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1-08
西北风呼呼作响,吹得草摇树晃。天空被风扫的很干净,一丝云彩都没有,湛蓝湛蓝的。空旷的荒野,看不见人,连走兽的踪迹也难觅。
傅成玉背着清云,艰难的前行。他走的不快,雪没过他的脚踝甚至膝盖,每走一步花费的力气都比平时多很多,何况他还背着一个人。
傅成玉走了很久,他找不清自己身在何处。第一次来关外,对关外的一切他都很陌生。他皱着眉,环顾四周,想在茫茫雪原找到一处参照物,不至于让自己迷失方向。
寒风吹着他墨一般的长发,像发怒的黑蛇在风中狂舞。他的两腮通红,呼出的热气在他的眉毛上结了一层白霜。身上出了汗,腾腾的热气从领口往外散发。
清云发烧了,浑身滚烫不说,还胡言乱语。她被棉衣包的严严实实的,外边还裹着傅成玉的披风。即使如此,她还是不停的发抖。
清云病得厉害,本不该再吹风。可是傅成玉身上没有药,食物也吃光了,守在山洞里的结果无非就是死。他才冒着迷路的危险,顶着寒风赶路。从天蒙蒙亮就出发,势必要在天黑前找到人家投宿,不然他俩都会冻死的。
“郡主,坚持住。”他将清云向上窜了一下,顺着太阳所在的方位前行。听人说过,关外虽然人迹罕至,还是有人住的。他一定会找到人家的,一定会……
上苍怜悯,求你别带走她……
白皑皑的世界,一缕炊烟袅袅升起。傅成玉笑了,他抹掉冻出来的鼻水,深一脚浅一脚快步奔着炊烟而去。
前方一座小山包,背风处有一户人家,两间矮小的屋子,屋顶上覆盖着厚厚的一层积雪,几乎都要被雪盖住一般。屋子四周圈着木头篱笆,院子里有一只黄狗。黄狗看见有生人来,前爪扑在木门上,汪汪的只叫。
“有人在家吗?”傅成玉拍着简陋的木板门,透过稀疏的木板向院子里张望。
一个衣着简朴的妇女开门,探头看着外边。傅成玉忙好言说道:“大嫂,我和内子在路上遇到了土匪,财物尽失,内子受了风寒,求大嫂能行个方便。”
妇人见门外只有傅成玉和他背着的女人,二人衣着简单,布料却不是穷人穿的粗布。男人两手空空,果真像是被抢了一样。这才从屋里出来,叫回黄狗,用绳子拴上。
妇人打开木门,抬眼一看傅成玉,被傅成玉的俊颜惊得一愣。她憨憨的一笑,不好意思的说道:“兄弟长得俊,我竟看傻了,若是让旁人知道,真是会笑掉牙的。”
妇人说笑间领着傅成玉到了小屋门口,挑起棉门帘。“快进屋,冻坏了吧。”
外间屋有个灶台,灶上的铁锅还冒着热气。进了里间,入眼的便是一个火炕,炕洞里烧着柴,屋子里暖烘烘的。火炕上放着一张炕桌,一个四五岁光景的小男孩坐在炕头上砸核桃。
“狗蛋儿,一边玩去。”妇人轰走孩子,把炕桌挪到一旁,帮着傅成玉把清云放在炕上,脱去带着寒气的外衣。
原来那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叫狗蛋儿。穷人家的孩子往往会取个狗儿猫儿的名字,老人说,这样的孩子好养活。
“我的乖乖,妹子真漂亮,比画上的还好看呀!”妇人看看傅成玉,又瞅瞅清云,艳羡的直咂嘴。“啧啧!真是天生的一对啊。”
傅成玉没在意狗蛋儿娘的话,他理着清云的头发,露出她光洁的额头。她的额头滚烫,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
“大嫂,给碗热水吧。”傅成玉眼带祈求之色。
“哎呀!瞅瞅我这个脑子,光顾着看了。”狗蛋儿娘又是憨憨一笑,从冒着热气的锅子里舀了一碗热水,递给傅成玉。
傅成玉试了一下水温,刚好。他扶着清云,将碗送到她的嘴边。“夫人,喝水。”清云毫无反应,傅成玉毫不犹豫的含了一口水,口对口的喂她喝。
狗蛋儿娘一直在一旁看着,艳羡傅成玉对清云体贴。狗蛋儿拽着她的一角,瞪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嘴对嘴的两个人。
“娘,他那是干啥?”狗蛋儿娘一听,惊慌的捂住了狗蛋儿的眼睛。
一碗热水毕竟不能解决实际问题,傅成玉问狗蛋儿娘:“大嫂,内子受了风寒,大嫂可有办法?”
“我看看。”狗蛋儿娘伸手附在清云的额头上。“呦,病得不轻啊。狗蛋儿,把你爹的酒拿来。”
狗蛋儿撒开小腿跑进了里屋,不一会便抱着一个小酒坛子出来,交给狗蛋儿娘。狗蛋儿娘倒了半碗酒,用热水烫了。
“狗蛋儿乖,到外边玩一会儿去。”狗蛋儿娘给孩子带上一顶兔毛的帽子,狗蛋儿抓了一把核桃,听话的到外边找黄狗玩去了。
狗蛋儿娘见孩子出去了,卷起袖子,端着热好的酒,支使傅成玉。“兄弟,把妹子的衣服脱了,我用这热酒给她祛寒气。”
“这有用吗?”傅成玉面带疑色。
狗蛋儿娘信心十足的说道:“一看兄弟就是有钱人家的。穷人有穷人的法子,放心,管用着呢。”
除了狗蛋儿娘的土办法,他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便依着狗蛋儿娘的吩咐,脱了清云的衣服。之前他为清云取暖,赤膊抱着她,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单衣,如今为她脱衣,也不觉得为难。
狗蛋儿娘粗糙的手沾着热酒用力的搓着清云的皮肤,一边搓一边喋喋不休。“哎呀!妹子的皮肤真好,又细又滑又白,跟扒了皮的鸡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