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蟾的一番话令紫火尊者甚为不快,紫火尊者双眼瞪着杨蟾,嘴上却说:“杨蟾道友所言甚是,此时等燕姑娘回到洞宫山再行计较,只不过,燕璧早已下山,盗取刑天戚却也是事实,她能不能回到山上作个解释也不知晓,况且燕璧妖性难改,手中又有上古神器刑天戚,若此人一旦发难,我仙家道者势必面临一场浩劫,这如何是好?”
“师兄多虑了!”紫隐这时行礼说道,“师兄之前不是说燕姑娘盗取刑天戚之后正往洞宫山赶来报仇么?又有飞鸽传书报告燕璧行踪,确定燕姑娘此时正往洞宫山而来,为何又担心燕姑娘不会上山?至于担心其用刑天戚向我等发难,那更是不可能,就算她手中握有刑天戚,我等仙家联手,定可降得住她,师兄为何杞人忧天?硬要怀疑燕姑娘乃心怀不轨之人,这究竟为何?”
“师弟此言差矣!”紫火尊者被紫隐师弟这么当面质问,脸上顿时泛红,他尴尬的叹息一声,然后说道,“就算将其降住我等也是两败俱伤,若真如此,魔族余孽乘机偷袭天紫联盟,天下道者就万劫不复了。正所谓妖就是妖,而为妖者,往往善于伪装,我等皆是仙家道者,切莫因妖孽装作一副可怜之态而手下留情,若是因此上当受骗,定会让天下凡人耻笑的,故而我等理应做好对敌准备。”
紫隐地师道:“燕璧是何本性,师兄该是清楚,那燕璧本是师兄带回洞宫山的,如今又说妖孽善于伪装,如此前后做法自相矛盾,难免招来非议,还望师兄三思。”
坐于一旁的紫玄真人见师兄紫火尊者被问得面红耳赤,担心这么下去有伤兄弟和气,故而急忙说道:“大家也不用多做议论,事情真相燕璧回到洞宫山自有分晓,师兄之言不无道理,为了防止燕璧利用上古神器发难,我等确实该做些准备,紫玄以为我等暗中防范,假使燕姑娘并无二心,也不至于彼此尴尬。”
“报!”
他话刚说完,封天紫元宫一个弟子快速窜到大殿,双手抱拳,单膝跪于殿中大声喊道:“禀报尊者,丹霞山众道友正往我洞宫山而来,先到的一个道友称,丹霞山白令虎白师叔前几日已然身亡。”
“有这等事?”众道家大惊,紫火尊者更是夸张,他做出甚是关心同道一般站了起来,一脸惊愕地道,“前段时间见白道友气色不错,精神抖擞,为何几日不见就听说魂游太虚,是不是报告有误?”
“弟子所言非虚!”禀报者道,“弟子在山下与丹霞山道友相遇,见白师叔被其弟子抬上山来,确实见白师叔早已断气。”
“原来如此!”紫火尊者点点头道,“看来白道友确实已经驾鹤西去,我等这就下山看过究竟,众位以为如何?”
“不错!”众仙议论纷纷,均起身走出大殿,不想当他们刚走出封天紫元宫前门,便听见山下有人哭喊着走上来。再一看,确实乃丹霞山众弟子。
紫火尊者以及其他六紫急忙迎了上去,正要发问,那丹霞山弟子突然跑过来,双膝跪于紫火尊者面前,像死了自己爹娘一般伤心的痛哭着,连话都说不出来。
紫火尊者假惺惺的装成一个慈祥之人,语气温和地道:“白道友神游太虚,众位应该在丹霞山为其料理后事,为何抬到我洞宫山来?”
“求盟主为我丹霞山做主,为我师父报仇!”一个年轻的练气士哭喊道。
“你这话乃何意?”紫火尊者扶起这人说道,“白道友不是病痛而死?”
“并非如此!”练气士咬着牙齿说道,“师父被人所杀?真凶便是妖性不改的燕璧。”
“怎么回事?”紫玄听了更加惊愕,但他仍不相信燕璧会杀人,其实人们心中清楚,燕璧来到洞宫山时日不多,然众人皆见燕璧早已脱胎换骨,早已改过自新,已然不是那个凶残奸诈之妖,这丹霞山弟子为何要说凶手就是燕璧。
“究竟是怎么回事?”紫隐也不相信,他比任何人都相信燕璧不会随便杀人,之前他误会燕璧进村偷走村中小孩,一怒之下对燕璧出手,然而,尽管他招招致命,燕璧也宁可舍命都不会还手,所以他相信燕璧并非杀死白令虎之人,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呢?
“弟子句句属实!”这练气士说道,“几日前,我等连夜从丹霞山赶往周宁县,因错过投宿客栈,见官道不远有一大山,山上树木葱茏,又闻清泉之声潺潺,以为山中景色宜人,故而前往那大山观光并稍作休息,于是沿着一条崎岖山路行数百步,便见一山洞,师父叫我等进山洞休息,不想遇到那妖孽与一男子在洞中,师父责怪那腐尸花与一凡人独处山洞定是做了苟且之事,两人一时言语不和最终动起手来,想那燕璧并非师父敌手,故而几招之后,那女子逃出山洞,师父追了出去,或许追上了,燕璧可能使了诡计,然后将师父杀死与山林间。”
紫玄听这人说完,瞧了瞧这人一眼,接着说道:“听你之言,你等并没看见燕璧亲手杀尔师父,不是吗?”
“不错!”这练气士理直气壮地道,“可除了燕璧,会有谁呢?谁又能杀得了我师父。”
“既然没有亲眼看见,就凭你一面之词,我等怎么在证据不足之下将燕姑娘兴师问罪?若查出不是燕姑娘所为而另有其人,那么天下人将耻笑我等仙家是非不分,这样难免有损我仙家声誉,师兄,依师弟之言,咱们得从长计议啊。”紫玄想了想,对紫火尊者说道。
紫火尊者扫视在场之人一眼,见很多人都赞同紫玄的建议,故而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点头说道:“就听师弟之言,待到燕璧回到洞宫山再做计较。”
眼下也只能这么做了,众人无言,紫火尊者命人将白令虎的尸体抬到封天紫元宫后院,其他人回到封天紫元宫大殿,此时正是用膳之时,伙夫在殿内殿外摆上八仙桌,香喷喷的素菜摆上来,仙家道者、方士散仙顿时狼吞虎咽起来。
众人正吃的起劲,封天紫元宫山下一弟子突然窜上前来,到得大殿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报!”
“烟虚子,何事惊慌?”紫玄放下筷子,抬头看着来着喊道。
“禀报师伯,燕璧已经回到洞宫山,此时正往我处赶来。”来者急忙禀报。
“燕璧回来了?”
众人急忙抬头,瞬间交头接耳,紫玄紫药等人面色焦虑,紫火尊者袁道凡等人嘴角偷笑,有的已经亮出宝剑,凶神恶煞的摆出一副要将燕璧生吃的样子,几乎都按耐不住自己情绪,争先恐后的跑出来,准备往山下奔去。
然而,他们刚跑出大殿,便见封天紫元宫大殿上空乌云一片,一阵狂风吹过,只见乌云成龙卷风席卷下来,到得地面,显出了燕璧模样。
她,还是那么美丽,还是那么仁慈,背上还背着一把宽大的板斧。
“刑天戚——”
一见她背上的刑天戚,所有的人均上前迈出一步,眼睛瞪得大大的,人人都有蠢蠢欲动的举动。
不过,心里最紧张的还是紫火尊者,他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那狂躁不安的心了,他袖袍里躲起来的两手握得紧紧的,差不多要直接伸手过去夺走刑天戚。
“燕璧见过天紫联盟盟主,见过各位道家仙友。”
在场多少人早对燕璧怀有敌意,甚至有的蠢蠢欲动就想燕璧背上的刑天戚,然而燕璧仍然不知,怀着一颗尊敬之心礼貌的给在场之人行礼。
“好说……”
紫火尊者上前一步,正要发话,刚说了两个字,丹霞山一个弟子抢上前来,指着燕璧就一阵破骂:“大胆花妖,还敢前来仙家圣地,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妖孽,杀人凶手,今日我便要为我师父报仇,誓要将你这花妖死无葬身之地。”
“这位兄弟何出此言?”那人当众辱骂,燕璧有些纳闷,疑惑的看着这丹霞山弟子问。
“何出此言?”这人冷笑道,“你还假装不知情,杀了人还这般镇定自若,如此厚颜无耻也只有你妖孽做得出来。”
燕璧更加纳闷,她越听越不对劲,拱手行礼说道:“这位兄弟,燕璧确实不知你为何要这么说我,当日你丹霞山弟子对我咄咄相逼,燕璧不想与仙家为敌,故而早就离去,为何今日脸面,就说燕璧乃是杀人凶手呢?”
“无凭无据,如此指责,有失仙家名声,休要再说,退下吧。”紫玄瞪了那人一眼,很不耐烦的将那人呵斥下去。
那人瞟了紫玄一眼,见紫玄脸色难堪,突然发现在场宗师一个都还没开口,自己倒是说过不停,如此行为,有点抢了风头之意,故而脸上微红,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唯唯诺诺的退下。
本来燕璧来到山上是一副笑脸的,被这么一问,她有点尴尬,其他人也有些手脚无措,气氛瞬间尴尬起来。
为了打破这一僵局,紫隐突然哈哈的笑几声,上前一步对燕璧说道:“燕姑娘下山也不招呼一声,我等还以为你不辞而别,想不到还是回来了,回来就好。”
气氛又似乎缓和了,燕璧又一次行礼道歉,微笑着说道:“燕璧此次下山走的匆忙,没向众位招呼一声,燕璧深感内疚,在此给大家赔礼了。”
“那敢问姑娘此次下山所为何事呢?”
不料,燕璧话刚说完,又有一冰冷的声音传来,众人望去,在人群中挤出一个老头,此人乃蓬莱金光洞洞主段魔愁,五年前作为散仙加入天之联盟,因为只是散仙,又无降妖伏魔战功,所以素来话语不多从不表态,故而很少引人注意,却不想,这么一个沉默寡言却又有一点自卑的段魔愁竟然站出来,不依不饶而且明显的摆出一副必须要燕璧有所交代的样子。
本来已经缓解的尴尬气氛,一句话又变得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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