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1-26
昌希国版图狭长,跨域两个气候带。都京正是秋天,秋老虎来势汹汹,边关那里又到了该下雪的时候了。
九月九日,前世重阳的日子,这里却没有这个节日。不一样的时空,不一样的时间,不一样的节日。让清云觉得,自己始终不是完全属于这里的。
每逢佳节倍思亲。重阳之日,清云格外想念逝去的爸爸。若是还活在前世,这个时候她一定会去给爸爸扫墓,在他的墓前放上一束鲜花,焚烧几张纸钱,还要摆上他最爱喝的白酒。她身在异空,从来没有给爸爸扫过墓。她想,爸爸一定会怪她的。
她心里有一肚子的话想要找个人诉说,身边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人是能让她毫无顾忌倾诉的。她心里难受,好像被厚重的被子蒙住了头,胸中憋闷。
也许是太过孤独了,才会有这种感觉。她觉得,有个男人在身边,她也许就不是现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了。
爱情和男人,真是让女人又爱又恨。
听说,都京的城东郊区有一个花圃,如今正是菊花盛开的时候。整日费尽脑筋算计,本就很累,她想出门看花散散心。向严虎告假半日,清云带上蒋怀恩和彩衣出门,前往东郊花圃
马车已经使出城门,驶往东郊花圃路上。车驾微微摇晃,垂帘隔绝了外面阳光。清云靠坐着,始终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态。
蒋怀恩赶着马车,彩衣在马车中静静的坐着,嘴角微微上翘。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单独相处,情窦初开的少女总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她侧目偷偷看了一样清云,那俊美的容颜让她立时羞红了脸。匆匆的收回视线,她捧着自己滚烫的脸,不停的深呼吸。
彩衣知道万青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她喜欢万青,不在乎万青是不是也对她有情。奶奶告诉过她,女人随人一生会有多个男人,却未必能碰上一个彼此互相喜欢的,若是碰到了,总要争取一次才不会后悔。所以,只要恩万青嫁人,她就是有机会的。
东郊花圃也是远近闻名的地方,每当时令花季,总有世家子弟和文人墨客来此地赏花饮酒,吟诗作画。因此,花圃建有客房,可以借给客人暂短休息用。
竹子扎成的矮篱笆墙上,密密麻麻的爬着牵牛花,红的、白的、粉的、紫的,掩映在深绿色的巴掌叶子中,开的正热闹。
竹门关着,上边挂着一块未经加工的木板,只写着花圃二字。院子里停着两辆马车,看来有人先到了。
蒋怀恩跳下马车,扶着清云和彩衣下了马车。清云冲着里边喊了一声,不多时,一个梳着团髻的小童跑了出来。
小童十一二岁的模样,脸上长了一些雀斑。清云不由得想起妙书,从而又想到姬玉城。若问清云有没有觉得亏欠谁,清云首先想到的就是姬玉城。
她伤了他的心,伤了他的自尊,还没来得及道歉,他就偷偷的走了。分别一年多了,不曾有过书信来往,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将来,如果还有机会回到东始国,她一定要去临山镇,找姬玉城当面解释清楚。
小童没有开门,隔着门,用稚嫩的童音说道:“今日花圃不待客,还请客官见谅,请回吧。”
“你们不待客,院子里的马车是谁的?”彩衣满脸不悦。她一心维护清云,盼着清云游过花圃之后心情能开阔一些。小童说今日不接待客人,他们白来一趟,岂不是更让人心情不畅。
小童眉梢一挑。“马车的主人你们可得罪不起,他今日把这里包下了,不要在啰嗦了,客官还是回去吧。”
小童年纪虽小,却养成了看人下菜碟的恶习。蒋怀恩不能开口,气得两眼通红。彩衣刚要开口于小童理论,清云却拦住了她。
清云淡淡一笑。“人家不接待,我们便去别处。好端端的,何必与人制气,倒是让自己心里更添堵。”
三人正要回转,突然听到院子里有个稚嫩的声音大喊着:“拦住他,小庆,快拦住他。”
清云三人好奇的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红衣男子抱着一盆开得正旺的金菊从屋子里跑出来。清云定睛细看,原来是苏元新。
跟着苏元新跑出了的小童,一脸苦相的哀求他。“苏公子,求你饶了小喜吧,若是主子看到他心爱的‘黄金美人’被糟蹋了,一定会扒了小喜的皮。”
“此言差矣。”苏元新单手抱着花盆,与小喜保持着五米远的距离。“这么好的菊花做成美食是物尽其用,这么能说成是糟蹋。你家主子任由这么好的食材变老、凋谢、烂成泥,才是糟蹋了它。”
他只顾着防备小喜,忽略了站在门口的小庆。趁着苏元新正得意,小庆踮脚接近他,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苏元新乍然受到惊吓,抱着花盆的手松开。花盆落地,砰的一声摔得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