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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独自一人(1 / 1)

“……是吗。”爱琳茜丝顿了顿,却也没怎么失望,只是有些遗憾,“该说你专注好呢,还是怠惰好呢?其实我很喜欢与你共事……“

雅阁耸耸肩,故作轻松地道:“我更希望能拿到应有的报酬。”

“好吧,就知道说服不了你。”爱琳茜丝随手一划,空间便裂开了一条缝隙。她伸进去摸了摸,缩回来时手中已多出一件折叠整齐的白色连帽披风,上面还放着一双丝质手套。

“我手里并没有与你身上类似的装备,相信你也不会喜欢我的神迹。那么便拿走它们吧,你比我更适合当‘天龙羽织’和‘万象巧手’的主人。”

雅阁沉默地盯着那两件装备。披风和手套上都绣着银丝,微弱的光在其中不时划过,仿若呼吸。一个个晦涩不明的奇异符号若隐若现,他观察了这么久,竟完全没看到一个雷同的。虽然不知道具体作用,但光从卖相上来看,它们便已透出了不凡之感。

可它们都特么是女式的啊!

“爱琳茜丝,你的库存里就没有……那种适合男性的装备吗?”雅阁想象着自己披上丝绸披风、戴上蕾丝手套的模样,顿时打了个冷颤。那画面太美,他宁愿放弃思考。

“肯威先生,你觉得一位淑女平时出门会带着男装么?”爱琳茜丝没好气白了他一眼,略有些嗔怪地道,“这对孩子可是我们教团的圣物,内里蕴含着类人格的神器。”

“……酬劳我就收下了。”雅阁决定放弃思考,和一具死尸相比,他更想当个活着的女装伪娘,“不过我觉得,这些还不够与你的性命作比较。”

爱琳茜丝瞥了一眼让·伯纳德,若有所思地道:“原来你还想带走他……算了,那就带走吧。”

目睹狂信仪式之后,想必这位刺客也不会再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与其强行扣人后与深浅不明的“肯威先生”交恶,不如卖他个人情。

“放开他。”爱琳茜丝柔声吩咐下去,隐藏在人群中的能力者立刻解除了光牢,比军人还要令行禁止。

“真是一场愉快地交易。”雅阁一把拉住让的胳膊,缓缓向后退去。人群在他身后分开,却没一个用正眼看看二人。他们的目光统统集中在爱琳茜丝身上,虔诚而又狂热。

雅阁感觉让的肌肉绷得紧紧地,似乎下一刻就会挥出利刃,于是微不可查地扯了扯。

“后会有期,爱琳茜丝,祝你传火顺利。”

“也祝你一路顺风,至今没告诉我真名的‘肯威先生’。”

圣洁的少女看着二人消失的地方,良久不曾言语。然而当她收回目光时,眼中已只剩认真。

“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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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阁和让沉默地向矿区走去,谁都没出声。他们两个本就是闷葫芦,此时更找不到什么话题。更何况……路上也不是那么太平。

“大革命”事件发生后没多久,家园便派出了绝大多数黑衣警卫。这群人称“黑皮狗”的家伙的可不是来履行维稳职责的,他们只是来外城区和矿区进行一场“大清洗”。不需要证据,不需要口供,甚至不需要内幕消息。他们需要的唯有怀疑,然后就是不要钱的花生米大批发,一时间到处都是枪声和濒死的惨叫。

至于那些攻进了SC区的先驱者……既然黑衣警卫已经有余暇来下面发泄怒气,先驱者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该死。”雅阁从墙后走了出来,正好看见黑衣警卫们像饿狼一样涌入民居。一开始还有求饶声,但数次清脆枪鸣之后,屋里只剩寂静。

“黑皮狗已经红眼了。”他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只得朝屋里扔了一颗土制毒气弹,“一群杀不尽的疯子。”

他们毕竟只有两个人,四只手。就算能杀死每个见到的黑衣警卫,又能救下多少人?

“让,加快速度!”雅阁深吸口气,默默地拉上了房门,快步向目的地跑去,“没时间给你消沉了!”

“……我要去找许天时团长。”让叹了口气,死死地攥着拳头,“他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一定有办法!夜枭,陪我……”

“自己小心。”雅阁也不犹豫,一边跑一边套上了女式披风、戴上了蕾丝手套。还别说,女装这东西穿起来仿佛有种魔性,他甚至有种找面镜子观摩一下,顺便发个推特的冲动。

下次也许可以试试姐姐的小裙子?

让·伯纳德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钻进了另一条小巷。

“又只剩我一个人了。”雅阁敏捷地在小巷中左转右进,披风源源不绝地为他补充着体力,“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

从他离开家门算起,也不过才大半天时间,连天都没黑下来。然而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先后完成了两次委托,获得了足以在末日堡垒外生存的装备,算是变相完成了“壮大队伍”的原始目的。一切尚未与计划偏离,他还有时间寻找姐姐。

“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希望姐姐还没出事。”雅阁翻过外城区和矿区之间的矮墙,独目辨别了一下方向,“找到姐姐之后该怎么办呢?家园是不能回了,也许去其他末日堡垒是个不错的选择。到时候大概就没办法继续宅在家里做自宅警备员了吧……是时候再努力一下了。”

唯有姐姐,唯有那个人……纵使背叛自己,他也决不能失去。

在“天龙羽织”的加持下,他没花多久便已来到了当初的集合点。然而等着他的唯有洞开的门户,以及角落里被划痕一分为二的三角形标记。

“陷落划痕,意料之中。”雅阁叹了口气,有些急躁地在原地踱步,“也对,我们是矿区最好的雇佣兵,肯定早已上了家园的备选黑名单,只是没想到黑皮狗们来得这么快。接下来怎么办?我只知道这一条通往逃脱小径的暗道。”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屋里,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如果能隐身就好了……”

披风上的符文突然凸现,引动空气汇集而来,化为一层不可视的薄膜。无形无色的气膜不停调整着自身的形状和颜色,很快便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再也难分彼此。

雅阁举起手,却只能看到地面,即使剧烈运动也没有任何改变。他就像是隐形了似地,除非直接接触,否则基本没人能察觉到身边还有个人。

“这么厉害?”雅阁微微一愣,下意识自语道,“我要是想飞……”

披风瞬间漂浮而起,化作如同蝠翼般的宽大翅膀。

“爱琳茜丝还真是舍得。”雅阁懒得深思,随口感叹一句后便钻进了屋内的地道。不过一路上安静得可怕,仿佛下面一个人都没有似地。但这怎么可能?黑衣警卫可不是会轻易放弃的家伙。

他心中带着疑惑钻进了主矿洞,随即便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惨状。到处都是被什么怪物撞碎的金属残骸,偶尔还能看到一些被利刃整齐分成两半的。

“难道是爱琳茜丝的同伴来了?”雅阁皱着眉,小心翼翼地在主矿洞中穿行,“还是血脉觉醒者之类的怪物?能顶着家园的领域冲进来,对方一定不可小觑。如果我能钻地的话……”

这次披风倒是没什么动作,只是用空气在他眼前模拟出一张黑人的脸,头上还顶着三个大大的问号。

“我说你还会发表情么……”雅阁有些无语,“难道你是东方那些教士做出来的……叫什么‘法’,‘宝’的东西?”

披风幻化出一个二次元美少女的形象,下面还用法语写着“不明真相的吃瓜北方”,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不过雅阁没心思再理会披风包罗万象的表情包,眼前出现的异状已占据了他全部注意力。

矿洞上到处都是冰霜,脚下却生长着各种植物。更诡异的是,这植物上还燃烧着火焰,偏偏没有伤害到枝叶,仿佛火与生命已和谐共存。就在这片毁三观的土地上,陈列着十几具黑衣警卫的尸体——或者说,冰雕里陈列着尸体。

雅阁粗略地看了看,默默想道:“只有三个人是被穿透力极强的东西射穿内脏而死的,其他人都死于突如其来的急冻。大部分尸体死前都拿着枪指向了前方,脸上还带着惊恐……冰冻来得太快,他们来不及改变面部表情。”

他抬头看了看,矿洞顶上开了个大洞,橘黄的阳光投射而下,为这死寂之地带来难得一见的黄昏。

“洞的边沿有冰与火的痕迹,而且正位于尸体群的下方……一个能力者或血脉觉醒者急速冲进了人群,冰冻一群普通人之后逃之夭夭?不对,这些尸体生前是以洞顶的破口为中心站立的。他们有一个核心,一个强大的能力者。”

雅阁之所以在这里推理,其实只有一个原因——矿洞被炸塌了。碎石堵住了去路,他必须重新找一条离开家园的路,为此不得不事先排除可能遇到的危险……至少也得知道危机源于何处,又该如何应对。

“能力者与外来的敌人遭遇,对方炸塌了通道后逃走。气急败坏的能力者发动了能力,杀死黑衣警卫泄愤……可之前那些机器人的残骸又该怎么解释?难道来人分成了两拨,最早来的已经潜入了家园?”

雅阁皱眉沉思,直到碎石堆中传来一阵异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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