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柳浩余一反常态,似乎是心中的怒火已经积压了太久,今晚终于一口气爆发出来了,显得格外咄咄逼人。
“你!”那阴沉男子有些愤怒,底下的手掌捏紧又松开,眼睛瞪着白沐凡和柳浩余,声音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卧室是我自己的私人空间,不方便让你们进去看,你两个不要过分了,现在马上给我出去!”
柳浩余却坚持道:“不行,必须要看过里面的情况才能离开,你这样天天扰民实在是太烦了,晚上根本睡不了觉,白天我上课根本没精神,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生活!如果你没有做过什么心虚的事情,就让我们进去看一眼,不然我就报警,让警察过来看看!”
那阴沉男子又争辩了几句,但心中貌似有什么忌惮的事情,只要柳浩余提到“报警”二字,就像是被戳到了心里的痛处一样,整个人变得无比暴躁不安,并且不停地抓挠头发,白沐凡隐隐看到对方的指甲缝隙里面有一丝淡淡地血迹,像是把头皮都给抓破了,可见用力有多大,可是这人却像是根本察觉不到疼痛一样,即便已经出血了,也依旧在不停地抓脑袋。
那阴沉男子似乎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咬牙道:“卧室可以让你们看一眼,但就只能站在门口看看,不准进去!”
“那行,阿凡,我们一起过去看看,确定这家伙没问题再走。”
柳浩余答应下来,跟着那个阴沉男子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出了几步,又忽然停了下来,回头望着停在原地的白沐凡,刚想要催促几句,却又微微一愣:“阿凡,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们先等一下,我有点事情要做。”只见白沐凡在客厅找到一块还算干净的空地,然后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瓶用了将近一半的墨水和一支画趣÷阁,随后他又将一张张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画纸从身上掏出,用画趣÷阁沾着墨水,将最后那百分之一纷纷补全。
随着第一张画纸被补全,客厅里忽然无风自起,一缕缕肉眼难以察觉的微风缠绕着白沐凡的周身,让他的身躯变得轻盈;第二张画纸补全,一套威风凛凛的黑色铠甲凭空浮现,咔嚓咔嚓的将白沐凡浑身上下包裹在内,让他看起来平添了几分英气,像是一名即将上阵杀敌的年轻将士,身上更是散发出了一股淡淡地杀伐之气,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第三张画纸,蹦出一只小巧的白虎和一只小巧的朱雀,不过掌心大小,落在白沐凡的肩头,两只幼兽眨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四周,看起来颇为可爱。
第四张画纸,一支支充满科幻感的长枪短炮漂浮在了白沐凡身周,与他身上的铠甲连接在了一起,冰冷的枪口随着白沐凡的心意上下摆动着。
白沐凡趣÷阁走如飞,第五张画纸,第六张画纸……不断有新的东西浮现而出,环绕在白沐凡周身,或是各种各样的神兽和武器,亦或者是一些透明的护罩护盾附加在他的身上,几乎要将客厅都给挤满了。
一旁,柳浩余和那阴沉男子看得不明所以,柳浩余望着白沐凡不断下趣÷阁,将画中的东西召唤到现实当中,像是被这神奇的一幕给惊到了,好奇道:“阿凡,你这些画是什么东西?”
那阴沉男子则站在远处不说话,只是用一双眼睛上下扫视着客厅的那些东西,脸色越来越阴沉和苍白,身上的臭味也越来越浓郁。
白沐凡头也不抬,继续补全画纸,随口道:“所谓大战之前必有补给,这些画就是我的补给,而我现在就要将它们转化为真实的战斗力,不然等会可能会来不及。”
“战斗力?阿凡,你这是要和谁战斗啊?”柳浩余好奇的靠近过来,劝道:“你先别弄这些了,我们先去那家伙的卧室里看看吧。”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白沐凡不慌不忙的再次下趣÷阁,将最后一张画纸补全,便见一把长剑缓缓飞出画纸,悬浮于半空中,静静旋转,流光溢彩,在剑身上还刻着两个金光灿灿的大字,无印。
白沐凡收起练习趣÷阁,抬手抓住这把无印剑,轻轻掂量了几下,感受着它的重量和手感,嘴里嘀咕了几句什么,然后才扭头看向等得有些急躁的柳浩余,忽然笑道:“你们两个演得很好,里应外合之下,一般人还真的很难深处怀疑,被你们牵着鼻子走。尤其是柳浩余你的表现,十分符合一个被噪音折磨得精神衰弱的年轻人,狂躁而咄咄逼人;而你则演得更好,把那种在家中搞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却又被邻居发觉的纠结、挣扎都演到骨子里了,就连眼神中的一些小细节都牢牢把握住了,演艺圈缺了二位真是一大遗憾啊。”
柳浩余和那阴沉男子面色一变,柳浩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阿凡,什么演戏,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和这家伙又不认识,干嘛要跟他一起骗你?而且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骗你又有什么好处?”
那阴沉男子依旧不说话,不断抓挠头皮和脖子,脸色也越来越白,而且带着一丝狰狞扭曲,脖子上面被他抓得满是血淋淋的印记,脑袋上更是有鲜血留了下来,但他却仿佛根本没有感觉似的,只是死死盯着白沐凡。
“这也正是我想问的。”
白沐凡翘起二郎腿,慢悠悠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两个这么急着想要把我引到卧室里,多半是在卧室布置了什么杀招吧?先前我在客房睡觉的时候,那个趴在窗户上的人影只是一个试探。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就会像控制柳浩余那样,把我也给控制住。但那个窗户上的东西却被我轻而易举的解决,于是你们马上就想到了另一个招,那就是利用柳浩余和我的关系,直接把我引到大本营来,并在大本营布下埋伏。我只要一打开卧室的门,立即就会遭遇到非常可怕的危险,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