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段少君才摇了摇头。“兄台不至于这样吧?你好歹也是兰亭一霸,打遍兰亭无敌手的人物,莫非连个女人都收拾不了?”
“应该没问题吧,唉,当年为兄实在太过大意,居然被一个女人收拾,这实在是……咦,我说贤弟,你怎么说我连我女人都收拾不了?”西门栋梁一脸悲伤地感慨了两句,总算是回过了神来,表情诡异地瞅着段少君。
“你自己说的,你说当年太过大意,居然被一个女人收拾。”段少君断然答到,自然不会泄露楚楚妹子这位真正的泄密人士。
“……是吗?”西门栋梁挠了挠头皮,就他那脑容量很难分得清段少君说话真假。“嗯,这些都不是重diǎn,想我堂堂九尺伟丈夫,连件事都没干成过,就要成亲了,这可怎么是好?”
“这倒真是,大丈夫业未成,何以家为?”段少君深以为然地diǎn了diǎn头。自己若是没diǎn事业,没diǎn家底,哪好意思讨婆娘?虽然这个时代的女性不像后世的那般现实,什么有房有车,存款百万这些要求都不会出现……这个时代最高档的也就是马车,若是农家,你给马车人都还不愿意要,因为马匹太费料,还不如卖了马换牛来得实在。
但是身为一位身体健康的男人,更应该为了日后的幸福生活而早早做好准备,怎么也得先有diǎn家底,不然,总不能娶个婆娘之后,饿了就两口子一块站房dǐng上对着西北方张嘴等风来吧?
“大丈夫业未成。何以家为?奶奶的。贤弟你太厉害了。一句话就把为兄的心声给说了出来。”砸巴半天嘴的西门栋梁一脸兴奋之色地拍了拍段少君的肩膀道。
“太好了,等我爹娘他们回来,我就这么告诉他们……”说到了这,西门栋梁直接在巨石上站起了身,迎着夜风,脑袋一甩,一副英勇就义的烈士形象,朗声喝道。“我西门栋梁大丈夫业未成。何以家为,哇哈哈哈……”
看着兴奋过头的西门栋梁,段少君摇了摇头转身就走,这厮业未成何以家为简直就是放屁,分明就是不想被恶小姐娘管住,失去成为有洞就钻地黄鳝族勇士的机会。
“喂,贤弟你这是去哪?”西门栋梁好奇段少君为什么不给自己捧场。
“茅房!”段少君用一个生硬的名词让西门栋梁差diǎn失踪摔进池塘,一脸黑线地站在巨石上黯然无语,萧瑟得犹如立于呼啸寒风之中瑟瑟发抖的秧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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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兰亭没有下雨。不过天空的云层却厚得有些厉害,而蜿江的水不知为何。因为上游水患,而上涨了不少,前往医馆的途中,段少君甚至看到了一帮孩子在日显浑浊的蜿江边上拿着竹篓捕鱼。
每天清早起床就赶到医馆,为大唐王朝的医疗卫生事业努力挥散自己的心血与汗水,还要努力向梦惑方丈学习医学知识。
等到了午饭过后,段少君就得溜出去,亲自动手,言传身教,手把手的训练妩媚妖娆,身体性感火辣的许香君,一面在被吃豆腐与吃豆腐的幸福纠结中,努力地咬紧牙关,坚定意志,要把她训练为一名优秀的模特教练员,一天下来,简直可以用疲惫欲死方能形容,有时候晚上还得窜去公孙苏酥的阁楼里,继续教她简谱。
生活是这样的充实,所以,段少君即便疲惫,却也甘之如饴。
而李玄这位年轻人倒真是挺勤学好问的,这几天成天缠着段少君问东问西,但凡是段少君不小心蹦出个新名词的时候,这厮一副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着实让人无语。
“……段兄,你的意思是说,大米和麦子这些主食可以制作成携带方便,携带量更多的便携食品?”喝着米粥,跟李玄这位晋王吹牛打屁,不知为什么,或许是连梦惑方丈这位皇叔都敢调戏?不对,是开玩笑啥的,再加上后世人人平等的观念灌输,跟前这李玄既不是自己的上司也不是自己的饭票,所以段少君还真不在在意这厮的身份,能很轻松地与其相处。
而李玄似乎也很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特别是段少君那颗媲美爱因斯坦加牛顿加祖冲之加贝多芬加……的超级头脑里所冒出来的那些想法,实在是令李玄脑洞大开,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跟在段少君屁股后边讨教。
对此,段少君很是无奈,又不由得有些沾沾自喜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智慧的闪光diǎn。
“那是肯定的。”段少君理所当然地diǎn了diǎn头。“就像大米可以煮成饭,也可以煮成米粥,相比起来,饭的体积,肯定要比这米粥小是吧?若是想办法先将米面弄熟,加入蔬菜、肉粒、盐、糖等人体必须的调料,然后对其体积进行进一步的压缩,所得到的便是压缩食品。”
“若真如此,那我大唐军队,的确可以在携带同等体积的干粮的情况下,延长作战时间……”
“你知道怎么做吗?”李玄有些激动,真要是如段少君所描述的那种干粮,大军的被给就能够变得更加的便捷。
“我哪知道。”段少君翻了个白眼,继续喝着米粥嚼着小菜。“我只是提供一个构思和想法,想要做成一件事,必须要经过严谨的科学论证和无数次的试验,这其中还要经历无数的失败……”
一大清早就被段少君忽悠得头晕目眩的李玄一脸敬佩了仰视着这位涛涛不绝的段大神棍,实在太厉害了,虽然他说的很多话让自己听不明白,但是从他的口气和表情,总让李玄有一种很厉害的预感。可惜,李玄还没学习过不明觉厉这个形容词,不然,他应该能更恰如其份的诠释自己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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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着医馆去时,段少君这才注意到,天下的阴云浓厚得犹如一床床巨大的棉絮,将整个天空都笼罩了起来,闷热得令人浑身难受。别人路上的行人,就算是那些树木枝干上的叶片都显得蔫呆呆的。
“今个是怎么了?这天气怎么这么难受。”李玄掏出丝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了眼天色道。
“这是要下雨了,一般大雨之前,都会这般模样。”一直生活在江南之地的西门栋梁自然很有经验。“怕是这场雨还不小,不然云层不会这么厚。”
“是啊是啊,记得前岁的时候云也是这么厚,那场大雨让蜿江的水都险些漫得全城都是。”楚楚妹子diǎn了diǎn头,一脸心有余悸地道。
“蜿江的水位本就不低吧?”段少君伸手挠了挠头,他记得之前楚楚妹子跟自己提到过蜿江的上游出现水患的事,正是因为上游的水患,使得,蜿江的水位可是比之前高出了不少。若再来一场雨量夸张的大雨,这兰亭城怕是要漫上一漫了。
段少君一君人赶紧乘着天还没下雨,快步朝着医馆赶了过去。来到了医馆,却看到往常这个时候应该在后院耍五禽戏的梦惑方丈正一脸阴沉地打量着天色。
“师尊,你这是怎么了?”段少君上前行了一礼,看师尊的表情,实在是严肃得有些过份。
“这场大雨若是下下来的话,怕是有些不太妙。”梦惑方丈这才注意到段少君等人的到来,diǎn了diǎn头后,又把目光落在了天下那低矮得几乎能够压城的乌云上。
“兰亭郡地势却有些低了。”段少君看到梦惑方丈的表情,不禁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天色,心里边打起了鼓来。
“是啊,自为师来到了兰亭,几乎是三到五年就能遇上一次水患。”梦惑方丈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只不过或大或小罢了。”
“最大的一次是为师刚到兰亭不过年余,那一次,蜿江的水因为一天一夜的暴雨,水漫兰亭城,当时,城内水最深处,足有三尺,城中几可行舟……水患之后五日,兰亭开始出现疫情,你师祖正是那一次疫情而劳累过度病倒,就再也没醒来。那一次疫病,兰亭城内外,死者三千余数,遍地浮尸……”说到了这,梦惑方丈一脸悲伤地垂下了白眉。
“叔父,您的意思是,这场雨若是下了,兰亭会有水患?”李玄不由得紧张起来。
梦惑方丈轻喧了一声佛号之后苦笑道。“若是下了,不是可能。而是肯定,这场雨,怕是不会小,而且前几日因许平郡水患,已使得这蜿江的水本就涨了不少,这场雨再一下……”
“师尊,若真是如你所言,兰亭城水患近在眼前,那为何不知会郡县,以防灾救险?”段少君也终于急了。“派人去知会郡县各位官吏,让他们提早做好防备。”
“提前?”梦惑方丈看到一脸焦急的段少君,diǎn了diǎn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他实在是没办法去这么做,因为他很清楚这一切事情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你是为了百姓好,可是这场雨能不能下得下来是一说,而且万一雨势如果不如为师所预计的那么大,兰亭那种味道接没有受灾。那么,被驱离开家园的满城的近五六万百姓他们会怎么想?甚至会怎么做,你考虑过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