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舒云始终没能睡个安稳觉,因为,没多会儿,何老的电话就打来了,“舒云,离婚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爸,我有分寸的。”她既打定了主意,自然胸有成竹,可对何老又不敢明说,便说的模棱两可的。
何老听后,以为她答应签字离婚,便说,“你想通了就好。”
打发完何老,何舒云就再也没有睡意,她半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又想到傅迪成那富丽堂后的别墅,还有那动辄几十万的包……活了这么些年,到这会儿,她才想明白,男人长什么样儿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包里是否有钱,所以,在傍晚时,她接到傅迪成的电话邀约时,她没拒绝,爽口的答应了。
何舒云走出紫府路,那辆黑色的大奔已经停在路口等她了,他绅士的开门,她傲然的坐进副驾。
晚餐的地点还是在他那价值几千万的别墅里,厨房里,穿着整洁的厨师们忙碌着,她到了没多会儿,便端出可以和星级酒店媲美的餐点出来。
烛光点燃,水晶灯骤灭,钢琴曲缓缓响起,整个餐厅,弥漫着浪漫的气氛。
傅迪成拉开椅子,何舒云欣然坐下,他们举杯对酌。
他刻意温柔的吹捧,听得她飘飘然。
整个氛围相当的好,好到让何舒云像是在云里雾里般陶醉不已。
吃完饭,他又邀请她跳舞,在欢快的舞曲里,他们像年轻时候一样奔放,当他拿着一束花,单膝跪在她面前,这样浪漫的时刻,她的心情愉悦,瞬间飞上了云霄。
在何舒云接过花后,傅迪成又举起一个钻戒:“舒云,嫁给我!”
何舒云有一刻的怔住,看着那硕大的钻戒,微微发愣。
可傅迪成不等她回过神来,便将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看着手指间散发着光泽的戒指,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眼前胖乎乎的他,此刻在她眼里,完美,真的是太完美了。
白沙沙早已经被弄晕过去了。
而谷心蕾整个人已经麻木了,全身脏兮兮的,任由流浪汉们不停的蹂躏,后来,她被折腾得全身无力的躺在地上,只觉得肚子绞痛异常,而后一股鲜血涌出来,她以为自己要死了,晕了。
看着满地的血,把那几个流浪汉吓傻了,他们一窝蜂的逃走了。
“心蕾,心蕾……”
谷心蕾是被白沙沙摇醒的,她醒来时,只感觉头部眩晕,全身都疼,她脸色苍白,“嚎什么丧,我还没死呢。”
见她没事,白沙沙松了一口气,又说:“心蕾,咱们现在必须要离开这儿,”她被折腾怕了,说着,伸手欲扶她起来,可谷心蕾小腹如绞般疼痛,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起来啊,”白沙沙使劲拽她,“万一那几个男人又找回来,咱们就只有死在这儿了。”
到底是被吓到了,谷心蕾只得拼了命的挣扎着站起来,顾不得血一直在流,和白沙沙相搀扶着出了破屋。
这里,地处偏僻,又是春天,她们饿得不轻,又一丝不挂,冷得直哆嗦,可保命要紧,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们漫无目的走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谷心蕾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而白沙沙也好不到哪儿去,就在她们几近绝望时,遇见了一个路人。
当谷心蕾再次醒来,刚睁开眼,便被白炽灯的光射得又闭紧了眼,后来,当看到雪白的墙壁,还有消毒水的味道时,她才意识到,她在医院。
“你醒了?”护士看着她,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谷心蕾怔怔的,没说话。
护士帮她量了体温,见她的样子,以为她是害怕,便安抚着说,“你别害怕,这里是医院,你很安全的,送你们来的人已经报警了,警察刚走,他们明天会过来帮你们做趣÷阁录。”
一听警察,谷心蕾大惊,想到之前腹痛如绞,还有满地的鲜血,她紧张起来,手摸到小腹,那儿平平如也,“我……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护士微叹,安慰道:“孩子没了,医生已经帮你清宫。”
谷心蕾先是一愣,想到失去这个孩子的后果,然后嚎啕大哭。
“你别哭啊!”护士皱了皱眉。
“滚!”谷心蕾怒吼着,“滚开!”
对她情绪突然的陡变,护士措手不及,愣了愣。
“滚开!”谷心蕾将枕头扔向护士,护士见她情绪太激动,没办法,只得离开,去护士台求助。
她的吼叫,将另一张病床上的白沙沙给吵醒了,她虚弱的叫了声,“心蕾!”
“滚!”一想到会回到监狱里,谷心蕾愤怒得像只老虎一样。
白沙沙摇摇头,沉默了。
很快,医生和护士都进来了,见她张牙舞爪的模样,便有护士来将她按住,给她注射了一针镇定剂,她很快便安静下来,然后沉沉睡云。
之前那个护士松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的说:“她情绪太激动了……”
“哪个女人遇到这种情况还能冷静?”医生摇摇头,说,“等明天警察给她录了趣÷阁录,就通知她的家人接她出院。”
后来,谷心蕾迷迷糊糊间,又是被白沙沙摇醒的,她颇有些不耐烦。
白沙沙低声说,“心蕾,快起来,咱们现在就走。”
“滚开。”她翻了身,又睡。
白沙沙微恼的看她一眼,真想甩手就走,可一想到明天警察来,谷心蕾这个没有城府的猪脑子肯定把什么事都会说出来,那样,她的名声就毁了。于是没再摇她,只是话里带着几许警告的意味,“你如果不跟我走,等警察来了,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谷心蕾没醒过神,仍旧睡着。
白沙沙咬牙,恨恨的说,“谷心蕾,你真的想身败名裂吗?你真的想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被轮了吗?”
谷心蕾这回儿听出意味来了,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到底是吓得不轻,蓦的坐起来。
两人穿着病员服,趁着护士不注意,悄悄的偷溜出去了,出了医院,立刻拦了辆车。
回到白沙沙家后,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心蕾,”白沙沙缓过神来后,警告似的说,“前两天咱们遇到的事,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跟谁都别说,知道吗?”
谷心蕾这会儿还想着孩子没了咋办,愣愣的点头。
白沙沙还不放心,数着厉害关系,“要是被人知道咱们被轮了,以后咱们还能在首都混吗?还能嫁得出去吗?”她已经订了婚,下半年就要嫁人了,未婚夫是个海龟,十足的高富帅,万一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婚事铁定黄了。
谷心蕾又愣愣的点头。
“闭嘴!咱们都好!知道吗?”白沙沙叮嘱着。
“嗯。”谷心蕾还是点头。
翌日一早,谷心蕾回到大院,想到这两天的经历,整个人还在哆嗦着,她回到房间,盖着被子,闷着头。
何舒云回来时,保姆立刻讨喜的说,“何教授,心蕾回来了,正在房里呢。”
何舒云哼了声,然后走上楼,这两天,她觉得身心畅快得不得了,整个人像是走在云端一样轻飘飘的。她推开谷心蕾的房间,见女儿正蒙着头睡,倒也没在意,可隐隐的,却听见被子里传来哭声,她一怔,走过去,掀开被子,见谷心蕾泪流满面,“妈……”她扑进了何舒云的怀里,“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
她没头没恼的话,让何舒云微微一愣,难得的好心情,温柔的问:“又怎么了?”
“我……”谷心蕾哆哆的,好半天,才说,“我……孩子没了。”说完,又嚎啕大哭。
何舒云愣了几秒,回过神来,震惊不已,晃着她,“怎么回事?”
谷心蕾将答应过白沙沙的话全给忘了,一股恼儿将这两天的遭遇全盘托出。
何舒云听后,不由分说,给了她一个耳光。
又一次被打,谷心蕾哭得更厉害了。
“除了哭,你还能做什么?”何舒云气得不行,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女儿?“你这是把自己作死了,你知道吗?”
“妈,求求你,救我,我不想回监狱……我不要回监狱……”谷心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何舒云又恼又气忿,“我给你说了多少遍,让你乖乖待在家里,哪儿也别去,你不听,这下好了……”想到女儿被轮,孩子又流产了,她一时间,差点晕过去。
“我也不想啊。”她继续哭。
就在何舒云气血冲脑时,手机响了,她原本不想接,可手机屏幕上,高律师的名字一直响着。
“喂?”她仍旧控制不住恼怒。
“何教授,”高律师的声音有点低,“一审结束,法庭宣判了。”
何舒云稳了稳愤怒的情绪,想到那早已经预知的结果,便不耐烦的说:“嗯,我知道了。”然后就把电话挂了,看着哭哭啼啼的谷心蕾,正在训斥几句,手机又响了,还是高律师。
“我说我已经知道了,你还打电话干什么?”何舒云没好气的说。
“何……何教授,”高律师显然有点怵,底气也不太足,“宣判的结果,结果是……”
“是什么?”何舒云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高律师说,“判决,离婚。”
何舒云愣了几秒,然后愤怒,吼道,“你不是说不会判离吗?你在耍我吗?嗯?”
高律师没说话。
“我要换律师,我要要上诉!”何舒云暴怒。
“你换律师也没用的。”高律师沉默之后硬着头皮说。
“什么意思?”何舒云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