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好像没有过多久,严明就感觉到周边水流变得平静。包裹着他们的巨大力量,也消失了。他抬起头看到头上好像有一丝光亮,心中大喜,面揽着赵若云向上面游去。
终于两个人浮出了水面。严明环顾四周,皆是岩壁,向是水中的一个岩洞。严明向洞内游了几下,发现洞内的水很浅,顺势站了起来,把赵若云也带离了水面。
然后,找了块探出水面较高的大石头将赵若云放在上面。
严明检查了赵若云的口鼻,又探了探她的气息,发现并没有什么外伤,也没有什么溺水的迹象。应该是水下太冷而导致的昏迷。
严明从怀里拿出一只小瓷瓶,从中到处两颗药丸,一颗送到赵若云嘴里,自己服了另一颗。然后,自己也做到了那块石头上,将赵若云微微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通过掌心传了部分的内力,到赵若云的体内。
温热的带着阳刚之气的内力,迅速的游走在赵若云的周身。片刻后,赵若云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人也渐渐有了知觉。
赵若云为睁开眼睛,她本是半靠在严明的怀里,此时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个棱角分明的下巴。
严明感受到了她的动作,收了手,低下头,看着眼前这个美丽又奇怪的女人。看她现在的样子,明明就是一个比平常女子还要柔弱一些的女人。只是刚才在上面,她强烈的、毫无畏惧,哪怕面对生死也没有丝毫慌乱的气场,却让他这个大男人也自愧不如。
“世子。”此时赵若云终于看清了严明。“我们刚才被这水底的暗流,带到了这个岩洞里。入口处被暗流封着,只能进不能出,只是既然有水进来,这洞里就一定有出口,就是不知道这出口能不能容的下人。”并没有等赵若云多说,严明就把他们现在的处境和他的分析说了出来。
经过刚才短暂的,生死一瞬的相处,严明认定赵若云绝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在这个时候也不需要自己嘘寒问暖或是安慰。只是在说道最后的时候神色有那么一丝难以黯然,但是瞬间就又被他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过不其然,赵若云听了严明的话,嘴角微微的上勾,然后对着严明眨了眨眼睛。其实,赵若云本来是想对严明点点头的,但是无奈她虽然醒了,但是身体还是冻得很僵。她虽然用了里,但是头并没有真的动,而是,现在唯一能活动的眼部肌肉则是在这样的神经指令下,不受控制的眨了眨。
严明知道这是她在回答自己,便也唇角微抿,轻点了下头。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们都需要恢复体力。赵若云慢慢的试着动动手脚、身体,最后,努力的从严明的怀里坐了起来。
她本来全身都是湿的,后背只是稍稍的离开严明的胸膛一点,就觉得刺骨的寒冷又袭了过来。
严明感觉到了她身体瞬间的紧绷。“郡主不会武功,实在是没办法抵挡这样的寒冷。就先委屈郡主和我待在一起吧!”严明这话说的是留有余地的,他所说的待在一起,指的是赵若云与他贴在一起,只有这样赵若云才能借助他的体温御寒。
刚才神志不清的时候也就罢了,现在赵若云已经完全清醒了。她和严明的衣服又都是湿透的,纵是赵若云并不是拘紧之人。与一个男子这样的贴在一起,她还是有着身体上的本能拒绝。
赵若云一瞬间的犹豫与尴尬,严明尽收眼底,不等她答话。严明又说“若是郡主休息好了,我们也可以去那边探一探有没有出路。”严明说着目光看向山洞的另一边。
他们与水流是从这边过来的,那么水的出口很可能就在洞的另一边。
如果运气好的话,那个出口足够大,他们就可以出去了。当然如果那个洞口出不去的话,那他们也许就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一来他们是被暗流带到这个岩洞里来的,若不是遇到了暗流,常人恐怕很难发现这里。
二来,就算有人顺着暗流来到了这里,也不过是在这里面与他们一起等死罢了。因为那水流的强大力量,人凭谁进来了都没有办法,逆流出去。
赵若云自然也想到了这些,只是去找出口还是要靠严明,他们刚入到这里,严明先前打斗又受了伤,她也不好马上催促。
此时,严明主动说了,她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好。”赵若云也不多说,就只说了一个字,望向严明的眼光却是安静而又充满力量。
严明有那么一时的恍惚,这个女子明明还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但是她的眼光却仿佛能一下照亮整个岩洞。
严明以前在西南王府活的糊涂,到了京城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些事情。住在王府的时候也想了很多。此时却是他人生中最清醒冷静的时候。
严明把怀里的赵若云又揽的紧了些,让她能够借助自己的体温取暖,而不至于体温太低陷入昏迷。
赵若云感觉到他的动作,身体一紧,脸上有些发热。
“郡主,冒犯了!”严明为了不让赵若云更加尴尬,并没有看她。他的声音十分的恭谨,尽量让让他们此时的举动显得平常。赵若云长舒了一口气,身体也略略放松了些。
“走了。”严明淡淡的声音传下来,两人各自闭了气。随后严明便带着赵若云潜入水中,向着来是的反方向而去。
虽然刚才穿着湿衣待在石头上就已经让人瑟瑟发抖了,入水之后,才发现那根本不算什么。刚才从山上猛然跳下,还不觉得,此时再次跳入这春季里的山涧深潭中,在最初的让人打了个冷战之后,接下来的唯一感觉就是冷!冷的让人生无可恋。
潭底岩洞的空间不大,严明一只手揽着赵若云,另一只手顺着岩壁向下摸索。大概下潜了半丈,果然发现了一个水流的出口。
长期的水流冲击,将岩石原有的孔隙打磨扩大,成一个一人多宽的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