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邓奎曾约王昆山面谈过,希望按照欧阳野的“指导章程”威逼巨斧帮归附神木帮。
谁曾想,王昆山竟是个比他气性还大的人,谈了不过一会儿,两人差点打起来。
虽然最后两人各有顾忌,并没有真的打起来,但在邓奎看来,想威逼王昆山率领巨斧帮归附却是不可能了。
至于说按照章程第二招,挑起巨斧帮内部不和,邓奎问了雨部的弟兄,说至少需要三天时间调查,而且不一定就能找出能勾起巨斧帮内乱的人物。
邓奎听了,觉得还不如找机会直接将王昆山打杀了干脆。
巨斧帮也就帮主王昆山,副帮主李咸亨像个第二境,且都只是第二境好手。
邓奎这半年却是武功进步不小,已然算是第二境高手。
只要决绝了王昆山,或者将王昆山、李咸亨都解决,他就不信巨斧帮剩下那些杂鱼还敢不归附神木帮。
如猛虎下山般扑下来,邓奎抡枪横扫,一下子便打得三名巨斧帮帮众倒飞出去!
此时,王昆山身边站着的不过七八人而已,其他神木帮弟兄也都从山坡冲了下来,邓奎便无所顾忌,挺枪直接向王昆山杀去!
“是你?!”王昆山瞧见邓奎,不禁怒目大喝,“老子跟你拼了!”
挥舞着开山大刀便向邓奎劈砍过来!
锵!
刀枪相击,金声刺耳,火花溅射!
“死!”
与王昆山斗了几招,邓奎便趁着占据上风施展列第枪法最强招式,一枪破开开山刀,洞穿了王昆山的胸膛。
杀了王昆山,邓奎才记起来归附人手也算是成绩,便想呼喝让余下的巨斧帮帮众投降。
谁知放眼一看,山道上却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巨斧帮帮众了。
“格老子的!瞧见赢了你们就不知道留几个活口吗?!”环视周围弟兄,邓奎不由脸上横肉颤动着骂道。
一众神木帮弟兄都露出讪讪之色,其中一名四黄叶的头目则解释道:“堂主,剩下那几个巨斧帮的人上来就拼命,弟兄们没法留手。”
邓奎其实虽然骂人,却是并无责备之意,闻言便挥手道:“算了!都跟着老子,赶紧去巨斧帮!”
“是!”
一种神木帮弟兄齐声应诺,然后快步向龙口镇走去。
而在最后,则有一人拿着木板、书册、炭趣÷阁在记录着什么。
邓奎等人都看到了这个人,却并没有谁管他,因为这人也穿着神木帮帮众制服——他是文堂的人。
此人既有帮主新堂主统计收获,整理收服木帮势力名册、账册的责任,也带着监督之责。
不仅是监督各新立堂口是否违反帮规,还会记录大小行动。而他们所记录的内容,也会成为最后各堂主成绩的参考。
据说,还有一人暗藏在各堂主下属弟兄当中,只负责一件事:看文堂之人是否会与该堂主“同流合污”。
一明一暗两处监督,可以很好的帮助各堂主驱除歪心思。
此时,这人看着满地的尸体,却是边记录边摇头。
他觉得,邓奎武功确实不错,但办事为免缺乏了些头脑,这么一路打杀下去,想要去争那几个单子号堂主的位置,怕是有些难。
不过他只有监督之权,不能干涉邓奎的“指挥”,因此并没有跟邓奎说什么。
···
大虞天元四十一年五月份,朝堂上因为天元皇帝屡次昏迷更加的暗流汹涌,江湖之中各种各样的纷争也是越发的多起来。
但能着眼天下的人终究是少数,尤其是江湖人,大多目光都只盯着自己以及周边的地盘。
而对于夷陵府的江湖人士来讲,五月份最引人瞩目的,便是四处出击的神木帮帮众了。
因为此前木帮大多都只是分散各地的小势力,一个帮会中能有两三个第二境,便算是实力颇强的木帮了。更多的木帮势力甚至都称不上帮会,只能算是半江湖性质的盗伐团伙。
所以,上半月神木帮帮众四处出击威逼各个大小木帮势力归附时,并没有引得其他江湖人多少注意。
等到了五月下半月,夷陵府一些江湖人注意到此事时,许多木帮势力都已成为神木帮分堂口,有了穿着神木帮帮众制服的身影,在木材生意分利上也强横起来。
此时,这些江湖人才发现,整个夷陵府长江两岸的木帮势力,几乎已全部归附了神木帮!
这一下,不管是以前与木帮有生意往来的江湖势力,还是其他的江湖势力,全都骚动起来。
当然,对此事最紧张的还要属与木帮“关系紧密”的排帮。
夷陵府城,望江楼。
此楼建立在府城北门外的城郭,三层之高,乃是夷陵府层北城郭第一高楼。
太阳高挂,往日里这个时辰望江楼都是客人进出不觉,而今日却是没有了那番景象,倒是又两队彪形大汉,手持兵刃,守在了望江楼门口。
因为今日望江楼被排帮大佬,顺字号号主陈破浪,包了下来,用以宴请手下二十来个小字号的排头、法师、鼓头、旗头。
这些人,基本都是第二境,只有少数几个是第三境或是第一境。
此时,鼓头、旗头都在一楼喝酒吃肉,划拳吹牛,交流感情,好不热闹。
相交而言,二楼虽然同样摆了好几桌酒菜,却是安静了许多。
此时,陈破浪端坐在整备那一桌,靠窗处,目光灼灼地扫视着二楼的四十多名小字号的排头、法师。
他身旁一位长须中年男子却正站着说话。
“截至今日,与我顺字号有生意往来的木帮已全部归附神木帮,并且其中一部分木帮,或者说神木帮的分堂口生意负责者,已经向部分小字号提出重新划分木材利润之事。”
“有此看来,待神木帮完全整合了夷陵府长江两岸的木帮势力,必然会全面提出重新划分木材生意利润之事!”
“今日号主请诸位排头、法师过来,便是要议一议,我顺字号该如何应对此事!”
此人名叫董秋来,那时顺字号的大法师,在顺字号的话语权仅次于号主陈破浪。
现在陈破浪就坐在那里,他这番话显然也是陈破浪的意思。
因此,一众小字号的排头、法师听完便纷纷议论起来——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