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两位保镖终于明白马啸风就是老板口中心心念念的功夫高手。那泰国人有多厉害他俩交过手心里清楚,而马啸风却干净利落将其击败,足见其功力高深。不过小马自己更清楚,他是沾了随舅舅研习过泰拳的光,知己知彼,百战不怠,想必就是这道理。在场的人里最不吃惊的恐怕就是徐天明,纵横商场十多年,阅人无数,看人极准。他始终觉得小马身上蕴含着一种无形的力量,无论做什么都会带给人意外和惊喜。所以他一心想与其结交,且从不拿架子。
眼镜男从地上扶起了泰国壮汉,他现在全没了刚才得意的神色,在周围中国人的嘲笑、斥责声中低下了曾不可一世的头。他对眼镜男说了几句,眼镜男翻译道:“我朋友对你的功夫心悦诚服,他想知道你打败他使用的是什么功夫?”
“你告诉他,我打的是武当太极。另外你告诉他,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中国深藏功与名者多如牛毛,中国武者以道自律,不会恃勇斗狠,更不会因一时的胜利得意张狂。”马啸风看着那泰国人说。
翻译把马啸风的话说给泰国人听,那汉子听了,细细体会小马的话,若有所思。
忽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正是在那山庄救王海涛时遇到的李强,李强领着几个小弟走进了人群。见到马啸风一愣,他没想到会在此地见到马啸风。
他身边另一个面孔黑黑的粗壮汉子走到泰国人身边,两个人窃窃私语。看来他们两人都是泰国人,因为他们的熟悉程度和对话的流利程度都不是眼镜男无法比拟的。
李强走到徐天明的面前,笑道:“徐总,想不到您也好这一口,跟我们这些小弟们一样,既吃得山珍海味,也吃得街边小吃。”
“好你个强子。好像我的钱是大风刮来似的,当年我创业的时候,口袋里说不定没你钱多,这里的小吃我可是吃了十几年呀,那时你恐怕还在学校读书呢。”徐天明也同李强开着不疼不痒的玩笑。
“徐总,怎么最近没见您去我那儿玩去?我们那儿复开了,这不。这两位就是我们重金请来的泰拳王,那拳脚简直所向无敌。”李强显然还没搞清状况,他刚才听到的消息是泰拳王打败了徐天明的两位保镖,但不知道此时那拳王已成小马哥手下败将。
原来这两位拳王昨天刚刚来到Y县,他们就是王勇年前特意去泰国的拳场邀请,经过多方协调这才过来的。眼镜男是他们二人的翻译兼经济人,负责他们在中国的一切事务。昨天王勇代表刘达海已经给他们接过风洗过尘,拳王今天去拳场熟悉了一下,也看过几场比赛。在他们看来,中国拳手简直不堪一击。比赛完毕,李强带着几个小弟领着拳王来吃宵夜。一个新来的小弟略懂几句泰语,当拳王说要上厕所,便自告奋勇陪同。后来不知怎么的连交流带比划就说到泰拳上,于是拳王就起了炫耀之心,当街就展示起他的古泰拳,这才引出后面的争斗。
刚才通过翻译告知,李强这才知道拳王之一已被马啸风打败。跟着他后面一起出来的那位泰国拳王上台试过手,雷振天在他手下撑了十多个回合,便被他一记顶膝击败。据这个打败雷振天的拳王所说,没出手的拳王功力还在他之上,可现在那个泰拳王却败在马啸风手上,李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暗暗吃惊。现在他主推就是这的位拳王,虽然他们还没正式比赛,但他们招招致命的拳法,凶悍无比的台风,绝对会唤起赌徒们的狂热,挑起他们下注的高潮。他很庆幸马啸风没有再次走上拳,但见徐天明和马啸风搅在一起,心里也翻了个,万一徐天明请马啸风去打拳呢?这泰拳王己不是他对手了,还能找谁?
想到这,他试探道:“徐总,怎么您今天同小马在一起呢?”
“小马是我朋友,朋友聚聚岂不正常?”徐天明反问李强。
“那是,那是,你们再聊聊,我先告辞,欢迎您再去拳馆。”李强讨了个没趣,只好再次邀请他。少了个对赌的大财神,怎么说李强也心有不甘。
“行吧,忙过这阵我过去看看,老冯倒是也喊过我,前段不是太忙吗?过段时间,事情办妥就去。”冯嘉辉前两天打电话调侃过老徐,说只见过输钱躲的,还没见过赢了钱也躲的。都是生意场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徐天明纵使萌生退意,不再赌拳,但也拉不下脸面。他在电话里答应冯嘉辉,等手上事情一忙完就应战。
“好咧,等着您大驾光临,我们走。”说完李强带着众人走了。
街面上人群见争斗己停,便四散而去。小马没注意到的是,暗中有一双犀利的眼睛曾久久打量他,随着人群散去,这人也淹没在人海中。众人回到老余烧烤摊,老余也听说了小马打赢泰拳王的事,吵着要给他们免单,徐总哪能依他,推了半天。老余拗不过,只得说再送他们些烧烤和啤酒,徐总见老余如此盛情也只好作罢。
“徐总,我哥俩今天给您丢脸了,实在是对不起。”两位保镖平时自视甚高,想不到今天跌个跟头,操起一瓶酒,敬向徐天明,向其赔罪。
徐天明按下他们的酒瓶,说道:“你们不愧是军人出身,有血性。输给拳王,虽败犹荣,不丢人。我老徐不是那拎不清的人。”
“徐总,您说的让我哥俩汗颜,从今往后,您指东我们绝不往西!”说完,两位保镖将瓶中酒一饮而尽。如果说以前两人还没有完全适应角色融入团队,经此一战这二人才心甘情愿死心踏地跟着老徐,如此说来老徐让这哥俩应战泰拳王算是无心插柳了。
“小马,我哥俩也敬你。谢谢你帮咱中国人挽回了颜面,说实话以前在部队只服老班长,到了社会上没服过人,今天哥哥服你了,没说的,都在酒里了。”哥俩说完又是一饮而尽。
经过刚才并肩战,现在气氛完全不同,开始时是拼酒,现在才是把酒言欢。经过交谈他们算正式认识,保镖甲叫王磊,湘省益阳人。保镖乙叫杨松,鄂省GA县人。他俩是战友,今年都是20岁出头,去年从省城武警总队退役。本来已经是转业各自回到原籍就业,但回乡村做基层工作的他们都不太情愿,经常给老班长打电话汇报各自情况,顺便也发点牢骚。刚好徐天明向他的朋友,同时也是省城武警总队的一位领导说起来请两个人做护卫的事情,这位领导就把这事交给了他俩的老班长。老班长是部队的一级军士长,还没有退役,听领导一说,就想起了曾经手下两位不错的兵。老领导一召唤,这俩老兵立马辞去了乡村里的职务,来到徐天明身边。
马啸风又和徐天明聊了一下演出的细节,商定下周起就去徐天明的售楼部前演出攒人气。徐天明还邀请小马有空的时候去他公司坐坐,小马笑笑不置可否。
司机老严不愧深得徐天明信任,从头至尾滴酒未沾。“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是他的口头禅。其实他酒量不错,私下里也喜欢喝点,但工作中他决不沾酒。就是徐天明劝他,他也无动于衷,忠实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吃喝完毕,众人上车,老严先把小马几人送回了学校。门卫老杨头是马啸风太极拳社弟子,虽说现在己近凌晨4点,但二话没说把他们让进校园。而宿舍的院子紧锁,值班的老王这会己熟睡,众人蹑手蹑脚翻墙而入,草草洗漱了一下,各自回宿舍睡了。
第二天醒来时己日上三竿,六人的宿舍里只剩下马啸风和另外一个叫曹煜的同学,他此时正在电脑上玩着网游。曹煜同学家住Y县关山镇,家里正开发着一座大型矿山。相传这个矿山的发现极为偶然,在前几年有架直升飞机飞临关山镇上空,途经关山的时候发现飞机被磁力所吸,有缓慢下沉的迹象。关山镇因关山而得名,因山势险竣,形似雄关所以自古称为关山。当飞行员事后向上级报告飞临关山上空的异常后,政府组织科研人员对关山进行了勘测,发现此山蕴含着极其丰富的矿产资源。先是由政府出资组成国企对关山进行开发,后来由于经营管理不善,国有企业濒临倒闭,不得不封山停止生产。直到2000年政府决定充分利用矿产资源拉动经济,大力进行招商引资,曹氏家族以资金雄厚最后胜出,入主矿场。经过几年艰苦卓绝的发展,曹氏家族成立了集铁矿、金矿、铁精粉矿为一体的矿业集团公司。作为家族第二代的男丁之一,曹煜含着金钥匙出生,妥妥的富二代。可惜成天只知道玩游戏,眼晴早戴上厚厚的眼镜。更因长期缺少煅炼兼长期食用垃圾食品,他的身体极度肥胖,一米七二的个子,体重将近一百九十斤,腹大如足月孕妇,成绩更是惨不忍睹。
“靠,小马,你可真能睡,现在都快十一点了,王海涛让你起来了去画室找他。”曹煜见小马醒来,把王海涛的话转述给他。嘴里说着,手里却没闲着。眼睛聚精会神盯着趣÷阁记本电脑的屏幕,似乎要钻进游戏里。他的床上摆着满满当当的零食,床下是三五个的桶装方便面的纸碗,还有一个被踢翻在地,残羹剩汁横流。几只苍蝇在那满地的污物上面飞来飞去,嗡嗡作响。
小马睡在王海涛的上铺,别人睡上铺要爬半天,而小马却拉着床檐轻轻一跃即可上去,这可不是他显摆,小马当成了日常练习的科目。更过分的是他经常在宿舍的集体讨论的时候打坐参禅,如老僧入定。有好几次王海涛都打赌小马是睡着了,反正也没办法向小马求证,众人难以知道答案。
小马一个鹞子翻身从铺上跳下,怱怱去浴室洗了澡,回来换了身衣服又把脏衣服洗了晒到走廊外。曹煜还在玩游戏,高兴处手舞足蹈。见小马要出门,他随手从床上抄起包食物扔给小马。
“小马,吃点东西填填肚子。”曹煜眼盯看电脑,头也不回的对小马说着。
小马伸手抓住他扔过来的一个蛋黄派,嘴里说了声:“谢了啊。”随即撕开包装,两口就把那蛋黄派吃进肚子。
画室里王海涛正专心的对着一尊石膏像进行描绘,他的趣÷阁下,石膏造像形神兼备,栩栩如生。王海涛很喜欢写实风格,趣÷阁法细腻,远看就像一张照片,凑近点才能看出细细的铅趣÷阁痕迹。老师说王海涛是他从教以来天赋最好的学生,说他很有希望创造一中奇迹,考入京城中央美术学院,在他之前Y县一中还没有谁能考入这所中国最高的美术学府。
“海涛,你叫我来干嘛?”马啸风见王海涛目不斜视,仿佛对自己的到来视而不见。于是不得不出言相问,寻找一下存在感。
“靠,老马呀,你啥时候来的?吓我一跳。”王海涛正陶醉在绘画的乐趣里,不满被小马打扰。
“真不知你是不是装的,我老僧入定时也不像你这样。曹煜说你找我?”马啸风问道。
王海涛在他完工的画作上签上姓名和日期。忙完了手头的活,才抬起头来对小马说:“老马,你每天花天酒地,日子过得潇洒,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
“什么日子?”马啸风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心中大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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