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嫂,您一路风尘仆仆,要不要梳洗梳洗!我已经命仆人给您和孩子做饭去了,马上便好!”林柔儿一听到做饭,就想起一件事。遂问道:“赵师弟你说怪不怪?我和孩子这一路走来,每每住栈吃饭,竟没问我们要刀币,那店里的掌柜说是有人替我们已经付过帐了……”
“呵呵,好好,他们没索要饭钱?看来他们还算守信用!账是我命人付的,我怕您和贤侄来得匆忙没带盘缠,故而一路命人替人把账给付了……”赵炎说话间,赵炎之妻扭动着优雅的身躯走了进来。
“赵师弟,那真是让你破费了,你真是想得周全!我替你师哥谢谢你!钱我们带着,一会我拿给你,呵呵!”林柔儿说着作礼应道。
“快把师嫂扶起来啊!”赵炎向妻道。
“哎呀,姐姐,快起来,起来,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赵炎之妻忙抢起身扶起了林柔儿!
“师嫂,我有话不知当问不当问?”赵炎犹豫道。
“有话你不防直说……”林柔儿抬眼笑目道。
“我接到师哥的飞哥传书,他说让我好好照顾您和贤侄,师哥莫不是出什么事了?”赵炎话方罢,林柔儿眼睛就红了,说着泪花就在眼眶里滚来滚去,想说什么,就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因为她哽咽了。
“你看你,好端端硬是把姐姐惹哭了!”赵炎之妻埋怨道。
“不怪赵师弟,我是替你们的师哥难过?”于是林柔儿便把鲁骞这几年来为秦皇秘密建皇陵之事告之与他,又道什么皇陵现已建成,秦皇反而要杀人灭口。赵炎听到此,不禁拍桌怒道:“太可恨了!”赵炎本来还想骂几句,不过他骂得毕竟不是别人,乃是当今天子,又怕隔墙有耳,只能气急败坏地又把桌子拍了几下以解心头之恨。此时林柔儿已经成了泪人,赵炎之妻没办法,只能把手绢递给她,并以好言相劝。赵炎定了定神道:“只要师嫂不嫌屈就,就和贤侄放心住下好了!”
“那如何是好!我们母子怎能白住呢!家里有什么活,你就让我和孩子们干,要是没活干,我还会养蚕织布,让孩子拿到集市上换些钱来,就算我们母子的吃住费,好不好!”林柔儿动情道。
赵炎听了这话急道:“打住!打住!你把我赵炎当成什么人了?要是这样,你们眼下就走!”
正在说话间,王管家躬身行到赵炎跟前伴着笑脸道:“老爷,饭菜做好了!”
“饭菜好了!那就备好桌椅碗筷,去吧!”赵炎说完,话题又转了回来:“师嫂,莫要怪师弟说话难听!师弟只想让你和贤侄放心的住下!别把师弟当外人好不好!”林柔儿听到此话还能说什么呢?只好点点头,感动地落泪了。
“好,这便好!咱们吃饭去!”说着赵炎之妻就陪着林柔儿同赵炎一起步出客厅,饭菜自然不错,那是不用说的,可赵炎却做为了尽地主之谊谦虚道:“师嫂和贤侄都是北方人,怕是吃不惯这南方菜,我刚才忘了对他们说,让他们做几道北方菜,师嫂您就和贤侄们今日先将就着吃啊!莫见外,就当自个家一样!来来动筷子!”
“赵师弟您说得哪里话,这些菜已是顶好的了……”林柔儿还没说完,鲁桓抢道:“真好吃,赵师叔!真好吃!”鲁桓说完就像饿狼似的吃起,他本来认生腼腆,但方才同他们师叔的三个儿子一同玩耍时,已经不认生了,他毕竟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心境阴晴不定,难以说定!
“是啊!是啊!菜真得很好吃!吃惯了北方菜,此时一吃南方菜,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啊!”鲁转补充道。
“好吃就多吃些!”赵炎同他夫人不约而同说道。赵炎之妻还替鲁桓碗里夹菜。“赵师叔您就不怕我们几兄弟把您吃穷了……”鲁杉笑道。
“贤侄说得哪里话?只要你们能吃能喝师叔便高兴,吃穷师叔也乐意……”赵炎说着给他们几个兄弟碗里夹起菜来……,大家其乐融融吃过饭后。
赵炎就命管家给他们准备好了客房,带他们休息去。到了客房鲁杉就高兴地对他娘道:“赵师叔人真好,娘你说是不是?”
“婶婶人也很好……”鲁转补道。“是,你们的赵师叔和赵婶婶人都很好,娘也没想到咱家落难到这步田地,还有人对咱这么好,真是不容易啊!”林柔儿用感激的口吻对众子道。
“只可惜呀!”鲁杉叹道。
“可惜什么?”林柔儿瞧着儿子道。
“只可惜您把那幅图谱在客栈里烧了,如若不然让赵师叔指点指点我们多好,娘你说是不是?”林柔儿听了儿子这话,用眼睛看了鲁杉一眼,鲁杉便明白他娘眼神告诉他不要再说了,他哪里再敢说什么!这时鲁敏在一侧没看见他母亲的眼神,他便说:“那又何难!桓儿不是会诵嘛!”
“别说了,四弟,娘不让说!”鲁敏这才知道他又多嘴了。他娘压低声音道:“小心隔墙有耳!”
“娘,您太多心了!”鲁杉道。
其实林柔儿一点也没多心,就在她和儿子谈话时有个穿一色黑衣蒙面人一直爬在屋顶上偷听,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赵炎的大弟子水山。赵炎早就对他们没怀什么好意,他从接到大师哥的飞鸽传书后,就命弟子一路跟踪他们,因为他知道,师哥让他好好照顾他的妻儿,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于是他便众弟子一路跟踪鲁骞妻儿老小,一是为了保护他们;二便是为了打探鲁骞因何事被抓。结果还真被他弟子打探到了,就是在杨掌柜店铺里,林柔儿指点儿子诵图时,被赵炎命来的大弟子水山从房顶穿窥到这一幕,并听到了林柔儿和她儿子的对话,于是他快马加鞭,星夜赶路,把事情的真相如实向师父禀明。赵炎得知真相后,心中极喜,只是此人喜怒不形于色,他只命弟子无论如何,也要保师哥一家子周全,如若有半点损失,就让他的弟子们不要再回来了!弟子听师父那话,谁敢怠慢,大弟子水山为了便于护送,就把原来一路人马,分为两路人马,一路在后面随时保护他们;一路在前方为他们备客栈;而这一切林柔儿和她的众子一点也没觉察到。
“师父弟子方才探听到师伯和她的几个儿子谈话,弟子听师伯的意思是不想让您知道那张图谱之事?咱们不是白忙了!”那大弟子轻功果然了得,一眨眼的功夫便来到赵炎跟前。
“哎?烤熟了的鸭子还能让它飞了不成!好好下去,给我盯紧,唯师自有主张!去吧!”赵炎摆摆手道。
次日,赵炎又命厨子做一顿丰盛菜肴以上宾之礼款待他们母子。他们母子赵师弟如此盛情地对款待他们,盛情之下,都觉得不好意思极了。吃完饭后,赵炎之妻正要领林柔儿到家里四处转转,熟悉环境;可赵炎说他有重要的事情同师嫂商量,先让夫陪贤侄们到园子里看看,说完就让师嫂过去。
等赵炎之妻带着孩子走远了,赵炎才道:“师嫂,请!”赵炎好像要带林柔儿去什么地方,林柔儿出于礼节,也说:“赵师弟,请!”说完,赵炎就在前边行着,林柔儿在后边跟着,只见赵炎带着师嫂穿过此院来到彼院,又从彼院行到那院,林柔儿不知道赵炎到底要做甚,就问道:“赵师弟你这是带我去哪儿?”
“此事事关重大,师弟必须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才能告之予您!”林柔儿听到赵炎这话,心中更是有些不安了,她想到是不是鲁哥出事了,还是赵炎已知道图谱之事,或是别有他事,她越想越有些后怕。
“师嫂到了,请!”林柔儿正发呆,突然一听赵炎说话,着实吓了她一跳!
“师嫂,您怎么了?”赵炎看林柔儿方才发抖,遂问道。“没事,没事,赵师弟,请!”林柔儿嘴上虽说没事,可她此时早已是心事重重!她的心暗自想道:“怪了,怪了,鲁哥那天被带走,我的心也没怎么跳,为何今日心跳得如此厉害,莫非要出什么大事……”她想到此,再也不敢往下想了。
“师嫂,请坐!”林柔儿这才把心收住,她环视四周,好像是一座石屋,虽是石屋,但里面却布置精美华丽,俨然就是一座地下宫殿。
“别看了,这是师弟的秘室!”赵炎见师嫂用陌生的眼光环顾四周,遂解释道!林柔儿听了这话方才坐下,遂问道:“赵师弟,你要和我商量何事?”
“这个嘛……这个嘛……”林柔儿见赵炎来回搓着手,不知如何开口,就笑着对他道:“赵师弟,你有何话,不防直说……”
“师弟也是听别人说的,要是说错,还望师嫂见谅!”赵炎抱拳道,可是眼睛还是不敢对着他的师嫂。“赵炎弟,你有何话,就直说吧!到底有何事!”林柔儿用着焦躁不安又迫不及待的目光看着赵炎道。
“师弟听人说……说……鲁师哥已经被秦皇处死……了……”谁知林柔儿听了赵炎的话,她本有就一双美丽深邃摄人魂魄的大眼睛,此刻张得更大了,赵炎看见师嫂惊愕看着他发怔,忙道:“师嫂,您没事吧!”
过了良久,良久。林柔儿才开口言语。
“我早知道你师哥他早晚都有这么一天的,自从他被带走后,我一直这么认为!一直这么认为……”林柔儿喃喃自语道,说着说着就流下了泪水,可她并没有哭出声来,只是默默流泪……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