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依落眼底是清亮一片,光鲜生辉的眸子闪烁着煜煜的亮彩,“好,你说”。
洛千宇只觉得背后一股凉风阴过,想到从前的种种,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上,即使他现在不答应,眼前这个女人迟早还是要算计到自己头上,既然早知会沦陷,不如早点妥协的好。
“首先,要声明,我是为自己、为龙家而工作,不是为了你”,这话有点没底气,想来想去都像是在为明依落打工。
“嗯,”明依落隐着笑,一本正经地答应着,虽说两个人的心中都跟明镜似的,却谁也不点破,怜悯地看着洛千宇,好歹为自己的表外甥留下些尊严。
洛千宇受不了明依落那眼神,磨着牙,犹豫地接着道:“其次,我要有权力按照自己的方式处理龙家的事务,你虽说还是龙家尊主,但是必须要制定完善的制度保障我不做你的傀儡”。
再也止不住的笑意一点点挂上了嘴角,明依落以手挡唇假意咳嗽了两声,强打精神,严肃地再次点头,“好”。
而围观的人群中,业君则第一个笑开了花,并没有雪上加霜,幸好龙家的人都在为着其它事情忙碌,无人注意到这边的景色。
“依落,你厉害,难怪大家称你落女王”。
源悟温润的脸上也有一丝丝、小小的龟裂,扫一眼只当什么都没听见的肖亚晨,抬头望天,天好蓝。
明格和秋水心及乔只得作漠视状,相互间用着德兰语打趣。
洛千宇把牙齿咬得咯吱响,却又无技可施,且不论他们之间有着相同的龙家血源,单一个贺楚天夹在中间,他就不得不低头。
明依落神情轻快,气死人不偿命,眼波流转间,尽是得意之色。随着肖亚晨的示意,大家知道一切工作准备就绪。
看向明格,“你这一亮相,定会迷死万千少女,没想到明格你是越来越帅,而且酷”。
明格无视明依落的调侃,转头看向洛千宇,“欧洲人没有什么名星效应,即使有,也不会盲目崇拜,倒是洛,在你们国内定会挑起不小的浪潮”。
明依落笑眯着眼,挑着高高的眉,瞅向洛千宇:“你的退役申请已然批下了,我得到了明确的消息,这一点你放心。你现在是个绝对自由的人,这场直播会将你的身份和未来推向一个新的高氵朝。虽然你不想这么高调,但是,你要明白,即使在国内,你若想成就一番事业,而对闪光灯也好,面对自己不喜欢的各种场景也罢,都是你必须面对的。你决定追随贺楚天的时候,就要有这个自觉。”
洛千宇承认她说得对,只是恨她的处处算计。从心底来说,除却贺楚天之外,她是另一个自己佩服的人。
无声地默视了明依落少许,冷眼一转,没有说话,在行动间却是极配合肖亚晨的指挥。
秋水心放在腿边的手轻轻一动,捅了一下明依落,小声说:“你还真是能令人抓狂,那男人被你气得不轻吧?”
“有吗”?明依落睁着星晨般的眼睛闪啊闪,粉艳的唇张合了一下,似乎是在疑惑着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有不妥之处吗?
“装吧,你”!秋水心无语抚额,这个女人最大的本领就是装傻充愣,且是一把绝等好手,总是令人忍受不了地想去撞墙头。
眸子中闪过狡黠的笑容,正色对着肖亚晨说:“我们冥天旗下的媒体一起对外直播,另外,我的身影要有,但不要有正面脸部的特写”。
“明白”,肖亚晨也笑了,明依落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让国内的人知道,明依落是德兰方的人,国内在对待贺楚天、秦诺等人不公正的时候,却忽略了他们背后的势力,只是为了单纯地保护一个从里坏了的脸面,损失何其惨重。而这种要不得的思想,却令某些人更加嚣张,他的行为同时得到了一种似乎是默许的认可,变本加厉地想要毁灭着想将他拉下马的人,却不知道,“欲将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这一千古真理。她就是要逼他们,逼得无路可退,非要他们把那张脸面舍掉。她从未想过入他国的国籍,却在不久前果断地入了德兰籍,今天穿上军装上直播是她向国内某些人的挑战,虽然做得很隐蔽,她搞军事研究合作,她让人知道她龙家后人的身份,就是让那些个自大的人知道,他们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优秀的军人,而是这个军人所能牵连到的一切。
今天,只是第一步,她要让他们后悔。当然,他们的一切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还是微不足道的,可还是能让他们懊悔一阵子吧!甚至还可以将某些人从高位上拽下来,她的冥天里有最先进的高精密科研成果,就是气死你也不贡献给你,连卖给你的可能也没有。经济上的损失,那些人自然不放在眼里,而对于高科技的竟争却是白热化的,让他们睁着眼看本可以属于自己的东西流失吧!
一想到这些,明依落就止不住地兴奋。全程美滋滋地将龙家展示给世界,将冥天国际推到了世人的眼前,从前的低调路线一改,立刻就变得张扬起来。
当洛千宇以龙家代理当家人的身份出现在直播中,当明依落那模糊的身影暴露于视频中,张诚将军第一个认出了两人,头一下子就炸了起来,他知道明依落放弃了。明依落在国内的时候,只穿过一次德兰国的军服,从她的举动中可以表达出她的内心想法,可这一次,她不同了,她穿着德兰的军装出现在世人面前,大方地将冥天推到了风口浪尖,她决定下手了,不是吗?
张将军自嘲地笑了。他起身在办公室内走了几圈,拿起电话,道:“我想立刻见你”。电话的那头沉默了几秒,微沉的声音说:“好”。
当张诚拍着桌子不顾上下级的身份,大声地质问那个人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时,那个人一脸的憔悴,也是懊悔不已。
当家不易!谁都明白,可是不能为了保自己的政绩而妄顾法则,形象那东西不过是个虚影,睁一眼闭一眼,本想将自己的任期圆满完成,可是,到底是触到了某些人的底线。他可以放弃某些人,却阻挡不了媒体的传播,尤其是那些人够狠,同时在二十多个国家的媒体上同发,让他做措施的机会都没有。即使他利用权利封闭了国内的消的传播速度,欲盖弥彰的事情他怎么能再做?
今天只是第一波,这只是个警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张诚将军无力地叹:“事情我是无法再掌控的,也罢,就让那些个食人鱼都露出水面吧,潜在水底时间太长,也当换换空气啦”。
还在做着最后挣扎的人,喃喃地问:“不能阻止吗?你现在马上去里赛尔群岛”。
张诚冷哼:“你为什么不阴止他们?法律面前本应人与人平等,可在你的眼里,是吗?透明的制度,却是不透明的纪律,知法犯法的人本就应当罪加一等,何况还处心积虑地想要加害揭发人,你还能捂得住吗?这样也好,一次性把那些钉子都拔去,这不是在你为的脸上抹黑,相反是为你增光,你想一想,即使那些人曾是你提拔上来的,可是你能大义灭亲,我们能将军队里的残渣剔除,不是更符合我们知错能改,批评与自我批评的精神”?
“让我好好想一想,我们自上而下惩治,又在宣扬着我们军内的廉洁,在这种一片向好的形势下……会不会让人失望”?
张诚抚着额骨,摇着头:“你怎么还没有转过弯?现在已是合适不合适的问题,而是蓄势待发,那丫头领着一帮人在里赛尔折腾着,指不定明天又会发生什么事情,贺楚天和秦诺还在,而那拔人的阴谋还在继续,你觉得那丫头会收手吗?我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面子,何况,那丫头摆明告诉我,她是德兰国的军人,她的后盾是德兰军方”。
坐着的人,抬起头期等地看向张诚:“找叶老、贺老,找他们”。
“不防告诉你,那丫头走的时候把一切都处理得滴水不露,早就安排了叶家和贺家的所有人去了夏威夷渡假,就连秦老,也以秦、叶两家联姻的名义请去了夏威夷”。
“还有严阔”!还存着最后一丝希望的人,猛然想到这个人,不禁又存了期望。
张诚摇着头,一脸痛色:“难道你也要使用威胁的手段?”
高位上的人摆了摆手,无力地垂下头,语气中已是认命的无奈,“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你就看着办吧”。
张诚面容一片哀色,想说安慰的话,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得起身离去。只是走到门边时,却被叫住:“老张,你我多年来一直相辅相成,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对我不满意,可我有时候也是不得不为之,我知道自己保守也护短,可是,我承受的压力也是无法形容的。明年的换界,你努力一把吧。我年长你几岁,一直认为你是有能力的,只是太过爽直,如今看来,我们的军内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来撑起一片天的”。
张诚的眼睛闪了闪,再次转头,深深地看着那个漠落的身影,微微一皱眉,将眸子里的光一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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