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落,转头就想走,阿郎地将她拉了回來,按住她的双肩,一手在她的手上写道:走错方向了,别急,等我拿些雄黄驱蛇,跟你一起去。
夏初汐根本來不及拒绝,阿郎就走进屋内去了,她知道自己一个人根本辨不清方向,别说等一下找不到,就是自己能不能出來都是个问題。
阿郎动作很快,顷刻便拿了东西出來,他琢磨了一会儿,又在她手上写道:要不我去就行了,你别去了。
夏初汐心知自己双眼看不见,去了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心里实在是安心不下,事情又是因她而起,她无法呆在这里什么也不做。
“不行,我一定要去,阿郎,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她坚定道,声音不带一**迟疑,她向來如此,认定的事绝不轻易更改。
好在阿郎也沒多说什么?搀扶着她一步一步地向坡上走去,她的步履有些焦急,但阿郎显然是担心她摔着,不肯放手让她自己走,一路上手紧握着她手臂不松开。
坡上是浓密的灌木林,遮掩住了连绵的天空和白云,此时春季正盛,树木繁茂,碧叶连天,将整个山坡连成了一个网,密不透风,丛内幽静得很,甚至是一**鸟兽的叫声都沒有,只消听到不知何处传來的水的滴答声。
上坡的路有些陡,夏初汐走得很困难,她一手用拐杖挪开前边的障碍,一手搭着阿郎,神情依旧急切,从进來这片灌木林中,她就觉得安静得让她很不舒服。
她感觉得到,阿郎一路上都在他们的周围撒上了雄黄粉,避免等下遇到蛇之际措手不及,夏初汐不由感叹他真的很细心,方才若是她急急忙忙一人过來,肯定不能活着回去了。
“小白,小白……”夏初汐一遍一遍地喊着,可偌大的灌木林里,只有她的回音和透过树叶斑驳洒下的阳光,根本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小白若是真在这里,听到她的声音一定会出來的,若是无法出來,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她越想越心惊,步履不由得快了许多。
这片林子倒也不大,只是漫天都被树叶遮盖住了,里面的树枝又虬龙盘杂,地上也缠绕着不少的树枝,一不小心就会被绊倒。
可夏初汐现在根本无法想这些,她推开了阿郎,双手拄着拐杖,焦急道:“阿郎,这样找下去太慢了,我们分开找,小白一定是出事了!”
可能阿郎知道无法阻止她,就把手中的雄黄粉塞到她手中,在她手上写着:你拿着雄黄粉洒,不要走太远,我找到了小白就回來找你。
夏初汐感激地**了**头,转身一边拄着拐杖,一般洒着雄黄粉,高声喊道:“小白,你在哪里,小白,我们回家了,你快出來啊!”
“小白,是我不好,我不生气了,你出來好不好!”夏初汐的声音里焦急着又带了抹哽咽,心里随着一声声地呼喊越发地低沉下去。
林中树木众多,有些树木的枝干上长有尖锐的刺,一不小心碰触到会火辣辣般地疼痛,一些树木的尖刺还含有一定的毒性,虽是极弱,却也能痛苦好一阵子。
“咝”夏初汐的衣裳不小心被尖刺划破,好在沒刺伤她的肌肤,她步履踉跄,感觉此刻无助极了,若是,若是她能看得到,就不会这么无助了。
从小到大,她从沒觉得这么无助过,即使当容华举剑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也只是心痛,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可是她一**儿都不坚强,她想有个人帮帮她,她想找到小白,她想跟它说对不起,可是她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做不好。
她越走越急,手中的拐杖还來不及拨开地上的虬枝,便一脚踏了下去,毫无疑问被绊倒在地,重重地摔下了,泥土染污了她雪白的衣裳,那么刺眼醒目。
莹白的小脚被树枝划伤,微微渗出些血痕,她痛恨地捶了一下地面,什么痛都感觉不到了,她的眼眶中微微含泪,紧紧地咬着殷红的唇瓣,执着地不肯让眼泪流下。
她不要认输,不要流泪,她一定可以找到小白的,她迫使自己冷静下來,这样焦灼的心情根本帮不上一**忙,反而只会阻碍找到小白的步伐。
在她冷静下來的时候,耳畔微微传來几声微弱的呜呜声,林中沒有其他的声响,因此这突如其來的呜呜声显得格外清晰,但听起來却是断断续续,很不真切。
夏初汐脸色一喜,撑着身子缓缓地站起來,因为刚才的摔倒,她的脸上也染上了泥污,一身的衣裳也变得面目全非,她毫不在意,焦急却稳步地朝着声源的方向走去。
她边走边喊:“小白,小白,是你吗?”额头处渗出了细汗,青丝也散落下來,方才走得急,阿郎给她的雄黄粉也扔在地上忘了拿。
呜呜声一直断断续续,极是虚弱,听得夏初汐更是焦急,步伐迈得大了些,幸好沒有再被绊倒,她辨音极强,听着声音越來越近,她知道她走的方向是对了。
“呜呜……”确实是小白的声音,她欣喜若狂,高声喊道:“阿郎,阿郎,我找到小白了!”
可她再仔细一听,小白的声音很不对劲,虚弱得很,而且若是平时,它一定要跑到她的脚旁蹭蹭,可现在却只能听到它的声音。
“小白,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夏初汐的声音慌张不已,声线颤抖,她焦急朝着身后喊道:“阿郎,你在哪儿啊!快过來,小白好像出事了,阿郎!”
良久也沒有听到有人向这边赶來的声音,小白的声音越來越虚弱,逐渐地低沉下去,她担心不已,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她向前一步,摸索着想要靠近小白。
却是一脚踩空,原來在她前面的是一个山坡,她反应过來已是來不及了,身子一歪,还未惊呼就被摔下了山坡。
只是身子被颠簸了几下,恍然落入了一个宽阔温暖的肩膀,他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用背护住她的身体,她迷糊之间,只听得到有人在她的耳边喘息,温柔地道:“别怕!”
很熟悉的声音,很熟悉的温柔,像是百转千回间早已熟知,可她辨不清是真是假,因为下一刻,她已昏死过去。
昏睡之时,她感觉身体被温柔地放在地上,地上铺了层浅薄的草,依旧能恪到地上的石子,但抱着她的人极尽温柔,让她疼痛的身体感觉好了许多。
迷蒙中,感觉有人在她的小腿上吸吮,她耐着疼痛,困难地睁开双眸,依旧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但小腿上传來的温热那么清晰,她微一愣神,惊慌地想把脚收回來。
那人似乎感觉到她醒了,松开她的脚,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手上写着:别动,是我,你脚上被尖刺刺伤,中了**毒,需要立刻吸掉。
夏初汐安静下來,知道此人是阿郎而不是陌生人,心下安定了许多,阿郎洗完了毒血,又在她的脚上抹了些凉凉的药膏,包扎起來。
“小白呢?”夏初汐忽然想起掉下山坡之时听到了小白的叫声,连忙拉住阿郎帮她包扎伤口的手,急切问道。
阿郎不慌不忙地帮她包好伤口,方坐到她的身边,拉过她的手,轻轻地往地上的方向摸去。
柔滑的毛发。虽然被泥土沾湿了些许,但依旧可以清晰地辨认出來,这是小白的毛发,还有它的温热,能感到到它在呼吸。
夏初汐脸上一喜,推了推小白,兴奋地喊道:“小白,小白!”可是喊了几声,依旧不见手下的小白有任何的动作,她心惊,转向身旁的人,却不料这一转身,唇瓣擦过了他的脸颊。
受惊之下,慌乱地捂住嘴,双颊迅速地漫上嫣红,慌乱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阿郎,我不是故意的……”
阿郎的手指放在她的嘴边,示意她不用道歉,但这动作显得很暧昧,让夏初汐的脸不觉地又红了几分。
她性格想來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可不知为何,刚才的一刹那,竟是觉得心猛然快速地跳了几下,她恍惚想起从山坡上摔下來的时候,似乎有个人抱住了她,用身体替她挡住了磕碰。
想着这些的时候,阿郎已在她的手上缓缓地写道:小白被蛇咬了,不过毒性不高,我随身带了药,已经给它上过了,等下就会好了,你不要担心。
等他写完这些话后,夏初汐的眼泪突然啪嗒啪嗒地掉落下來,她拼命地想要克制住,可越是克制,,到最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她一直以为她很冷血,所以别的女子都会哭,可她却学不來哭,他们都说她的性子太刚烈,过刚易折,她倔强地不肯轻易落泪,无论受了多大的伤害也不会哭,她以为,她早就忘了怎么哭了。
慌乱地用手抹着不断涌出的眼泪,却越抹越多,怎么也抹不掉,她不敢哭得太大声,呜呜咽咽,低低抽泣,可以地压抑住自己的悲伤,因这样哭泣着的自己,连她自己都觉得惊慌,觉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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