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场上就空留张鹤站在原地与王家老祖宗互相对视着。
张鹤笑了笑，蒙面的面巾也抖动着。
突然，张鹤停止笑意。
运转功法，入定境界的气息外放。
恐怖威势让王家三人一惊，他们都感觉到了压迫感。
张鹤二话不说，腰间的刀居然如箭般脱鞘而出，冷冽的刀芒如在人眼前划过一道闪电般。
刀面的反光居然瞬间闪到了自己的眼睛，王家老祖宗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好快，好快的刀法。
自己居然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王家老祖宗似乎还微微听见刀锋与空气间的细微摩擦的声音，还有旁边两个后代的惨叫声。
这一刀，王家老祖宗硬生生用身体扛了下来。
她往前走了一步。
嘭！
直接往前跪下，鲜血从她脖子上不断往下掉落。
她惊愕地抬眸望去，望着前面的蒙面人。
一双混沌的眼睛里闪烁着幽光，显得慌乱而不知所措。
眼神闪烁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恐惧和绝望之色，还有一抹挣扎求生的不屈之意。
她还有绝招没教给王俊呢！
王家老祖宗想要站起来了，可惜身体力不由心。
在挣扎间，头颅便掉了下来。
一直gun到张鹤的面前。
张鹤发现自己实力变强后，越来越冷漠了。
要是一开始他还有点紧张，可到了现在。
看着别人大好生命在自己的手中终结。
张鹤的内心很平静，完全升不起波澜。
大家都会死，只是早点和迟点的关系。
或许自己有一天的命运，也会像王家老祖宗一样，横死在街头。
东西张鹤没有搜取地上的尸体，他也看不上眼。
手腕一挽，秀春刀入鞘。
张鹤转身走去。
西区的事情，暂时可以告一段落了。
两个强者他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就交给徐莫他们了。
自己还是去肝副本吧！
夜色笼罩着朦胧的山野，远处的山峰阴影模糊难辨。
夜风呼啸而过，吹动漫山丛生的杂树，飒然有声。
张晋云站在阁楼上，目视远方灯火通明的城市。
“杀人了吧！”张晋云没有回头，单凭气息，他就知道身后的张鹤今天出去杀了不少人。
“嗯！杀了几个人。”
张鹤的回答很简洁，他不想解释，也无需解释。
“你确实变了，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张鹤，如今的你，变得让我难也置信。”
张晋云转身看着张鹤，眼神里充满复杂之色。
曾经的张鹤，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很多事情都不敢去做。
因为他的父亲比较严肃，所以张鹤在他们张家的小一辈之中比较斯文。
每天安安静静地上课。
只有张晋云知道张鹤是什么人，没人的时候张鹤会破口大骂。
远不是别人眼中的乖孩子，心里戾气很重。
这次他也是怕张鹤出现意外，便来西三区看看他，顺便保护其一段时间。
没想到张鹤已经变得这么厉害。
不靠家族，自己发展了一群势力。
虽然很弱小，但也证明了张鹤确实有那个能力，能够成为一个组织的领导。
张晋云从张鹤身上感知到了一种血性。
他们张家的强者，几乎所有人都会有血性。
他觉得现在的张鹤与他们家族的优秀子弟都不遑多让。
“云哥，人是会变的。”
“故乡容不下肉身，他乡容不下灵魂。”
“若能一世安稳，谁愿异乡只身？”
张鹤嘴角上有些自嘲。
他在用张鹤的前身经历来陈述。
被自己的家族踢出族谱，只能去外地苟延残喘。
“叫家的地方没有工作，有工作的地方没有家，在无人问津的地方拿尊严换钱，又在人声鼎沸的地方拿钱换尊严。”
“苔雨清烟故乡雨，稻香依旧是归途。”
张晋云一惊，这得经历了什么？
才能说出这种话。
张晋云那沉默的眼睛，显得思虑重重。
抬起头来，认真观察着张鹤。
在仔细端详了一阵后，似有收获，忽地望来，扫过张鹤的脸庞，目光炯炯，透出难以掩饰的惊喜。
他从张鹤的话语中感到浓浓的不满，对家族抱有强烈的怨念。
“你以后还要回去吗？”
张晋云小心试探。
他的双眼紧盯着张鹤，仿佛有着某种期待。
张鹤没有立即回答。
低头。
看着阁楼前的小桥流水。
小桥不管怎么样，依然在那里，而流水呢？
每时每刻都不一样，它们要去哪里，仿佛一切都有定数。
自己是不是和流水一样，处处是异乡？
何处是归途？
“回不回都一样。”
张鹤垂眸良久，终于抬眸望去，和张晋云期待的目光相撞。
张鹤迎视着他的目光，四目相对，忽见他眼神微微躲闪，似乎在刻意掩饰自己内心的疑惑。
张鹤怎么会这样说？
这种受了气，不应该是要回去证明自己，或者是心生怨恨的吗？
怎么会这样回答？
回不回都一样？
张晋云在仔细琢磨这几个字。
时而抬头看着张鹤，有时而思索。
他最终还是没想明白张鹤的意图。
“为什么？”
张鹤的眼神渐渐复杂起来，透出若有所思之意。
他从张晋云的眼神中看见了期待。
是期待自己回去？
还是期待自己不会去？
“没有为什么，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就不回去。”
张鹤的声音比较柔和，他也想知道张晋云在想什么。
“啊！你不想回去证明自己吗？”
张晋云目光复杂地看着张鹤。
他是既希望张鹤回去，又不希望回去
这种情况很复杂。
他们三房就靠几个人支撑着，与其它几房相比，实在是太弱了。
他看到张鹤现在已经不弱了，起码是天之骄子一类。
只要回去，在家族资源的供给下，沉淀几年。
入定武者还不是妥妥的。
这样他们三房的势力也会增加，在家族里也更能说得上话。
张鹤也有更好的后勤保证。
不希望张鹤回去。
也是有原因的，在被家族扫地出门之后，然后又回去。
张晋云没有这样的体验，但他是知道的，家族的修炼资源是完全断绝的。
谁要是用家族资源支持外人修炼，那可是触犯族规的。
而且他已知道三叔的为人，断不可能私下为张鹤开小差的。
张鹤的日常生活费估计都是三婶省吃俭用攒出来的。
那能有多少钱？
一个月三千？
估计攒一年连一枚丹药都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