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巨魇打退上的伤痕是谁造成的?”娇声的询问,打断了牧径路律动的节奏。牧径路抬起眼皮,看向面前的女子,有些虚弱的回到:“我!”
“你?”女子似乎并不相信,带着些许鄙夷。
嗯?和下午相比,女子态度差太多了吧!牧径路微微一愣,有些郁闷的想着说道:“就是我。”
牧径路说着,还将手中的剑柄举了起来,继续说道:“用它伤的。”
见谷秀在旁点头,女子将信将疑的点点头说道:“巨魇境界比我高,五牛只能困住巨魇片刻。”
“等下你骑上五牛之一,寻机斩杀魇魔!”
听着女子笃定的语气,牧径路先是一愣,随后挣扎的站起来,苦笑说道:“姑娘,你开玩笑的吧!这鬼物一巴掌就能拍死我。”
“是不想活了?还是胆小?”女子不屑的看了看牧径路一眼,随后凝重说道:“要是不能斩杀巨魇,本姑娘只好趁机离开。你们是生死是,本姑娘也管不着了。”
牧径路眉头一皱,面色不善的看了看女子,沉声说道:“除魔卫道乃是修士本分,姑娘如此狠心抛下我们?”
“呵!”女子冷然一笑,不屑说道:“你们是本姑娘何人?本姑娘是修士又如何?明知不敌,本姑娘还要留下来和你们一块死?”
“救是情分,不救是本分!你还真当修士救人理所应当?”
“你...”牧径路闻言一愣,不知如何开口。不过想想也是如此,素未谋面,女子能够出手已经是仁至义尽。
牧径路深深吸了一口气,沉着脸看向还在颤抖的巨魇和五牛,暗自叹道:看来可靠的还是只有自己!
想罢,牧径路转过头,神色淡然问道:“那姑娘所说,怎么办?”
女子略微诧异的看了一眼牧径路,随后转身看向巨魇,同样面色凝重的说道:“巨魇防御力极强,攻击力同样无匹。同阶之下,想要斩杀巨魇,只有一个办法!”
“挖了他那只眼睛!”
牧径路闻言,面色再沉,死死的盯着巨魇胸口上的那只大眼睛。看来眼睛就是巨魇致命弱点。
“咻...”女子单手捂住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发出的口哨声,五牛之一立刻转头,朝牧径路和女子的方向跑了回来。
“上去!”
牧径路看了女主一眼,深深吸了一口,轻轻一跃,跨上牛背。还不等牧径路拍牛开从,身后飘来阵阵香气。
牧径路一惊,赶紧转头,便看见蒙着面纱,仍旧没有完全遮住的俏脸。女子呼吸时,诱人的想起穿过面纱,朝牧径路铺面而来。
两人靠的太近,后背与女子胸脯轻轻摩擦,让原本还有些惊惧的牧径路,立马心猿意马,心脏更是不争气的砰砰直跳。
牧径路赶紧转回头来,上身使劲向前倾,努力稳住自己不受控制的呼吸。
转过头的牧径路,没有发现女子嘴角微翘,显得有些得意。哼!让你下午看见本姑娘无动于衷!
“姑娘,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下去吧!”牧径路实在是忍得难受,声音有些颤抖的说着。
女子不屑轻哼:“你一藏的修为,恐怕挡不住巨魇的一口气。”
牧径路闻言,尴尬的抽动着嘴角。卧槽,本公子才修炼多久?竟敢鄙视本公子!牧径路如此想着,鬼使神差的向后坐了坐,还故意扭动了自己的肩膀。
臭小子,敢吃本姑娘豆腐?本姑娘让你吃个够!女子秀眉紧蹙,牙龈紧要,轻轻一拍牛屁,耕牛会意,咻的一声冲了出去。
猝不及防之下,牧径路向后倒去,还没开始感受背脊传来的柔软,迎面吹来的狂风直接灌进口中,加上身体的重赏,让牧径路感觉,自己几乎要断气了。
牧径路赶紧闭上嘴巴,脸色发黑的向后瞟了一眼,无奈地摇头想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得罪不得!得罪不得啊!
“准备好了!”凝重的声音打断牧径路的思绪,将牧径路惊醒。
牧径路抬起头来,发现巨魇已经近在咫尺。狂奔的耕牛没有给牧径路丝毫准备的时间,在离巨魇不到一丈的距离,狠狠跃起。
半空之中,牧径路身后的女子双手迅速结印:“道尊玄微,御魔在前!盾引,起!”
喊罢,牧径路清晰看到自己周身被透明的光罩围了起来。不等牧径路多想,背后传来巨力,将牧径路推向了烟巨魇。
操,能不能提醒下!牧径路暗骂,同时紧握断剑剑柄,将体内剩余不多的五行金之力附到剑柄之上。
牧径路双手举起剑柄,接着下坠之力,朝着巨魇的独眼狠狠刺去。
“杀!”
牧径路爆喝喊杀的同时,巨魇抬起头来,不顾耕牛的撞击,对着牧径路狂喝。
“吼!”大吼之下,牧径路清晰感觉到自己身体周围的光罩急速消失。牧径路脸色大变,腰部用力,想让自己的身体更快加速下坠。
“血湖之狱!开!”
“无常索命!困!”
就在牧径路光罩将要完全破碎之时,耳旁传来两声怒喝。
黑袍胖子和白袍瘦子,不知何时已经从废墟之中爬了出来。虽然重伤,看着非常狼狈,但二人却拼尽自己最后一丝灵力,赤红着双眼,通过各自的法器,施出法术,将爆吼的巨魇困住。
血池再次出现在巨魇脚底,将巨魇死死定在原地。之前黑袍胖子的脚镣已然断裂,此时却聚成了一坨,堵在了巨魇的口中。
机会难得,牧径路双眼一亮,随后狠厉邪笑,爆喝:“去你ma的巨魇,给老子死吧!”
牧径路喊罢,手中泛着金色剑芒的剑柄,悄无声息的插进了巨魇的独眼之中。
巨魇没了声音,也停止了挣扎,双臂也缓缓锤了下去。牧径路狠狠的喘着粗气,单膝跪在巨魇独眼之上。
胖瘦怪异的两人也不好受,灵力一收,法术瞬间悄然消失。战圈之外的女子同样也不停的喘气,额头冒着细汗。
不过眼神之中放松的神色,让旁观的谷秀同样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牧径路站直身体,朝着女子和怪异二人轻笑点头,心情大好。
突然,牧径路感觉脚下一空,猛地向地面坠下去。虽然只有丈余的高度,但瞬间失重的感觉让重伤的牧径路十分难受。
女子着看向牧径路,戏嘘的一笑,正打算出言鄙视牧径路,可牧径路身下,原本应该直接消散的巨魇,突然聚拢城一丝黑色的雾气,朝着没有任何防备,牧径路的眉头之间飞去。
“不好!”女子大惊,双手剑指,在胸前急速挥舞,朝着黑色雾气狠狠一指。
女子的指尖,咻的一声激射出一道泛着红芒的白色光点,朝牧径路额头飞去想要阻拦黑色雾气。
即便女子反应不慢,但还是慢了一步。黑色雾气仍旧有一大半,钻进了了牧径路的额头之中。
黑色雾气进入牧径路额头的一刹那,牧径路感觉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太阳缓缓升起,将暖意洒向大地。昨晚激斗的破庙,此时已经完全倒塌。谷秀在怪异二人组的帮忙治下,好不容才将埋在废墟之中的鼎方二人捞了出来。
幸好鼎方下意识的将端木邢护在怀中,不然还是凡人的端木邢,早就死在了废墟治下。鼎方还好,只是被震晕了,脏腑受伤并不严重。
倒是端木邢被伤得不轻,不过还好,被怪异二人组的疗伤药救了过来。
牧径路睁开如同挂着铅块一样重的眼皮,挣扎了片刻,却站不起身来。
“路子哥醒了!”鼎方惊喜的呼喊将众人聚了过来。
“公子可还好?”女子仍旧赤足而立,带着魅惑的声音轻声询问着。
牧径路微微苦笑,轻声说道:“我是要死了?”也不怪牧径路如此说,牧径路自己都能感觉到生命力在急速流失。
已经恢复不少的白袍瘦子,蹲下身来,神色凝重的说道:“死倒是不至于,不过小兄弟被巨魇临时前暗算,此时处境着实危险。”
“如何危险?”
白袍瘦子看了看赤足女子,又看了看满是担忧的谷秀,沉声说道:“原本以为只是魇毒,服些专门克制魇毒的疗伤药即可。”
“可没想到是魇咒!”赤足女子收起玩笑语气,同样凝重说道:“虽然被本姑娘挡下不少,但是仍旧有大半进入公子体内。”
“魇咒?将会如何?”
“若是得不到大能救治,小兄弟将会...”白袍瘦子有些犹豫,顿了顿沉声说道:“将会被魇咒吞噬,最后变成不人不魇的尸魇。”
“变成尸魇过后,会忘记生前所有记忆,魂魄会被囚禁在肉体之中,终日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游荡世间,见生灵便吃。”
牧径路闻言,脸色大变。谷秀更是没能忍住,嚎啕大哭起来。
“不可能!”鼎方瞪着双眼,哭着失声大喊:“路子哥天赋异禀,不可能变成尸魇。不可能!不可能!”
“前辈不能救?”虚弱的端木邢上前,哀求的看向白袍瘦子。
“小兄弟,我只不过是红阶散修,哪有那能力。”白袍瘦子无奈的摇头,带着些许歉意。端木邢闻言,眼神一暗,眼眶之中转着晶莹。
“请问前辈贵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