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总,冷静!”
许婳突然用臂弯勒住颜岁岁的脖子,娇小的身子被她轻轻松松抱在了怀里,只要她使劲,怀里的人必定晕过去。
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岑远一大跳,他现在是很着急没错,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克制住情绪,温声哄着,“那一晚是我不对,如果我接了电话,小清或许就不会那样了,而许总您也不用受伤。”
“不是或许,是一定!”许婳鲜少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她红着眼睛,低声吼着。
岑远很怕她一不小心勒晕颜岁岁,试着前进,却被厉声喝退,“你知不知道许娇娇对小清有多狠?小清身上的鞭痕密密麻麻,到现在都还没完全消掉。”
眼泪滑过光洁的脸颊,有些落在了颜岁岁的胳膊上,她很淡定,淡定得不像话。
婳姐姐说这些是为了让岑远哥哥自责,从而让岑远哥哥心甘情愿为她办事。
人心最经不起的便是感情的袭击。
这不,岑远哥哥已经被自责的情绪包裹得严严实实。
她抬头,“婳姐姐,岑远哥哥只是我的司机兼厨师。”
许婳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砸得有些晕乎,她垂眸的时候,撞进一双平静至极的双瞳,其中情绪,远超五岁半。
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小只想说什么?”
颜岁岁轻轻一笑,“婳姐姐从二哥哥身上下手不是更好吗?他在大哥哥面前更能说得上话。”
浑身一震!
许婳脸上的血色失了大半,趁她晃神,岑远赶紧把颜岁岁抱在自己怀里。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许烬年踏着下午的阳光走来,颀长的身躯携带着深沉的寒意。
两扇上了年纪的门被他推开,跨过门槛的一瞬间,失神的许婳蓦然抬头。
四目相对时,许婳心里没由来地一慌。
许烬年没有去抱颜岁岁,而是径直逼近许婳,“看来许总是受了颜燃的影响,也喜欢上演戏了。”
许婳眸光微滞,看着面前这个比她高很多的少年,她感受到了深深的压迫。
从前,她与许烬年见过几次,当时她只觉得这个人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在乎外界会对他怎么样。
如果不是许烬年的好成绩,她会给他贴上傻子的标签。
现在,她恍然大悟。
前面她所见到的许烬年只是在用属于他自己的方式、无声诉说着他对她的不屑与冷漠。
许烬年最后往前一迈,身高带去的阴影将许婳笼罩的严严实实,“许总,您的演技很拙劣。”
薄唇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冷到极致。
曾经,许婳觉得颜律是她见过的人里面最阴冷的,此时此刻,她见识到了比颜律更胜一筹的人。
她无意识地退了几步,被单人沙发绊到腿,扑通一声跌坐了下去。
许烬年居高临下,“房子年久失修,不安全得很,譬如刚才,我在进来的时候,可是通过门缝将里面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
他猛然俯身,勾勒出一抹森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