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楠说:“袁氏集团的忍耐是有限的,只要我们不去乾陵,迟早逼的他们找上门,我同意去终南山,净空大师怎么说也是因为我们才变成这样的,咱们不能撒手不管,任由江心寺陷入危难之中。”
我们达成了去终南山的一致看法,不过南楠的元气没有恢复,净空大师也仍需要李水的治疗,所以我们暂时留在了江心寺。
经过三天的调整南楠恢复了过来,净空大师也能下地行走,在得知自己内力全失后净空大师显得很淡然。
我们漫步在江心屿的秀美风景里,听着鸟语花香,看着游客嬉闹,心情很好,净空大师感慨道:“这样的美景和天伦之乐如果失去了,那损失会很大,牺牲我一个换来江心屿的太平又有何妨,我又没死已经很知足了,况且张氏一族的使命在我这一代也得到了完成,我还有放不下的。”
李水作揖道:“大师看的通透,让在下很佩服。”
净空大师回礼道:“差点忘了感谢李先生了,要不是李先生及时赶到,恐怕我真的要死在陈丘道的剑下了。”
李水摆手道:“大师不必客气,我也是略尽绵薄之力,真正赶跑陈丘道的是大师您。”
净空大师凝望着人工湖上划船的游客,感慨道:“真没想到出了个二代鬼道,道门江湖又要不太平了,唉,只可惜贫僧现在已经没能力去对付他了,还要劳烦各位去终南山搞清楚真相,以保江心屿和江心寺的太平,实在过意不去。”
净空大师说着就像我们作揖道谢,我赶紧扶了下净空大师说:“大师,除魔卫道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不必客气,实不相瞒,其实我也是道门中人了,这算是分内事了。”
“哦?”净空大师诧异了下。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说:“大师肯定知道我没点道法,觉得奇怪吧。”
刘旺才忙插话道:“我家易阳乃是著名的七星观观主。”
“我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我白着刘旺才道。
净空大师露出了吃惊神色,道:“真是英雄出少年,没想到易先生年纪轻轻就是七星观的观主了,佩服佩服,想我五十岁才有幸成为江心寺主持,说起来真是尴尬啊,哈哈哈。”
李水笑道:“易阳就是个普通的风水师,只不过是有这种际遇罢了,大师您才是靠着能力一步步当上主持的,他怎么配跟您相提并论。”
净空大师谦虚道:“哪里哪里,我这能力在道门人士看来不过是三脚猫的能力。”
我们聊着天一片其乐融融,净空大师随后带我们深入了地下室陵墓,我将郭高岭的骨灰放在了石棺当中,虽然这穴气被那猫吸收的差不多了,但仍有残余,只是在郭高岭儿子那一辈发迹不到,不过怎么说也算完成郭高岭的遗愿了,我们也对得起郭高岭了。
刘旺才感慨道:“老郭真是给我们惹了不小的麻烦啊,不过也多亏了老郭,我们才能长见识。”
夕阳下,我们乘着渡轮远离江心屿,净空大师带着几个弟子站岸边朝我们挥手送行。
我们刚上岸刘旺才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他的脸色立即变了,接完电话后刘旺才整个人都是懵的状态,刘旺才这人一向心大,一般的事他绝不会有这表情,一定是出大事了。
“接完电话怎么就跟雷劈了似的,谁打的电话,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奇道。
“莫名其妙,有个人说是我舅舅,说我姥爷去世了,让我去奔丧。”刘旺才愣愣道。
“这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姥爷去世,舅舅给外甥打电话去奔丧,这不是很正常嘛?”南楠诧异道。
“当然莫名其妙了,我长这么大都不知道我有舅舅,而且他是怎么弄到我电话的也让我很纳闷。”刘旺才说。
“难道你跟你妈那边的亲戚没来往吗?”南楠吃惊道。
刘旺才默默的点了点头。
李水问:“旺才,怎么回事?”
刘旺才只好把自己家的事说了遍。
刘旺才从小跟他老爹刘生财长大,他老娘陈淑梅很早就过世了,村里都有风言风语,说刘生财是个酒鬼,酒后经常打老婆,把他老婆打出了间歇精神病,时而清醒时而傻痴痴的,有时候发疯跑出去好几天不回来,直到有一次跑出去摔到河里淹死了,只在河边留下了一双鞋子,刘生财后来在河里捞了两天也捞不到,只好作罢了。
刘旺才说其实他老爹不打老娘,是他老娘本身就有间歇精神病,是个家族遗传病,因为这事说出去对刘家的影响很不好,刘旺才可能也因此找不到媳妇,所以刘家对外从来不提是遗传病。
“才哥,你有精神病的基因?”南楠吃惊道。
刘旺才翻了个白眼说:“你觉得我有精神病吗?”
“你这人确实有时候神经兮兮的,说不准真有,只是属于隐性的没显露出来。”南楠打趣道。
刘旺才瞪着南楠道:“你别瞎说,我老爹说过,这病传女不传男,我没精神病!”
南楠识趣的说:“开个玩笑嘛,看你急的。”
刘旺才垂头丧气道:“我老娘的死让陈家人觉得是我老爹照顾不周,认为是我爹害死了我娘,所以两家才交恶了,从此没有来往,那个时候我才三岁,所以根本没有见过我娘那边的亲戚,只知道我娘是山东人。”
“咱们村子离山东十万八千里,你老爹是怎么认识你娘的?”我好奇道。
虽然我跟刘旺才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但我对他的家事也知之甚少。
“这个……。”刘旺才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李水察觉到了什么,清咳了一声示意我不要多问了,只是我没反应过来,仍等着刘旺才的回答,刘旺才吁了口气说:“水哥你别咳了,事到如今说了也没什么,反正以后你们迟早会知道,其实我娘是我爹买来的,只是骗村里人说在外地认识的,当年我娘发疯被人贩子拐卖了,我爹花了点钱从人贩子手里买的,听我爹说后来陈家人找到了村里,暗中找到我爹,本来是要报警把我娘带回去的,但那个时候我才刚出生,我娘抱着我就是不肯走,又看我爹对我娘挺好的,陈家人就动了恻隐之心,加上我娘本身有隐性的精神病,他们想着留下好歹也是个归宿,于是就把我娘留下了。”
李水若有所思点点头说:“这就难怪你们两家关系淡如水了。”
刘旺才无奈道:“我他妈也是醉了,这都没来往了,还找我奔丧干什么,再说我对这个姥爷一点感情也没有,奔得哪门子丧。”
“那你是去还是不去?”南楠问。
“不去!”刘旺才摇头肯定的说。
李水拍拍刘旺才的肩头说:“旺才,血缘这种东西你是没办法否定的,你舅舅既然找你奔丧,肯定是陈家人惦念着你,我觉得你还是去一趟比较好,于情于理你都该去。”
刘旺才嗤笑道:“水哥,如果陈家人还惦念着我,怎么从来不找我,直到姥爷死了才找我奔丧?哪有这种好事,对我不闻不问,人死了才让我回去披麻戴孝,老子才不去当便宜外孙呢,再说我这德性,老爹死了都没眼泪,姥爷我就更哭不出来了啊。”
“你说的对是对,不过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直到你姥爷死了才联系你回去奔丧?”李水问。
刘旺才被李水问的语塞了,挠挠头嘀咕道:“水哥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奇怪,我回个电话给这个舅舅看看。”
说完刘旺才就掏出电话回拨了过去,还按下了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