般的吴家特手上的照相机。
“……你有想过我以后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而娶不到老婆吗?”
“哈——哈,很好笑,前任,你可以走了。”
安齐郡见江夏对自己这随叫随抛的态度,决定必须放个大招了,“果然,逆回川跟我说你是个‘混蛋’还真是说对了。”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该走了。”安齐郡把嘴闭紧了的瞪着江夏。
“把话说清楚了!他说我什么了?!”刚才还赶着人的江夏马上就倒转着追起了安齐郡。
第一次在江夏面前掌握了主导权的安齐郡哪儿这么轻易松口,“想知道就自己去问他啊。”
畅快地说完这句话之后,更是舒心地开着车子就这么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