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浩,你说这盆怎么样?”罗珍站在一盆一米多高枝叶茂盛的绿萝面前,最近已经在开始布置新房了,今天,她执意缠着明浩来买盆栽。
明浩颇有些反感罗珍的无理纠缠,却又被她的一句:“你要没时间,那我找妈陪我去买。”而低头,明母有风湿,冬日不宜出门,昨天下午在超市的冷冻区里待了一阵子,晚上便疼得脸色惨白。
“随便。”他实在没有心思。而刚刚,他又看见温云霆与乐瑶亲呢的一幕,心里到底还是意难平。
罗珍又走到一盆富贵竹前:“这个呢?”编织精美的富贵竹根根青翠葱郁,在冬日更显得绿意盎然。
“还行。”明浩心不在焉的说道。
他的敷衍,让罗珍很不悦,可却浅笑盈盈的挽着他的胳膊:“算了,今天没看到合适的,改天我让妈陪我来买。”
她说话轻松,却让明浩隐隐听出了威胁的意味,冷眼不悦的看她。
罗珍却无辜的笑着,撒娇,“我累了,咱们去隔壁的咖啡厅坐一坐。”
明浩无奈,只得陪着她去。
*
被吻得晕头转向的乐瑶,脸涨得通红,似乎刚刚的不快,全湮化在他的吻里了:“大色狼!”她捶了他胸口一拳。
“小母狼。”他不示弱的回她一句。
乐瑶不悦的嗔他一眼,而后移开眼不看他,窗外街边,一对亲呢相挽的恋人,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微怔,罗珍与明浩相依偎的模样让她很担心,担心明浩被骗……
随着她的目光望去,温云霆心一冷:怎么又是他们,而后,他不悦的扶着她的肩,将她的掰向自己,他只希望,她的眼底只有他。
“我很担心他。”在他的目光下,乐瑶眉微紧。
温云霆的脸色有些微冷,手加重了力道,霸道而专裁的命令:“不许你想别的男人!”他不能容许她的心里有其他的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低语。
“反正不许想着他。”他的心微微收紧。
“学长很照顾我,对我很好,”乐瑶坦露心声:“我没有喜欢他,”对明浩,她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愧疚,“我只是怕他受到伤害。”
她的表白让温云霆冰冷的心微微回暖,“感情的事,不过是你情我愿,谈不上什么伤害不伤害的,两个人之间,哪容得下第三者的,瑶瑶,别人的感情,你最好别管。”
两个人之间,是容不下第三者的。
乐瑶的心一冷:那么,他与宋思语之间,还有她的生存之地吗?哪怕有一个小小,小小得几乎看不见的角落也好啊。
温云霆看看时间,已近十点半:“我约了人,先送你回去。”
乐瑶没有再说话,低头看着那昂贵的玻璃缸与那两颗还未萌芽的水仙花。在天庐一号外,她看着他的车子离开,心里却越发的落漠起来,没有他在身边,为什么会觉得苦涩,为什么会觉得时间很难熬?
在一处幽静的咖啡厅里。
何皓天将一份文件交给温云霆。
他打开,这是他曾经看过的乐瑶人事简历的复印件,那绢秀的趣÷阁迹,那淡淡清新的证件照,就是照片上这个小女人,让他渴望,让他喜欢,让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想要跟她缠绵在一起,一直黏着她不放。
接着,这份文件交到了私人侦探韩映宇手里。
“我要知道她这二十三年来的生活轨迹。”温云霆的目光落在乐瑶的证件照上。
韩映宇发现,那份文件里只有乐瑶的身份证复印件和照片:“只是这些吗?”
“桃花源那被烧毁的碧园跟她有什么关系,”他在她的身上发现了许多小呆呆的痕迹……她不承认,他就忐忑着不敢确定。但他却知道,他已经深陷进她的情感里无法自拔了。
“还有,”温云霆轻吸了口气,才能抑制自己不要窒息:“如果她与碧园没有关系,那么碧园曾经的主人,那对父女,葬在哪儿?”如若乐瑶不是小呆呆,那么,他的小呆呆……五年了,他从来不敢去找寻她葬在哪儿?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崩溃。
韩映宇听着,沉默的看着乐瑶的照片
“什么时候能得到结果?”温云霆似乎一刻都不能再等了。
“三天,最多三天,”韩映宇说,这份委托太简单。
温云霆沉默,心,却有些退却了。
如果,乐瑶不是小呆呆……
如果小呆呆真的在五年前去世……
心越想,越纠结。
*
周一。
整整一上午,乐瑶都没有一丝空闲,忙碌的工作让她很充实。在忙碌中,每一次拉开抽屉取她的印鉴时,她的目光都会不由自主的飘向放在抽屉里的手机。
上个周末,他们一直黏在一起,甜得似乎融得要化了。
他早上送她上班之后直接开车去了碧园的工地,到现在,分开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但她觉得似乎过了许久。
手机安静的躺在抽屉的角落,没有他打来的未接来电,也没有他发来的短信。
乐瑶无声的叹息,却无意发现冯梅的目光带着一种探究看着她,当发现乐瑶看她时,冯梅收回了目光,埋头故做忙碌。
最近好长一段时间,乐瑶都觉得冯梅怪怪的。
“乐瑶,美好咖啡上个月的入库单呢?怎么没在你给我的票据里?”会计吕敏走进开票室,语气不善的问。
出库单上周乐瑶就已经全部整理核对好了,她掏出保险柜钥匙,输入密码,只听叮的一声保险柜解锁。
保险柜里的票据陈列有序,乐瑶俯身,她纤细的手指在分门别类的票据里找着,可当她找完之后,却并没有找到美好咖啡上个月的入库单。
乐瑶诧异,略略皱眉后,她又重新翻找着。
一无所获,她沮丧不已。
“这没有入库单,财务怎么做帐,”冯梅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说:“而且美好咖啡一直在出库,那帐面上就会成负数。”
乐瑶的脸微微发烫,上周五时,她明明把美好咖啡上个月所有的单据都锁进了保险柜里的,怎么偏偏入库单会没了?
更何况,这个保险柜是她自己单独用的,密码只有她自己知道,钥匙也是她在保管。
吕敏见乐瑶找得满头大汗,却一无所获,而刚刚冯梅的话也让她担心起来,不悦的说:“乐瑶,你找到之后赶紧给我。”
“好。”乐瑶应声,因为紧张,她额上沁出细细的汗珠。
吕敏走了之后,冯梅轻松的哼起了歌,她幸灾乐祸的看了乐瑶几眼,然后去了茶水间。
真的没有!乐瑶翻遍了保险柜,包括她的文件柜与办公桌的抽屉里都统统找遍了。
她无力的坐在位置上,抿唇努力回想着上周五,她很确定自己是把入库单放进了保险柜里,可怎么就会没有了?
怎么办?她微微皱眉。
*
财务室
“吕姐。”乐瑶坐在吕敏对面,忐忑着:“如果入库单丢了,能有什么办法补救?”
吕敏脸色不大好,问:“都找过了吗?”
乐瑶不安,她的办公桌里里外外都找了好几遍,已经确定没有了:“我明明整理好了的,可现在却没找到……”
吕敏皱眉:“会不会放在你办公桌的抽屉或者其他地方?你确定全都找过了?”
乐瑶不安的点头,手心,沁出汗珠。
“入库单丢了,我这边没办法做帐,”吕敏的面容严肃起来:“没办法做帐,就没办法申请付帐,没申请的话出纳那边根本不会支出一分钱,那么,厂家就结不到货款。”
“可那些货实实在在入了库的,”乐瑶说:“要不,查库房进出货记录?或者让经手人签字确认,这样可以补救吗?”
吕敏眉一紧:“乐瑶,财务是很严谨的,不是你所谓的经手人出证明就可以补救的,”入库单一丢,会给她的工作造成难度,毕竟,库房的货物都会出库流向超市商店,那么,如若财务上这趣÷阁收入不能平衡,那么,数字就会出现异常。最终,厂家结不到帐。
乐瑶抿唇。
“你再去找找。”吕敏的眉仍紧,“厂家那边已经催我们结款了,入库单这周之内我必须要。”
乐瑶从财务室出来,郁闷极了,当她经过茶水间时,却听见冯梅那高亢的声音:“她这次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了。”
“会有这么严重吗?”有人问。
“你想想,美好咖啡一个月的入库额厂价至少在一百万以上,厂家在咱们公司结不到帐,不会这么凭白无故就算了吧,”冯梅一副幸灾乐祸的声音。
“她也真够倒霉的。”有人唏嘘。
“哼,我倒要看这次周乐怎么帮她。”冯梅笑着说。
“冯姐,她的运气已经够背了,”有人抱不平了:“你就别在这儿幸灾乐祸的,还是回去帮忙找找吧。”
“你什么意思?”冯梅一副不乐意的口吻:“哼,你还替她不平?你是不是想拍马屁想疯了……她现在自身都难保,你这马屁算是拍到大腿上去了。
“冯姐,你这话什么意思?”之前抱不平的女孩生气了。
“我就看不起你这种拍马屁的人,”冯梅哼哼着:“周乐是人事部经理,可她乐瑶算什么?顶多算个抬不上门面的女朋友,用得着你这样巴结吗?”
“请让让,”乐瑶实在听不下去了,走了进去,她一出现,冯梅的声音戛然而止,围成小圈的几个人讪讪的,都准备离开。
饮水机里的水潺潺流进乐瑶的杯子,杯子上,水蒸气袅绕,那开水滚烫:“冯姐。”
原本已经走到茶水间门口的众人皆驻足,不禁面面相觑,都在猜想,乐瑶肯定要找冯梅的麻烦。
而冯梅则更是有些慌神,到底是心虚,有些忐忑,可却硬着脖子,装着没听见,径直往外走。
“冯姐。”乐瑶端着滚烫的水杯回头,音量提高了些。
冯梅素来只敢背后嚼舌根,当面却有些怯场,她涨红了脸,声音有些颤抖,语气也粗了不少:“什么事?”
乐瑶将杯子放在唇边,却不留神被烫了一下,她清盈盈的目光看着她,“你的杯子忘拿了。”她将桌上的杯子拿起来递向冯梅。
冯梅一怔,讪讪的,抢也似的夺过杯子,夺门而逃。众人见了,哭笑不得。
乐瑶的淡定与冯梅的心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茶水间里,此刻只有乐瑶一个人。
她不是懦弱,也不是胆心,而是她现在思绪烦乱,只想着找到入库单,根本不想因为这些无谓的小事跟冯梅争执。
清者,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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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梅回到开票室,忿忿不平,认为刚刚在茶水间乐瑶在同事面前故意捉弄她,气得将鼠标摔得支离破碎。
乐瑶满脑子都是入库单的事,可不待她缓过神来,财务室又打电话找她去了。
好几张浅绿色的票据放在乐瑶面前。
“你是怎么开票的?”吕敏生气的指着票:“你自己看看。”
这一看,乐瑶的心被悬得老高,制票单上,那牛肉的价格,比厂价还低了近十个百分点,而这票上的金额,又是以万计。
怎么可能?天天烂熟于心的产品价格,她又怎么会记错?更甚,开票是用电脑系统,输入相应的规格后会出现出库价,她怎么会这么离谱的开出这些票据。
“这不是我开的。”食品这一块是她负责的,可她却绝对不会开出这种价格来。
吕敏不悦的指着那浅绿色票据下方的开票人,那里是她的名字,而且,那姓名是用印鉴盖的,那印鉴,除了平日上班开票时她放在抽屉里,下班之后她是一直锁在保险柜的。
乐瑶烦乱的微眯着眼,那单据上“乐瑶“几个字却异常的刺眼。
“你还有什么话说?”吕敏咄咄逼人的说。
乐瑶沉默,可在她的印象里,并没有开过这么几趣÷阁大单的票,“吕姐,这些,真不是我开的。”
“你别忘了,食品制单开票必须用你的工号,”吕敏眉一紧,将那些票据狠狠的朝她扔去:“乐瑶,你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还不肯承认?”
乐瑶的脸,火辣辣的一路烫到了耳根。
还没到下午下班,乐瑶就接到人事部停职检查的通知。
当时,冯梅在一旁,哼着小曲,得意洋洋。
乐瑶的脸涨得通红,却有口难辩。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闷闷的,说不出话来。而这时,手机嘟嘟的响,是短消息,是温云霆发来的【我晚上有事,你先睡。】
这是再甜蜜不过的短信,但是却让乐瑶开心不起来,她双手托着腮,等待着人事部的问话。
人事部负责督察她工作失职的是一位年纪较长的主管李华。
李华说:“美好咖啡确实有入库记录,但是报帐用的入库原始单据掉了,财务暂时无法做帐,即使之后可以想办法弥补,这样却会延误了与厂家结算货款,更会造成以后跟该厂家合作上的难度。”
“我知道。”乐瑶黯然的说。
“东华牛肉你开错了七趣÷阁单,七趣÷阁的误差金额53716元,失误是你造成的,这趣÷阁差额也必须由你买单。”其实李华对乐瑶的印象一向倒挺不错的,她倒也有些疑惑,一向工作认真的乐瑶怎么会突然犯这种低级错误:“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没有。”乐瑶思绪烦乱。李华只是例行询问,言语却没有过多的刁难与责备,但是她却很黯然。不是她做的事情,但是却样样针对着她,让她百口莫辩。
末了,李华低叹:“乐瑶,你再回去好好想想,到底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在商贸公司工作,工资本就不高,现在,要赔五万多,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误差金额必须在本周之内交去财务部,否则,这趣÷阁款就要由你的担保人赔偿。”
“担保人?”乐瑶不解,她进商贸公司工作,没有什么担保人啊,李华何来这一说?
她懵了的样子让李华一怔,“你的担保人是周乐,怎么,他没给你说吗?财务、仓库、制票,包括公司的业务员,都必须有担保人担保才能进公司工作的。”而她也误会周乐与乐瑶是一对儿了。
乐瑶吃惊不已,她的担保人是周乐?怎么可能,在进公司前,她根本不认识他啊,若现在真要跟他有什么关系,也只是因为他是叶惠的同学,仅此而已啊。
冬日的天气有些灰蒙蒙的,正如乐瑶的心情一样低沉,她思绪混乱,心情沉重,她淡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走了很远,但是却似乎没有感到疲惫。
还未到下班时间,路上行人也不多,乐瑶麻木的走着,一步一步,似乎都带着沉重。想到那五万多的赔偿额,她现在卡里的钱不到一万,该拿怎么去赔付?她又不能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更不能让周乐替她付这趣÷阁钱。
唉——
乐瑶的手放进大衣里,表情有些沉重,突然,她发现前面有个红色的身影很眼熟。那不是冯梅的女儿罗欣吗?
小罗欣经常在放学之后到商贸公司来等冯梅一起下班,但是,她却跟冯梅一样,对乐瑶爱理不理的。
乐瑶疑惑,罗欣上高中了,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学校上课吧,她怎么会在街上闲逛?而紧接着,她看见罗欣进了一个网吧。
网吧厚重的塑料帘子掀开后,一阵混浊的气息扑过来,乐瑶微微皱了皱眉,四下望去,网吧里,全是些青涩的面孔,他们大多戴着耳机沉迷于游戏,还有些小女孩子抽着烟。她看见,罗欣大刺刺的坐在两个男生之间,而后,带着与她年纪不相符合的笑倒在一个男人怀里。那个男生将嘴里的烟送到她唇边,她笑咪咪的张口吸了过去,而后,陶醉般的淡淡吐着烟圈了。
乐瑶皱眉,到底是余心不忍,“罗欣!”
罗欣眯着眼睛看向她,不屑的哼了哼,又吸了那支白得像雪一样的烟。
“跟我走。”乐瑶眉一紧。
“你这女人,少管闲事。”罗欣年纪虽小,可此时,稚嫩的脸上倒是一副老成的样子,“走开!”
“让你走开,没听见吗?”那抱着她的男生额前的头发染成红色,那模样,一整个小混混。
“罗欣,你妈有事找你,赶紧回去。”乐瑶心疼罗欣的涉世未深。
“哼。”罗欣哼了声。
两个男生哈哈大笑,调侃道:“罗欣,你妈喊你回家吃饭。”说完,又哈哈大笑。
许是被嘲笑,罗欣生气,从男生怀里坐起来,不服气的走到乐瑶面前:“你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让你滚啊。”
周围,传来了那些青涩面孔的嘲笑声。
乐瑶大窘,转身就走。
“慢走,不送啊。”有男生吹着口哨大声说。
而后,又是一阵轰堂的笑声。
乐瑶走出乌烟瘴气的网吧,觉得呼吸都清新顺畅多了。可是,心底却隐隐担忧,罗欣年纪那样小……而刚刚她抽的烟,怎么感觉怪怪的?
别去多管闲事了。乐瑶告诉自己,现在,她应该担心的是自己的事。
刚走几步,她却隐约听见了罗欣的叫声,一惊,赶紧回头走进网吧。
却见刚刚给罗欣喂烟的男生搂着她上下其手,甚至,还半拖着她走进网吧的小隔间。乐瑶一惊,跟了过去。
“放开她!”乐瑶拉着将罗欣压在身下的男生。
“乐瑶,你有病啊。”罗欣拉紧胸口的衣服,与男人亲呢的样子,就是这样两个年轻的面孔,却丝毫不感羞涩:“多管闲事。”
“罗欣!”乐瑶一把将那男生推开,不管怎样,她不能让罗欣误入岐途。
罗欣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朦胧与飘浮,狠狠的挣脱乐瑶:“你这个女人,多管闲事,烦不烦?”
那男生又搂着罗欣的脸摩挲着,彼此间,有着与年纪不相符合的早熟。
乐瑶发现罗欣的脸色好像怪怪的,眼神有些迷离。
“老女人,”那青涩未退的男生嘲笑道:“你再不走开的话,小心……”他从裤袋里抽出一把匕首。
灯光投射在匕首上,微微的,有些凉意,乐瑶退却,而后沉默着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那小隔间里的调笑声。
乐瑶脸一沉。
刚走出网吧,她就打了通电话,不到十分钟,警笛长鸣,穿着警服的警察们,将网吧的进出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乐瑶稍稍松了口气,希望,警察来得及时,她轻叹着,希望经过这次后,小罗欣不会再误入岐途。
“好多血,杀人了!”网吧里有尖叫声。
乐瑶一怔,忐忑着。
很快,120急救车来了,医务人员进了网吧,当担架抬出来时,却见罗欣躺在上面,浑身是血。
“罗欣!”乐瑶心被蓦的纠紧,她本能的追了过去。
“你是谁?”医生将乐瑶拦在了救护车外。
“我……我是她阿姨。”眼看着救护车的门被锁上了,她急了。
“上去吧。”医生让她上了救护车。
那倦缩在担架上的罗欣,脸色苍白,浑身是血。
耳边,警笛长鸣,乐瑶的心却疼起来,看着罗欣,她才知道生命的脆弱。
医院的长廊上,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很浓,乐瑶站在急救室外,看着那急救室上的灯亮着,这样的场景,在几个月之前她曾经经历过。
彼时,父亲病重时。
而此时,罗欣被匕首伤了胸口,也在急救室。
彼时,是她生命中最亲最敬的父亲;
而此时,却只是一位经常刁难她的同事的女儿。
同样的场景,让她觉得冷,不由自主抱紧了双臂。
她很怕,怕再像上次一样,看见医生摇头的模样。
可她的脑海里始终挥散不去罗欣浑身是血的样子,她懊恼不已,她该强硬将罗欣拉走的,而不是……
“小姐,请立刻通知那个女孩的监护人。”一直跟在她身边的警察提醒着她。
乐瑶这才一惊,颤抖着,拨打着冯梅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