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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闪雷震霆逼种忙 层层皆唱闹春耕(1 / 1)

闪雷震霆逼种忙层层皆唱闹春耕

年轻人干事就是少顾虑,顾虑会使志向和决心消蚀殆尽,变得畏手畏脚,到头来什么大事小事也干不成。韩翔宇私下小心地把决心下海的想法向龙场镇的党委书记贾春生一说,贾春生慢条斯理地递给他一支烟,很惋惜扣心地说:“翔宇,你如果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向我提,未必要选择这条路。小张她同意嘛?”韩翔宇从未见书记这么谦谦而客气地给人递烟又递火的,他有些受宠若惊,不知所措,真不知书记心里装的什么谱。他吸了口烟,烟气没有在喉里运好,呛得咳嗽了起来。然后还是坚毅地望着贾春生,没有商量的口气说:“这事我们已经定了。烦您向县里通报一下,停薪留职最好,辞职也行。反正我是决心已定。”贾春生还从没有见过眼前的这个大学生年轻人过去县长的乘龙快婿已竞争降职的韩翔宇在自己面前说话这么无理也强硬过,还是沉着气,婉转地说:“你最好别太冲动。开弓没有回头箭的。我准你十天半月的假,让你出去走走看看,万一在外有难处就——再回来。你现在最好不要对机关其他的同志说什么。”韩翔宇不信贾春生会有这副菩萨心肠。你贾春生是怕我扰乱你的军心呀!我才太上你那圈套,非不给你这个面子。恳切而坚定地说:“贾书记,我这不是冲动。您也该替我想想,我年纪轻轻的,憋在行政岗位上,有千斤的力使不上,不如做堤去挑几担憨土畅快!”贾春生还是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怨气和火气,只是平静地从他的老板椅上站起身来,避开韩翔宇灼灼的目光,吐了口烟气,平和地说:“既然你去意已定,我也挽留不了。后面的事我会替你办好的。”韩翔宇听着也站起身来,简直不亚于一场外交谈判后如释重负。他望着他接着问:“时间定了没有?如果有可能的话镇里再为你饯行。”韩翔宇心想吃了送行酒真是没有回头箭了,你什么意思你。便说:“就这几天的事,也不吵闹您和镇里还送什么行。一餐饭得农民的多少汗水。您忙吧。”他说完这句客套话,就匆匆地离开了贾春生的书记办公室,就好象挣脱笼子的小鸟,可以任翅飞翔了!

龙场的夜对韩翔宇来说既熟悉又讨厌。熟悉的是他也是农村土生土长的撤区前的老家,分开后新设的紧邻的北市镇。讨厌的是他在前程似锦的路上被这里的暗沟重重地跌了一跤,以致难以立起身来,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以致不能升迁回城与友琼夜夜相守。当他收拾好简单的日常用品和一本农历一个记事本后,关上了玻璃窗,准备关门走人时,却又陡升了依恋之情。这简陋的弹元之地的房间,毕竟陪伴过他寂寞和孤独的朝夕。自从他在副书记镇长的岗位上竞聘落选后,张道然威逼他从什么地方跌倒就要从什么地方爬起来。他只好屈从在龙场镇任了个农办的主任。他是农村伢,有这个受苦受难的心理承受力。事后他也想到了,在镇机关还有那么几个干了几十的中层领导,论资历论干事能力都比自己强,就是一直提不到领导岗位,还不是我们这些人的机遇,长了翅膀的年轻人压抑了他们,他们心里会怎么想。谁又该当领导,谁又不该当领导呢。他这样想,心里就平静多了。毕竟自己还只刚过而立之年,把拳头缩回来再打出去会更有力量。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韩翔宇突然失去了中心的太阳——岳丈张道然。他感悟了,难怪爹对他当初的婚事就是嗡声嗡气地说了一句话,人攀高了那悬着的日子是难熬的。可他当时不承认是在攀高,是和张友琼深深地相爱着,是爱情把他俩连接在了一起。当然客观事实是攀高了。岁月能给人增长知识,他决心下海去闯世事,是想回过头来听信爹的话,决心去过踏实的日子。他到现在都还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就那么死心踏地爱上了张友琼。当然;眼下的逆境更是深爱着她。他不想让别人非议,认为没有高官攀了就甩了人家的女儿,那还叫人么,还叫爱情婚姻么。他还知道自己的命从牵手那一刻起早已和友琼连接融洽成了一体,要么同生共荣,要么同死共瞑。毕竟他在龙场生活和工作了三四个年头,而且今天全省才开过春耕备耕的电视电话督办会,明天县委还要召开电视电话会,县里还要抽调500名机关干部下乡帮助农民减负,调整种植结构,作为要唱主角的农办主任他韩翔宇,在手头还有一个龙场镇调整结构的方案要待镇委集体讨论定案,要把万亩棉田变成万亩西瓜,茶葫垸的万亩低湖田变成回旋渔池,万亩板结地变成万亩果园,2800元的农民人均纯收入变成3500元。还要创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瓜果罐头厂,水产冷库,运销合作社。这一切的一切,谈可容易!有些农民就是不放心,认为不能少了粮食,担心总有一天又要闹粮荒饿死人,弄得物价飞涨的。韩翔宇不再留念了,一狠心拉了电灯带上门,提着小包裹,没有向镇里任何人打招呼,陡然地离开了龙场镇。

第二天上午9时,大县的农村减负春耕电视电话会准时召开。县委在县大礼堂设立了主会场,全县28个乡镇场都设立了分会场。县真二级单位负责人以上的干部都通知在主会场参加会议。按通知应该有1200多人,把个只有800多坐席的大礼堂简直要挤破裂了。当然;也不是应该参加会的人都到了,总有这样或那样的情况不到的。如果只按800多个座席通知参会人员,那会场一定会七零八落得象下不完的围棋盘子的。在分会场是店站组的干部都参加了收听收看。会议特请来了荆州市委的周志坚副书记。他是包点大县的工作,也象吃了老鼠药跑都跑不脱的。市县的领导们分两排都坐在主席台上。会场前面的两端坚着两台大屏幕的现播彩色电视机。会场中心架着台主摄像机,楼座上也架着台摄像机,还有几位扛着摄像机的流动记者。大会由分管农业的副书记主持,田隆生作主题报告,组织部长傅春生宣布驻各乡镇场的工作组正副队长名单。县政府办副主任熊启源代表下乡干部发言表态。最后是周志坚讲话。与会人员见有市领导参加,以为会上要宣布县委领导班子的组成人员的,然而一直到朱思杰宣布电视电话会结束,也没有结果。大县人在担心着,大县县委班子成了难产儿了!大县人在叹息,县委班子从去年下半年张道然一肩挑以来,一直不得稳定、明确和配齐,这是大县人的悲哀啊!当然,也有人在埋怨是曾国超的上书搅乱了大县的正常工作,败坏了大县在外的名声,不然怎么连个县委书记都没有人愿意来当呢。难道是董成瑞炸碉堡那样赴汤蹈火不成。现在的工作也是难说,越是艰难的地方工作越吃力越干不出成效,甚至还有被葬送个人政治前程的危险!大县人也在叩心自问,有谁能擎起大县这片天呢?

然而,在龙场的分会场少了韩翔宇的走动踪影。贾春生临时安排党办主任朱兴国负责会场的组织。昨晚韩翔宇叫的回到家里,让张友琼感到突然。因为水利局在挑选工作队员时,考虑到可抽人员少,就派上了张友琼,并和县委组织都讲好了让她到龙场,以解决半年时间的两地分居,也免得不愿下乡的同志引起矛盾。大会文件上公布了她的名字,她却没有参加会,在家里筹备着韩翔宇南下的事,以躲避下乡搞工作队。张友琼总觉得这些事情别扭着,就说:“你还是回龙场去吧。水利局要我下去。我开始是不同意,说超超没有人照顾。有人都玩笑说我的大超超也没有人照顾。我想到有柳妈妈照顾超超,就默认了。韩翔宇蹬着眼说:“你让我还怎么好回龙场去。这不是自己在自己脸上泼大粪么!”张友琼设身处地的一想,这也是太难堪的事,就只得同意他出去闯闯。并恳切地说:“现在去也好,南下的民工潮恐怕也过去,乘车旅途安全多了。可你去后,如果情况不佳就马上回来,不把镇里的工作也丢了。”韩翔宇脾睨她,慊慊地说:“要说吉利话,一路平安,马到成功!我前天已和深圳的同学翟正伟联系过了,他可以帮忙引荐,我先在他那里落脚。”小俩口谈到很晚,又难舍难分的闹了夜。早晨醒来也大天亮,早过了上班开会的时间。她正好就让韩翔宇给水利局打了个电话,请了病假。张友琼在水利局是搞出纳工作,很碍局领导在财务上的开支,就是找不到理由换了她。本来,出纳员手中是不缺钱的,可是昨天下午又被人邀去打牌,输了1800多块,是两个月的工资数,手中只剩几十块的零散钱了。因而,她干脆上午不上班去,一来为翔宇去深圳取点路费钱,二来可以借病赖掉下乡的事。

在筹办张道然骨灰入葬老家张冉村的事情上,尽管曾国超没有露面,但还是他在广州时给田运成打了个电话,让他出面抄办的。事后,张友琼也一直没有细究曾国超没有到场的原因。似乎真觉得这个人忘恩负义的,憎恨地再没有和他联系。再说,她也知道他家里出了天大的事,天破了,是很难启齿的龌龊事。然而,在木舟乡已经有1个多月没有见到曾国超书记的面了。任从平也放开膀子主持着木舟的工作,传达了县里三级干部的精神,部署了全乡今年的工作。看来当这个书记并不蛮难的,况且还有那么多的人尊敬着,得到的总比失去的多。在木舟乡政府有人开始疑惑起来,但也没有谁把心中的疑惑说出口。明天,县里的减负春耕工作组就要进驻木舟乡了,而且带队的还是在全县电视电话会上作为500人的代表发言表态的,执行政策,讲究纪律,深入实际,扎实工作的县政府办的副主任熊启源,他任从平过去在县里只是个小科长呢。任从平在全县电视电话会后,又代表乡党委政府讲了具体意见。在乡机关的三楼大会议室设的分会场,有村支部书记和店站组的负责人,加上乡机关干部50多人参加了会议。会后,人们纷纷下楼陆续散去。村支部书记留在乡机关食堂吃午饭。4个家常菜,煎鱼、炒莴笋、榨菜炒肉、炒豆腐干子。热热闹闹的5桌人,几口白酒下肚,话题就关不住的放飞起来。王垸的村支书王重美说:“任乡长是明摆的书记了。”桐梓湖村的书记张治德说:“曾书记是不是调走了。乡里也没有个说法。”棋盘村的书记李金垓端起酒碗红眼黑珠醉喷喷地说:“来,来!我们喝一大口。我喝了去吃饭的,我不行了。你们就慢谈吧。”他一口饮尽,站起身来,看到了邻桌上的任从平圣人一般地正起身离桌。李金垓忙迎上去,说:“任乡长吃完了。”任从平“嗯”地答应着,便目不斜视地离开了热闹中的食堂。

任从平回到自己的房间,拧开茶杯喝了口茶,心思搁到了曾国超的身上,便拿起手机拨了曾国超的手机号子13972378697。手机内却传出清晰的女士普通话:“因故停机”。他立刻警觉起来,眉头蹙得紧紧的,难道他又是去上书去了。果真如此的话,这样重大的事,我任从平怎敢替他包庇着呢?况且明天县政府的熊主任要带人来木舟搞工作队,再怎么纸是包不住火的。他觉得应该及时向挂点的县委副书记朱思杰报告这事,便又拿起手机拨了13502224888的号子。手机是通的,他又忙在脑海里编辑了说话的程序,便说:“朱书记,您好!感谢县委给我们乡派来了得力的工作队。县委的这一举措在目前的春耕打响之际,实属得力之举。”他这样说着,怎么又觉得不对劲,怎么乡里还表扬起了县里的工作呢,忙改口说:“我们也要学县委的,要沉下去,到村组农户,田头池边,切实办点实事,把今年的结构调整抓出成效来。”对方有腔有调地说:“你是从平啦,你给曾书记说说,你们要很好地配合县里的工作队。这次减负春耕工作队也不是我们大县县委想搞的新花样。你参加了省里的电话会的,是省委市委这么安排的。”任从平便说:“曾书记……”但一时又无从说起。对方忙接过话说:“有些事一两句说不清楚。过几天我再来乡里,我们当面谈。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就不要去呵和了。”任从平突然编了一句合适的话,怕对方关机,忙说:“朱书记,曾书记几时能回乡里?”对方惊异地说:“曾国超不在木舟?”任从平又补充说:“我是说他向县委请了好久的假?”对方悟到了什么,不好说曾国超没有请什么假,是不是向其他人请过假,便说:“哦,我昨天听到说了。这几天的工作,你就安排好,尤其配合好县里的工作队,把工作抓扎实点。就这样。”对方说完就关了机。任从平随后也关了机,直直地眺望窗外,眺望木舟的蓝天白云和明媚的春光。

一丝无形的电波把一个信息送到朱思杰的脑海里,搅起朱思杰的猜疑,他似乎敏感到木舟又要出大乱子了。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曾国超不在木舟去了广州深圳,也不知道曾国超还向县委请了假,就只是影绰觉得曾国超的家里出了危机,还说是与县领导有关。他作为县委挂点木舟的领导,便采取船晃人不动的姿态来对待。难道传言的县领导指的是他朱思杰;难道任从平是有目的给他打电话,来探听虚实的;难道……朱思杰迷惘了,但庆幸自己总算堵住了任从平的嘴。他立刻调出手机内曾国超的手机号子,按了输出键。手机内传出的同样还是女士的普通话:“因故停机。”他更迷糊了,觉得再怎么样他曾国超不得泰然拒之连手机也停了。他没有去找田隆生反映,也没有去找组织部或县委办公室去了解,明了曾国超的请假一事。他从三楼的自己的办公室下到一楼的县委农工部多经科,等着接完了电话的科长柳祚仁转过身来。柳祚仁忙招呼说:“朱书记!”朱思杰俨然说:“祚仁,你给我跑一趟,去曾国超家里,说我找他。”柳祚仁是专门跟着朱思杰的科长,人称朱思杰的秘书。柳祚仁曾听妻子谢宝秀打听过朱思杰的艳事。他当即回绝说:“朱书记是真正的正人君子。你别听人瞎胡说。”谢宝秀是城关粮管所的下岗职工,现承包单位门店开着粮油店,接触的人多,听到的传闻也多。她身材高大得象男人,心想朱书记象个文弱书生哪有那种精力去艳遇。她不需柳祚仁告戒,就已经回绝了别人。她知道有人是别有用心旁敲侧击,暗指她丈夫跟着朱思杰会学坏的。柳祚仁请未思杰坐,尊敬地问:“只晓得曾国超在城关有屋,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呢?朱思杰没有坐下,前年曾国超接包点的县领导到家里吃饭,朱思杰因故没有去,好象听说在长江中学,又拿不准,又怕外人说他知道曾国超的家,便说:“你打电话问问任从平”。任从平是多经科的前任科长。他调下乡的时候,柳祚仁同时从水产局借调到多经科。柳祚仁答应着朱思杰,便马上去落实。朱思杰便上楼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木舟乡的村支记们酒足饭饱后,便各自骑着自行车回村去。出乡机关有三条主路下村,有的书记还同着一节路,也有同水路的,但一般都不走水路的。他们顺着溢满清清湖水的港边笔直的乡村公路,把车迎风,兴致勃勃。参加这种会,他们已经习惯了。主要是当名接收员,心里就明白一个道理和精神,什么能赚钱就种什么养什么。王重美扯着嗓子说:“现在群众都自主了,还要行政的手段去搞调整,这不是渔网之策吗!”李金垓冲他说:“你知道个屁。他们吃皇粮的那些人,总得要替老百姓办点事吧。”王重美不服输的辩驳说:“你说什么啰!你一年不是吃老百姓的几千块,你不该给群众做点事。”李金垓又冲他说:“你才搞几天,不懂里面的道道。明天一晨早打开村里的广播喊几遍,就把今天会议的精神捡主杆讲几句,就是尽到责任了。你要按乡里规划的一家挖几亩渔池,那是不成的。要挖成了,发了水,淹了怎么办。市场经济,市场经济就是私产经济,让群众自己去琢磨着办,现在的市场风向谁也把不准的。把那么好的棋格田都挖得坑坑洼洼的,太可惜了。”王重美毕竟资历浅,就挖苦的恭维说:“你的经验还不少呢。”李金垓更得意了,满脸春风地说:“告诉你吧,今天的会我理解关键是减负两个字。这是个硬工作,可村里又没有企业,没有收入来源,那开支不找群众要找谁。县里市里省里怕基层乡村里再出乱子。出了乱子他们一级一级都不好向中央交帐的。官出于民,民出于土么。”王重美终于抓到说话的把柄,高吭地说:“对的。民出于土。你说今天的会只是减负两个字。我看根本在春耕两个字。地里不出庄稼,村里的开支就是无源之水。古话说耕夫不种田饿死帝王军。”李金垓觉得这个毛小子还蛮不谦虚,蛮不好对付的,便说:“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扯不清。我说的这些道理,时间长了,你就会明白的。”李金垓说着,已经提前到了村,一个右拐进了村子去。王重美只顾向前踏,却突然听不到李金垓侃谈了,再向后看路上已经只有他一人了。因为,他的村是离乡政府最远,与蚍邻的监利县接壤了。第二天,天边刚刚被染得血红,棋盘村的高音喇叭里叫喊着:“在家的村民们听着,乡里挖渔池,户户养河蟹,还有四大家鱼加黄鳝,不愁你不发财。”他反复喊着这几句顺口溜,那破锣般被湖水煮熟了的水乡湖区的乡音土话被徐徐的春风吹到了邻村,还引起了公鸡的啼鸣。在外人听来象是鞭炮炸响,本村的村民们却觉得既好听又易懂。而且成了他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个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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