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曲曦漓回府之前,云霆就派人先带话回来了。曲妃漓听完来人说的话,怔怔在屋子里坐了半天回不过神来。心中五味杂陈,曦儿还活着!之后便匆匆换了身衣裳去侧门等着。
谁知刚出自己的院子就看到姚氏等人匆匆去往正门。曲妃漓心下一惊,她们得到消息的速度怎地如此快?
自打母亲去世,姚氏执意让父亲纳妾,曲妃漓对姚氏的印象怎么都好不起来。现在她看见这些人去府门口,想到曦儿现在的样子,立即让丫鬟谷雨寻一件新衣出来,自己急急地走小路出去。
这谷雨是个机灵丫头,不一会儿便带着东西赶上了曲妃漓。二人从侧门先出去,谷雨打着掩护,曲妃漓竟然悄悄地溜进了马车!
一上车,云夕岚警觉地要出手,曲妃漓低声道:“是我。”云夕岚愣了一下,只见曲妃漓顾不上姐妹重逢的震惊,就赶紧把外衫拿出来交到曲曦漓手中让她换上。
原来谷雨去的是离她们最近的曲若漓的藕爽斋寻了衣服。曲曦漓身量比曲若漓小些,衣衫直接套在外面正合适,也免去了车中换衣的尴尬。
曲曦漓知道有人往这边来了,可是没想到的大姐帮自己顺利解了围,刚才还在心中飞快地想着各种对策的她心中一暖。
自己不是一个人,还有夕儿,有姐姐。当觉得面临千军万马如行悬崖之侧的时候,她们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将自己救赎。
曲曦漓想到此,会心地笑了出来。曲妃漓想着怎么告诉曦儿相府门口的情景,只见曲曦漓冲她一笑,开口道:“大姐,曦儿回来了。”
一瞬间曲妃漓觉得自己被那笑容晃花了眼,曲曦漓的声音就像有魔力一样把自己惴惴不安的心情给抚平了。
曲曦漓又道:“大姐不必担心,夕儿已告知我一切。我自有办法。”
曲妃漓一时间愣在了那里,自己的妹妹何时变得如此处变不惊,让她这个做姐姐的竟也自愧不如。以前总是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妹现在长大了。
直到曲曦漓巧计逼退了姚氏等人,曲妃漓才真正看到了曲曦漓的成长。现在四下无人,她终于忍不住自己复杂的心情,看着曲曦漓就流下泪来。
曲曦漓甜甜一笑,对着曲妃漓眨眨眼睛,“大姐,不是曦儿不想给你抱抱,实在是刚刚在那牛儿马儿撒欢儿的地方打了几个滚,怕脏了香香的大姐。”
曲妃漓见她经历过生死劫还把猎场的事情说得如此轻松,破涕而笑:“你们两个坏丫头,快随我去沐浴更衣。”
三人来到曲妃漓的玉暖阁,谷雨早就安排好下人把香汤衣服什么的都备齐全了。沐浴更衣过后,曲曦漓和云夕岚来到主厅。
曲妃漓正坐在桌边发呆,谷雨端着两碗参茶走了进来:“两位小姐,喝了这参茶压压惊罢。”
曲曦漓撒娇地扑到曲妃漓怀里,糖一样黏在她身上,嘟着嘴道:“有了大姐就什么都不怕了,哪里还有什么惊给它压了?还是给我大姐喝吧,倒是我今天吓着大姐了。”
云夕岚端起参茶豪迈地一饮而尽,冲着曲曦漓道:“托你的福,我现在换了裙装都不能骑马了!得,你俩在这姐妹情长吧,我得先回府跟娘说这天大的好消息了。”
“嘻嘻,这回将军府的人可要谢我了。估计表哥看见你这个样子坐马车回去,肯定都要惊呆了。”曲曦漓在曲妃漓怀里坏笑道。
“哼,他要是敢嘲笑我,把他头发全剃了送去做和尚!”云夕岚说完便匆匆离去了。曲妃漓想到之前这兄妹二人的奇事,脸上一红。
让白露把人好生送走,曲妃漓接着刮了自家小妹的鼻子一下,笑骂道:“你就是嘴贫讨喜,一个人回来了就好像有一个戏班子来了那样热闹。跟你二姐不一样,她整天就知道闷在房里摆弄那些水墨丹青。”
“二姐姐的画可是一绝,画画有什么不好的?我二姐姐人呢,怎么到现在还没见到她?”曲曦漓接过谷雨的参茶,一边小口啜着,一边问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二姐的脾气,外表看起来是个文静的,内心却是个要强的。那日之后她愈发沉默寡言了,日日沉浸在书画里,现在又去妙水庵找玉溪师太讨论画作去了。我倒是,倒是…”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家家,却整日里往尼姑庵那里去,大姐莫不是怕她呆了不成?呵呵呵…”曲曦漓掩面而笑。
二人嬉笑之间,却不曾想一个声音冷冷从门口传来:“原来我在你们眼里竟是根木头么?”曲妃漓姐妹二人看向门口,一个清瘦的身影映入眼帘。
只见曲若漓身着素白的衣裙,头发简单地绑了一绑,只插着一根木兰簪子,颇有超然脱俗之态。曲曦漓突然从大姐怀里站了起来,一阵风似地来到了门口,还未到曲若漓身边,便猛地伸开双手扑上去将来人抱住。
曲曦漓笑道:“二姐姐见了曦儿,怎的一点都不欢迎?大姐刚见我的时候可是泪珠儿不断呢,想必你是恼我这个丢人的徒弟不该回来吧。”
曲若漓在妙水庵听说曲曦漓回来的消息,当即告辞玉溪师太赶回府中。一路上心中是又怕又急,怕的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死而复生”小妹,急的是怎么还不能快点见到她。
现在来到大姐的住处,这个鬼灵精竟然在打趣儿自己。这么多年,她还是那样让人暖心。感受这被她紧紧抱住的感觉,跟多少次自己午夜梦回如出一辙,只是现在却觉得恍若梦境一般不真实。
尽管嘴上只是淡淡的,曲若漓心里还是十分欢愉的。强忍住的泪水,被这紧紧一抱,全部落了下来。嘴上道:“你混说些什么。”
那年得知母亲跟妹妹身亡在外,连尸首都无处可寻。妹妹因为太小还不能在祠堂里有位置,小小的人儿跪在祠堂里,只能看着母亲的牌位落泪。
想到连怀念小妹的地方都没有,自己便烧了许多画给她,结果差点连院子都给烧着。最后是大姐来阻止,才留下了唯一一副当时小妹让自己画的连州城的白韶山和木如寺,那是曦儿最后一次让自己给她画画。
自己扑倒大姐怀里哭着求她让妹妹回来可好,保证再也不说她笨了,再也不嫌弃她跟自己挤在一处睡了,再也不怕她唠叨自己吃得少了。
最后换来的,只是曲妃漓忍不住的抽泣。两个孩子,风雨夜里在祠堂哭作一团。换不回的,是逝去的娘亲跟妹妹。
七年了,七年了。那个总是缠着自己教她画画的曦儿,那个看着乖巧实则满肚子机灵点子的曦儿,那个总爱叽叽喳喳烦扰自己的曦儿回来了!
那个小小的人儿如今已长了这么高,现在又可以夜来同宿,风雨对眠了。曲若漓在这一悲一喜的斑驳记忆里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犹恐这相逢还是在梦中。
曲曦漓见曲若漓眉目之间略显憔悴,心想她定是得了自己的消息立刻赶过来了。这么些年,二姐姐的脾气还是老样子,执拗的很。
当年自己还打趣她,说她文人都有这样子的坏毛病。想到这些,她心中甚暖,笑道:“二姐姐,你今日可是不烦我,日后可不要后悔呀。倒时候再说我烦人我可不依!”
曲妃漓看着两个妹妹,心中甚喜。轻轻拭去开心的泪花,道:“都依你,都依你。只是我们还是先陪你去你自己的院子瞧瞧吧。”
曲曦漓放开曲若漓,调皮的一笑:“你们两个眼睛都红红的如兔儿一般,还敢出去么?我自己去瞧就好。晚上大姐别忘了我最爱的画扇酥!”曲曦漓说完就先跑开了,留下两个姐姐在屋里感念上天恩赐她的归来。
那蕉棠院是盖在常宁之前的住处,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曲曦漓仍是是晓得路的。只是想想姚柔华定不会轻易饶了自己,将来身边想必是要插满她的眼线了。
曲曦漓慢慢地走到了蕉棠院的门口,轻轻推开门,只见里面的人忙忙碌碌地在搬运皇帝给她的赏赐。
这蕉棠院有自己的库房,当中是主屋,东西各有三间侧房。西院角有一个自己的小厨房,而主屋后面是个小书房并一处小院子。
曲政完全是按着常宁生前的喜好建的,她喜读书,就为她单独建一座小书房;她吃惯了淡食,对洛城的食物不是很习惯,便为她建小厨房;她喜欢自己种些花花草草,就为她开辟一个小花园。
前院里种着芭蕉与海棠,竟如当年在连州别院的布置一般,独独少了竹林与假山。只是眼前再美曲曦漓也不觉得心动。
那些郁郁葱葱的绿色,嫣然绽放的花朵,在她眼里仿佛死了一般,又仿佛一团团火焰在燃烧。曲曦漓又回忆起了不好的事情,身体僵了僵。这时一个声音将她的思绪唤了回来,“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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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2014年12月14号,文文更新了三个多星期了,经历过首推,经历过驻站到签约,映日桃花很感谢大家的一路陪伴。不得不说某花是个坏银呢,她现在要宣布一个欠扁的消息:文文要停更一会儿会儿啦~咦,她怎么这么难过。因为接下来的有五万字的内容感觉有点怪怪的,恩,就是这样,某花要把这五万推翻重写…她有强迫症,希望把最好的文呈现出来,她知道这样做很不对…(`O′)喂,某花你的手不要再抖啦!不是某花不负责任,她很想对大家负责的说。其实自己也不知道现在《两凤来仪》这篇文有什么人在看呢,是不是停更了也没有人知道嘿嘿。诶,怎么心里有些苦涩。我一定会回来,带着重新修剪好的故事,因为我要做一个好的讲故事的人。理解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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