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的战斗就在约瑟主教的一口逆血中戛然而止,包裹着他们三人的雾气团也在这时刻渐渐的消散开来,露出了分立两方的三人.除了约瑟主教的口角边上还残留着殷红的细小血线之外,三人都没有其他的异样。可是要是细细的观察,就会发现三人都是面色苍白,纵然是还如一支冲天长枪一般傲然而立的林坤堄周身的元气波动都稍显涣散,显然是神识消耗巨大而造成的掌控失事。
既然林坤堄等三人的主场战斗都告一个段落,那下方的战斗自然而然也是偃旗息鼓。约瑟主教现在可是骑虎难下,那张愈加显得苍老的脸庞涨得如猪肝一般的通红。打……奇虎相当,可是不打,先不说禁果夺不夺的回来,光光就是自己一行**张旗鼓的到来,没拦下林坤堄等人现在还个个带伤狼狈逃离?一抬头看到林坤堄眼中的狠厉,约瑟主教的心中一个咯噔,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这冥龙是雇佣兵出生,本就是一个不怕死的主,这下难不成要和自己来个玉石俱焚?约瑟主教心中苦涩,暗自叹息,自己为什么一开始就没有听从阿曼主教的,虽然有些示弱的架势,可是毕竟还能够保存一个完整的生命回到梵蒂冈不是?现在想想,他是多么的怀念那公寓中温暖的壁炉中的火焰,和那种被所有信徒顶礼膜拜的感觉。
“看来我们来的还不算太晚啊……”一道急速的由远及近的声音让约瑟主教如释重负,就连一直都是板着一张脸的阿曼主教都不由得发出微笑。一家欢乐一家愁,听见这粗糙的声音,林坤堄就感觉自己的心脏是一阵阵的疼痛,太tmd刺激了,这是什么世道啊,石灵那家伙早不醒晚不醒,就在那什么禁果出现的时候醒来,这下好了吧,小命都要交代在这了。本来就是分毫不差的天平之上,突然之间对方加入了筹码,这样的情况就是神仙也难以将自己等人救赎了。低头看向雷涵竹等人,林坤堄的心中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孟lang,当时听从石灵的诱惑之言,将事情做到这样的程度。自己身死倒也没有什么,不……自己也不能死,还有父母双亲和失踪的小雨涵,而雷涵竹等人呢,他们就完全是无辜的……
“冥龙!别来无恙啊!”厄兹蒂尔克阿丹的身影闪烁之间就来到场中,紧随其后的还有一个长披风飞舞的英俊男子。他们的身后更是有着是来名血族,看那在阳光之下肆意的穿行,那最少也是公爵的级别。
“这血族的人难道都长得这么帅?”林坤堄心中想着,完全就是无奈的自我调笑。
“看来教廷和血族议会的人还真是给我冥龙面子!至于要动用这么多的高手尾追堵截吗?”林坤堄的脸上苦笑连连,可是在他的眼底深处却是泛着不屈的战斗的火焰,即使形势再危机,他也不是一个弃械投降的人。更何况弃械投降,他们也未必会让自己等人有着好下场,毕竟那禁果现在已经没有了,说不准都已经被石灵消化,多余的杂质都已经成为这尘世间的粉尘了。
“也不是我们劳师动众,只不过是你——冥龙,给予了我们太多的惊讶,就连我们派去的公爵血族都纷纷的在你手下死去,无奈,也只能劳动我们这些老骨头了!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将禁果交出来,然后跟随我们到血族议会中接受惩罚,这样还有可能留下一条性命!”眼前的形势已经十分的明了,所以对于厄兹蒂尔克阿丹来说,林坤堄也不过就是待宰的羔羊,困兽犹斗罢了。
“哦!难道你们就真的这么肯定我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林坤堄似笑非笑的看着厄兹蒂尔克阿丹,一脸的镇定。可是表面上如此,实际上他的心里还是如敲打拨lang鼓一般。
“呵呵呵!刚才你们一交手,我们就到了!多的不敢说,你们华夏的修者神秘无比。也不知道你的身上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就看适才的战斗,想来你现在也是有心无力了。虽然你的三个手下将教廷的这些家伙拦住,可是这并不表示你们的实力就和他们相当,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只要你手下气力尽竭的那刻,这种反弹可就不是你可以控制的了。更何况还有我们这些人的加入。十几名的血族公爵,用你们华夏修炼体系的衡量方法来说,他们就统统都是地阶修为。这还是没有算上我们两个人的情况,你说我分析的对还是不对?”厄兹蒂尔克阿丹身边的那名年轻英俊的男子说道,“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血族议会的长老——索兰……”
“那这禁果我要交给谁?”林坤堄说着看向约瑟主教。
“这样的把戏你已经使用过一次了,应该说是你认为我是笨蛋呢还是认为你自己是笨蛋?”厄兹蒂尔克阿丹暴跳如雷,当初就是被他用这样的把戏让禁果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的。
“我倒不是为了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只是这就是一个事实!”林坤堄平淡的说到,越是紧急的时候,他就越是镇定。
索兰对于林坤堄的做派有些不屑,饮鸩止渴罢了,时间脱的越久,对他们越是有利,“现在的这种情况你为什么不试着接受呢?无论如何你们也逃不出去吧!”
“好……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否则如果我不答应,拼死一战,虽然结局已经注定,可是你们的损伤也不会小!”林坤堄犹豫再三才开口说道。毕竟索兰说的也没有什么错,自己等人也的确是无还手之力了。
“你说?”索兰说道,阿曼主教和约瑟主教都没有说话,现在是情势不如人,自己已经失去了发言的权利,除非短时间内自己的实力能够恢复,可是这有可能吗?
“将我的同伴放走……这件事情和他们无关,是我觊觎你们的禁果……”林坤堄一语落下,雷涵竹等人第一时间就将自己的视线集中到他的身上。
“主人……”
“不可……”
“主人……”
本来在这三人之中,除了柳随风对林坤堄是坚定不移的维护之外,无论是刘世杰或是雷涵竹都是微有颇词的,只是遵从着那根深蒂固的传承遗训罢了。先不说林坤堄这是多么老套的桥段,也不说林坤堄是不是真心如此,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不管承不承认直到这个时候他们开始真正的对林坤堄刮目相看,那颗火热的向林之心也在胸膛中强有力的跳动着。也不是因为林坤堄之前没有想过要好好的收他们的心,否则就凭借着林坤堄那御下的手段,他们早就忠心不二了。可是林坤堄一直坚信他们不是自己的手下,总有一天他们会找到自己的追求,那个时候,自己也将毫不犹豫的让他们离开。只不过事有凑巧,今天算是歪打正着而已,岂不知林坤堄的这歪打正着让事态急转之下……可是也正是这无心插柳之举让他活着回到龙岛……
“这并不是不能商量,不过你要先将禁果交出来……”索兰说道。
“呵呵!我也不是三岁小孩了,索兰长老,我想请问,要是我将禁果交出,那你们反悔怎么办?”林坤堄戏谑的说道,一脸的不屑。
“可就算你不交出来,你也没有办法安然的离开这!”
“可是我确能够将禁果销毁啊!”林坤堄欺骗着索兰,心中庆幸之前为了不透露石灵的信息,所以并没有让雷涵竹等人知晓禁果已经被吞噬了,否则这谎可是不好圆,但凡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有着异样的反应,那在这些年老成精的人眼中一定是无所遁逃,那个时候就连他们也难逃这一劫了。
“呵呵呵!禁果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够销毁的?”约瑟主教恶狠狠的说道,经过这交谈的时间的修整,虽然还无法直接参加战斗,可是也能够随意的开口说话了。
“去死……”柳随风看着周遭的一切,心中焦急。再看看身旁的两个同伴,心下有些不适,他们眼神闪烁,不知道是有着什么样的想法。他明白要是自己安静的听从林坤堄的安排,或许生还还有一线希望,可是自己又怎么能够看着自己的主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可是绝对不相信林坤堄在到了梵蒂冈或者是血族议会后会有命出来,或许自己制造出混乱,那依着主人的修为或许还有逃走的一线希望,至于自己,他还真是豁出去了……
随着柳随风的一声怒吼,无数的天地元气向着他的掌中聚集,一个逆时针旋转的圆盘凭空出现,眨眼之间这个圆盘就涨大,超过他身体的大小,将他的全部身躯都隐藏在那圆盘之后。柳随风就这么顶着这个圆盘向着厄兹蒂尔克阿丹和索兰冲去,所过之处风云变幻,狂风肆虐。林坤堄一听柳随风的大吼心中便是一个咯噔,暗叫不好,第一时间向着柳随风处望去。这个柳随风完全就是一副不要命的样子,全身的真气都聚集到一处,一招出手天地色变。正常情况之下,无论是谁出手,也都是使七分力留三分用于保证自身的安全,可是这个时候的柳随风显然不是这个样子,出手间的威势已经突破准天阶高手所能够施展出来的。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实力的发挥已经超出他的修为……
“哼……”一声冷哼从厄兹蒂尔克阿丹的口中传出,虽然柳随风的招式已经让他们感到一丝的威胁,可是这堪堪达到天阶实力的攻击还不至于让他感到棘手,更何况这样的招式还是对着两个天阶高手使出。甚至索兰都没有移动身体,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林坤堄,在他的心中这场中除了林坤堄之外,没有一个人能够对他造成威胁。
厄兹蒂尔克阿丹的修为即使比起相当的华夏修者有所不如,可是却并不畏惧这地阶巅峰的柳随风,即使他现在的攻击已经超出了地阶的范畴。只见厄兹蒂尔克阿丹身形一闪消失,等到出现的时候已经和柳随风短兵相接。一团黑色的浓雾包裹了他整个手臂,而这只手臂现在正和那圆盘相触,一声声尖锐的叫声从那浓黑的雾色中传出,就像是暗夜中的蝙蝠,正肆无忌惮的在墓地的上空嘶吼着,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独有的叫声。
毕竟双方修为的差距过大,即使柳随风拼了命的想要前进,可是那只手臂就像是险道神的身躯一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甚至那黑色的雾气还开始侵蚀着那灰蒙蒙的圆盘,而柳随风的脸上青白交替,明显是后力不济。
“哼……不自量力……”厄兹蒂尔克阿丹轻喝一声,左手掌中也是聚集起一团黝黑的气体,须臾便凝实。仿佛是手托一件重物一般,厄兹蒂尔克阿丹缓慢的将这团虚实交替的黑色气团向着那圆盘之中按去。犹如是燃烧正旺的火炬,掉落在冰天雪地之上,圆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融化消失。
“噗……”鲜血从柳随风的口中喷出,上冲的身体也保持不住姿态,由空中坠落。可是厄兹蒂尔克阿丹并不打算善罢甘休,身体闪烁,以比柳随风自由落体更快的速度向着他冲了下来。右臂上的黑色浓雾覆盖的范围越来越小,直至只将自己的右掌牢牢的覆盖。这并不是厄兹蒂尔克阿丹已经没有攻击的余力,而是将所有的力量凝聚于手掌之间,那几乎成为实质像手套一般的在右掌上出现。只要这一掌击实,那柳随风就绝无生还的可能。
柳随风无奈的苦笑,自己已经没有行动的力气了,想要避开?全盛时的自己尚且不能。那乌黑已经触到自己的衣服了,缓缓的将眼睛闭上,没有什么不舍,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为主人争取到逃离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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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