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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冬清晨,空气中沁着丝丝凉意。
价值数千万的豪华商务轿车碾过结着冰霜的柏油路面,慢吞吞,好似一头负着重壳的蜗牛,懒懒散散向前行进。
目的地,金阁神社。
真月凉子凝视着车窗上的冰花,小手轻轻挽着林宇的胳膊,吐气如兰:“别看现在还冷,稍过一些日子,就是春祭了。
真想跟随先生左右,脚踏青青芳草,品一杯醇美清酒呵...当然喽,还要有沈姐姐才妙,没了她,先生又不爱说话,总让人觉得冷清...”
这一次前往金阁神社,林宇无视沈妃丽的激烈反对,执意将她留在了郊区别墅。
沈妃丽觉得林宇或许是担忧自己的安危,内心泛着些许暖意,纵然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好红着脸答应下来了。但事实上,林宇仅仅是嫌她动不动就大呼小叫,非常之吵闹。
当然了,这种心思也就能暗地里偷偷想想,表面上万万说不得,若不然以沈妃丽的个性,非得当场炸毛,一哭二闹三上吊不可...
“先生。”真月凉子又往旁凑了凑,抿起薄薄的嘴唇,用那具纤细娇小的身子,轻轻依偎着林宇,白嫩俏脸荡漾起绝美的浅笑。
这个女人,无疑很会勾引男人。
今天的真月凉子,穿了一身绣纹精致的东夷和服,紧紧包裹住玲珑有致的曼妙躯体,宽腰带勒紧了盈盈一握的柳腰,别有风韵。
胜似白雪的肌肤,姣好精致的俏颜,天真无邪的双眸,以及那红艳娇嫩的朱唇,无一不展露出惊心动魄的妩媚风情。
恐怕换了除林宇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在此,都会忍不住心跳加速、眼泛灼热,将正事抛到九霄云外,恨不得当即宽衣解带,以成云雨之乐。
但只可惜,除了林宇,没人能够领略到真月凉子这位东夷地下世界黑暗女皇的别样风情。
而这个女人苦心演练的呢喃软语、含羞风情,在面对华夏天骄时,又偏偏如泥牛入海,连半点儿浪花都没掀起来。
真月凉子有点儿沮丧,表情也没来由显得幽怨。
先生啊先生,凉子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打动你的铁石心肠?
其实林宇很清楚,真月凉子就只是真月凉子,她不是洛晓晓、不是薛雨薇、不是杨惜惜,甚至不是自己曾经所遇见过的任何女子...
有些东西,分明已经刻进骨子里了。无论这个年轻女孩儿对自己的情意、尊重是真是假,终究抹不平隔阂。
毕竟,你不能因为一个孩子仅仅坐下来、规规矩矩听了一节课,就将之当成三好学生...
距离金阁神社越来越近,车子的速度又放慢了许多,穿过道路两旁林立的古朴石柱,正前方的鸟居已遥遥在望。
外面很冷,但车里却很温暖。
林宇闭目养神,忽而眉梢微挑,漫不经心的问:“那些石头柱子,做什么用?”
真月凉子秀眉微敛,轻声回答:“那是德川时代的古物,在神社外伫立数百年了,是当年的东夷之主,德川家康亲手拟定的戒条,交由无敌刀圣神木有良颁行武道界。
这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被东夷武道界的强者们奉为金科玉律,倒背如流,影响了这个国家足足数百年之久。”
她停顿了一小会儿,言语犹豫,流露出一抹迟疑:“不过嘛...”
林宇不在意的问:“不过什么?”
真月凉子唇角荡漾起了一抹笑意:“不过在凉子看来,这些戒条就好像东方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真让人觉得恶心。”
“为什么会这样想?”
“那些妄图用戒条来约束众生的人,表面装得大义凌然、正人君子,以德高望重者自居,背地里却干着最下流卑劣的无耻勾当,多么可笑啊?先生不觉得...”
林宇慢悠悠抬起一只手,摆了摆,淡笑道:“别说了,我已懂了,世事皆如此,没什么新鲜。”
他在商务座椅上挪动了一下身体,端起对面小桌子上的红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很随意的问:“说来听听,石柱上都写了些什么。”
真月凉子瞪大了美眸,偏过俏脸凝望窗外,嗓音温婉悦耳:“东夷,海中天国盛府,钟灵毓秀,种族优越高贵...”
“自我蒙蔽的粗浅把戏,难怪东夷人都这般短视。”林宇嘴角泛起了一抹嘲弄,随手打了个响指,“没必要存在了...”
轰!
窗外陡然传来爆响,旋即那根静静竖立百年之久的石柱,隆隆爆碎成漫天湮粉,飘落于地。
商务轿车剧烈的摇晃了一下,原因是那经验老道的司机未曾遭遇过这般诡谲的场面,险些将车子横着开出去。
好在他及时打方向盘找到方向,抹了把额头的虚汗,脸颊铁青,讷讷不敢出言。
林宇用食指点住太阳穴,语调依旧波澜不惊:“然后呢?还有什么?”
真月凉子抬起白嫩柔软的玉手,抹了抹窗子,继续念道:“东夷诸武道者,皆应誓死效忠天皇陛下,诚心感念,视其如再生之父,永不言叛...”
“呵。”林宇低声嗤笑,勾了勾小手指。
轰!
那根石柱又炸掉了!
林宇歪着头问:“都是这些又臭又烂的东西么?”
“没有又臭又烂,只有更臭更烂。”真月凉子嘟了嘟小嘴,半跪在座椅上,窈窕的身体曲线毕露,“尽管为了公布于众,这些戒条刻意的掩盖了修真界,但却无不是提醒东夷国内的修真者,他们是最高贵的种族、他们要效忠天皇、效忠幕府,至于其他种族的性命,贱若蝼蚁...”
“如此说来,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于是乎,站在正前方鸟居下的诸多神官们,直勾勾瞪着那辆豪华商务轿车由远驶来,而后方道路两旁的石柱,接连隆隆炸碎。
腾起来的滚滚尘埃,遮蔽了清晨的一方明净天空...
神官们战栗着、发抖着,遭受了史无前例的挑衅:
“该死的华夏妖孽!太猖狂了!”
“啊!我要宰了他!我要!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