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荣猛然抬起头来,一双瞪得又圆又大的眼睛里,布满了一道道明显的红丝。
眼神慌乱而无助,眼底里满是掩饰不住的忧思和愁苦之色。
这人怎么知道他就是花小荣。
这下要遭了。
特别是周围这么多的客人在看着这件事情。
花小荣悚然一惊,原本有些慌乱的脸庞上,倏忽掠过一抹凝重之色。
眉头微蹙,眉宇间的忧思之色渐渐浓重,变得惊慌失措起来,脸上渗出一层汗珠,手脚微微发抖,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乱转。
王天星比花小荣冷静一些。
看着好友此刻有些慌乱。
他悄悄拉了一下花小荣的衣袖。
然后顺势就站在花小荣的身前,把花小荣挡在身后。
“这位客人,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的,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说话可得讲证据。”
“况且,你说的这人现在可是我的兄弟,你还真没把我放在眼里。”
他那原本毫无表情的面孔上,有着寒冰一般的冷冽之色。
被风一吹,忽然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自负神色。
他王天星,作为天星帮的帮主。
在京城都能混得风生水起。
背后可是跟着一位大人物的。
在他这里藏一两个通缉犯,都是小事情。
“呵呵,是吗?知道我为什么要等你们结拜完了,才开口说出吗?”
张鹤从袖子里拿出一块令牌,然后一弹便飞向了王天星。
张鹤从二楼的楼梯上不紧不慢地走了下来。
“锦衣卫?”
顿时,王天星惊呼起来。
张鹤应声扭头望了过去,眼神漠然而冷厉,毫无感情色彩。
两眼仿佛一泓深不可测的潭水一般,透着寒冰般的冷意。
有着刀子一般的锐利之色,显得高深莫测,这种眼神太过陌生,令人不寒而栗。
这眼神王天星,太熟了,确实是那群刽子手。
毫无感情。
王天星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显得极不自然,笑容瞬间就僵在了嘴边。
“大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锦衣卫明面上可是不好人要是通过这件事情,查到主子的头上。
那就不好了。
“误不误会我不知道,到了镇抚司自然就清楚了。”
张鹤把刀从腰间拿了出来。
酒楼里的众多宾客开始嘈杂起来。
张鹤不耐烦的大喝一声。
“锦衣卫办事,肃静。”
果然,场面便安静下来。
大家对锦衣卫还是惧怕的。
王天星脸色阴沉如水,脸上凝重地看着张鹤。
看来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了。
他不动声色让开了一个身位。
王天星的眉头微蹙,神色几番变换之下,做出来了决定。
他显然是不想插手这件事了。
花小荣猛然抬头,愣怔了一下,他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歉意,还有一抹不知何时开始渐渐产生的疏离感。
“大哥......你、”
花小荣的话还没有说完。
“生死相托”
“吉凶相救。”
“福祸相依。”
“患难相扶。”
“噗!这就是义结金兰吗?”
楼道上响起了张鹤的嘲讽。
张鹤本来第一时间就可以击杀花小荣。
但又感觉到了王天星也是一个先天武者。
既然这样,不然两个都杀了吧!
买一送一的买卖,还是挺划算的。
“你找死!”
王天星都准备放弃了花小荣,毕竟因为一个人而去得罪锦衣卫。
这很不划算。
但没想到对面这人,完全不知道什么叫进退。
王天星怒道:“这是逼我出招的。”
他把腰间的长剑拔出去,脚步一转,剑招突然变快。
身形在空中变幻莫测,姿势舒展,剑气在四周弥漫,一招凤舞九天,如一只重生的凤凰华丽而又威严,剑光四闪。
王天星一出手就是绝招。
张鹤面色不变,右手轻轻一弹,指间射出一道劲力,打在王天星的的长剑之上,那剑身忽地弯曲,王天星凌厉的剑招顿然混乱,当下只得退开去几步,这般情况,高下立判。
“花里胡哨!”
张鹤那双三角眼在八字眉毛下微微眯动着,眼角跳动了几下。
有些咄咄逼人地望着两人,眼里的寒光好似刀子一般凌厉,令人不敢正视。
没等两人想太多,张鹤拔出了手中的刀。
只见人一闪,又回到原地。
等张鹤把刀插回刀鞘里。
王天星胸中中刀,跌落旁边再也站不起来,一双眼睛被刺,鲜血淋淋,站在地上疯狂挥舞长剑,然后,片刻之后,直接往身后倒下。
刚刚那是回光返照。
而花小荣直接被一刀直接带走。
他有好多话要说,还有好多的后事要交待。
可惜,张鹤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头和身子已经分离。
楼上楼下的客人,
他呆愣原地,双脚仿佛钉在了地上,犹如一株枯槁的树木,脸色惨白如纸。
有人嘴唇艰难地蠕动着,心里翻腾着无数的念头,
想跑,可看着大厅中的锦衣卫,根本不敢迈出一步。
很多人敢打赌,要是自己敢跑,下次绝对比刚刚的两人差不多那里去。
天豪的心头狂跳,满脸通红,感觉脸上又热又烫。
似乎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袋上面,一双手局促不安地搓动。
他这是第一次见到张鹤出手。
以前还以为张鹤很好说话,直到今天。
田豪他发现自己看错了。
此人完全是心狠手辣。
就在田豪恐惧中,张鹤已经把两人的头颅包装好。
对着田豪招了招手。
“啊!”
田豪转头看着周围的人。
全都低头不敢直视张鹤。
他有些不确信。
直到张鹤对着他点头,田豪颤颤巍巍从楼上走了下来。
特别是看着地上鲜血淋漓。
他腿脚都软了。
“大......大人。”
田豪说话都感觉自己的舌头在打结。
“你怕什么?又不是要杀你,把这两个头颅送到镇抚司,就是是陆风扬杀的。”
张鹤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准备直接离开京城,继续追杀其他的通缉犯。
带着两个人头实在不方便,张鹤只好叫田豪帮忙送回去。
张鹤说完,人一闪,就消失不见。
就留下田豪伫立在原地。
“这......怎么拿嘛!”
田豪看着脚下的两个包裹。
而且还是红色的衣袍包好的包裹。
田豪的手都是抖的。
可张鹤的吩咐他不敢不听。
于是他只好好把视线闭上,强忍着反胃。
提起人头,就急忙往外面跑去。
多提一分钟,田豪都觉得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