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拍摄结束了之后，少女时代的成员们在她们的经纪人以及队长的带领下，逐一对这两天拍摄里照顾她们的MC问好之后，坐上了保姆车告别了。
看起来很匆忙的样子。
别人不知道为什么，王威廉是知道的。晚上号称她们要去青瓦台赴宴，无论如何总还是要准备一下的。
而金泰妍也告诉了王威廉，明天上午她就会到王威廉的家里找他，去听听看他准备的两个人合作的那首歌到底是什么样。
然后再决定自己到底要用什么方式去跟公司争取他们之间的这次合作机会。
所以，少女时代的几个女孩子走的很匆忙，可是王威廉还是表现的很淡定。
他淡定，不代表他的经纪人淡定。
“老板……有件事，公司的人让我通知你一下……”
“S.M有回话了？”看着闵昌镐这个鹌鹑一样的缩手缩脚的样子，王威廉就猜到他要跟自己说什么了。
“嗯，S.M说少女时代十月份就要进行回归了，暂时没有办法安排泰妍xi跟老板您这里进行合作。”闵昌镐点了点头。
“哦，这个我也猜到了。”王威廉点了点头。
“那您还给S.M发邀请……”
“总是要说一下的嘛！”王威廉笑了笑，“你们都觉得泰妍是我女朋友，那我总得给我女朋友做点什么嘛！”
“是因为韩孝珠xi吧？”在旁边看着手机的玉藻前插话了。“老板娘是吃了韩孝珠的醋了，既然老板您都跟韩孝珠演床戏了，肯定也要跟正牌女友好歹合作一次舞台嘛！”
“哦，对哦……”闵昌镐一脸恍然的表情。
车里安静了。
王威廉看了一眼帮自己解释了的玉藻前，不吭声了。
这破狐狸……
车并没有开会鸭鸥亭王威廉的家里，而是开到了William娱乐公司。
玉藻前在咖啡馆附近下车了之后，就回咖啡馆去继续忙她的装修的事情了，而王威廉去公司，则是去问金亨锡那首歌改编成什么样子的。
“昨天一早S.M就回绝了啊！所以我以为老板你不急呢！”
来到公司，发觉金亨锡根本不在公司的王威廉拨通了音乐总监的电话，然后，得到了金亨锡的这个回答。
王威廉没法发脾气，因为人家说的也是实情啊！可是明天金泰妍要听歌呢……
“你还是先帮我弄出来吧！这样我也可以先听着，看看找个人教我唱唱歌什么的，先练着。”王威廉的话说的很客气。
“这周末之前给你？”
“明天行不行？”
“……有这么着急吗？”
“最好快点……”
“那行吧，今晚我回家之后去加班给你弄一下吧！”
“哦，谢了！”王威廉连忙在电话里陪了句好话，“你去做什么了啊？”
“我？在钓鱼呢……”
“……”
王威廉挂断了电话。
虽然讲道理他已经两千多岁了，可是对于钓鱼这项年龄层结构很高的运动，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这一辈子跟人斗得都已经索然无味了，跟鱼斗？
又不是买不到可以拿来吃的……
挂断了电话，王威廉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上，用烧开了的水，泡了一壶茶。
这两天的拍摄，其实并不累，今天虽然很拼命的跑了一个小时，但是对于他来说，早就在回来S市的路上睡一觉就恢复了。
喝点茶，休息一下，再玩玩音乐什么的，吃过了晚饭再回家。
反正公司的食堂挺不错的。
就这样，听着一些各种各样的音乐，在电脑上随手捣鼓出来一些不成乐章的片段，很快的，时间就到了晚饭时间。
关上电脑的王威廉轻轻的哼着歌，奔着公司食堂就去了。
William娱乐的公司食堂主要是做中午饭，一般晚饭的时间大多数的职员都是选择回家或者出去吃饭的，所以晚餐食堂都特别的简单，因此，相比中午还要收一个工本费的午餐，晚饭都是免费的。
当然了，这也算是公司的一点点福利了：吃晚饭的绝大多数都是加班的人啊！加班费给不给另说，总得给人家吃顿免费晚餐吧？
不过这也便宜了懒得回家做饭甚至连外卖都懒得叫的王威廉。
叫外卖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啊！你哪知道叫什么啊！
懒得动脑筋的说。
哼着歌，王威廉拿着餐盘，打了一份绝对说不上丰盛的晚餐，然后坐在了没几个人的餐厅里吃了起来。
“我看也没别人了吧？你们也吃饭吧？”王威廉看着依旧在餐台后面的厨师，笑着说道。
整个餐厅里除了王威廉，就只有一个信息外联部门晚上值班盯舆情的人在，毕竟最近公司的人都在外面活动，公司里没什么事情，再加上非周末练习生一般不会在晚上来公司练习，其实根本就没什么人来吃饭的。
可负责给人打菜的厨师却笑着摇了摇头。
“还有人没到呢。”
“哦？有人预定了吗？”
“也不是预定，只是有人可是一顿晚饭都没落下过的。”
“……至不至于啊！”王威廉笑了。
食堂里的饭最多了也就说个不难吃，距离好吃到让人每顿饭都想来吃的标准不知道差到哪儿去了，至于吗？
“那孩子家里比较困难，公司的晚餐又不收钱……”厨师笑着摇了摇头。
“……家里困难？”王威廉愣了一下。
第一反应，就是IU。
不过她现在不是在岛国活动呢吗？
哦，对了，还有一个练习生家境也挺困难的！
叫什么名字来着？
就在王威廉努力想着那个女孩子的名字的时候，一个女孩子像是赶着一样的跑了过来。
然后，王威廉想起了她的名字，金世正。
“哦！对不起，我来的有点晚了。”金世正的脸通红，喘气喘的也有点急，显然是一路跑过来了。
“没事，还没收呢。”厨师对着金世正笑着点了点头，“不用着急的。”
“谢谢您了！”金世正对着厨师鞠了一躬，然后，拿起了餐盘。
一套饭。
在旁边吃饭的王威廉留神了一下，厨师给她打菜的时候，量给的和给自己差不多。
自己可是男人啊……
打完了菜的金世正脸上的笑容依旧在挂着，然后扫了一眼餐厅。
自然看到了盯着自己这面的王威廉。
连忙又对王威廉鞠了一躬算是问好。
王威廉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金世正就这么端着餐盘坐到了一边靠着角落的地方了。
而在金世正的饭打完了之后，厨师也开始收摊了。
看来确实他就是在等这个女孩儿的。
有点好奇，王威廉直接端着自己吃了一半的餐盘朝那个埋头吃着的女孩儿走了过去，坐在了她身边。
“哦！前辈！”正在吃饭的金世正很明显的被吓了一跳。
但是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容。
“别紧张，我是看就剩咱们两个人吃饭了，坐的那么远，感觉怪怪的。”王威廉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笑容显得和煦一些。
“……嗯。”金世正脸上的笑容似乎灿烂了一点，“前辈您怎么在公司吃晚餐啊？”
“我最近经常在公司吃晚餐啊……对哦，好像这么一说，每次也都看到你呢！”王威廉想了想，好像确实是每天晚上他都能看到金世正。
只是一般他来食堂会晚一点，而他这里刚刚打完饭，金世正那边都吃完走了。
之前他没注意过，今天一想，好像确实还有点奇怪。
“……我觉得食堂的菜挺好吃的，所以喜欢来吃。”金世正脸上的笑容有点尴尬，不过依旧在强撑着。
“公司给你们的补贴不够吗？”王威廉自然没有搭理金世正这个强行合理化，只是有点严肃的问，“没事，不够的话你就要说啊！”
“没有……”
“我是在给你机会哦！”王威廉笑了笑，“我可是老板，老板问你缺不缺钱……”
“公司给的补贴真的已经很多了。”金世正有些惊慌的对着王威廉摆了摆手，“很够用了。”
“那你……”王威廉指了指金世正自己。
“我……”
“我总共来公司没几次，可是好像每次见你差不多都这个衣服啊！”王威廉轻轻叹了口气，“公司给的补贴应该是够吃饭和置装……你的前辈IU也没有从家里拿钱也在公司做了那么久练习生啊！”
“……”
“我倒是也可以调查一下。”王威廉虽然说着，可是并没有动用通灵术的想法，“但是我觉得你如果有什么困难，最好还是跟公司说一下。”
“公司对我已经很好了！”金世正似乎有些心慌，连忙继续说道。
“公司也不介意对你更好一点的。”王威廉笑着，“这样将来你出道了，也才会对公司更忠心啊！”
“……真不用了，只是……”金世正的表情有点为难。
只是，依旧是笑着的。
这个女孩儿好奇怪啊！怎么不管什么状态都是在笑着的……
韩孝珠都没她这么喜欢笑呢！
“说呗，就当吃饭的时候的闲聊吧！如果不适合以公司的名义帮帮你的话，我个人的名义也可以啊！反正我也不差钱……”
“真的不用的！”金世正连忙又摇头，看王威廉是真的一定要问道事情，只能说道：“其实，我只是把公司每个月给我的补贴都给家里了而已……公司不允许我们打工，所以我自己过的就比较拮据了，只好来吃不要钱的晚饭……”
“都上交？”王威廉一愣，笑了，“你倒是孝顺啊！”
他一下子想起了另外一个孝顺的姑娘。
那姑娘现在也正在准备吃饭呢，只是吃的东西要比面前这个姑娘复杂多了……
“那个……我父亲去世了。”
“嗯，这个我知道，你面试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王威廉点了点头。
这是实话，当时面试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这个姑娘是单亲，有个妹妹，家境很差。
“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欠了不少的债……我母亲虽然努力的打工在还，但是……我觉得我能帮一点就是一点。”金世正的表情虽然依旧是笑着的，但是看不出一点笑意来，“所以我的练习生补贴每个月我都全部交给我母亲了，这样或许她能早一点把欠债还清，我们或许也才能从舅舅家里搬出来……我虽然已经住在公司的宿舍了，可是我母亲和妹妹……”
王威廉沉默了。
他是知道这个姑娘家境困难，跟IU的情况差不多，可是他没想过的是，似乎这个姑娘家境比IU还成问题。她的父亲死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你这种情况其实可以跟公司说一下的，公司会有人跟进的，或许，都会考虑帮你把你家欠债的部分还了的。”好一阵子，王威廉才说道。
“这个……”金世正虽然眼睛有点红红的，似乎因为说起家里的情况有点心情不好，可是脸上的笑容还是挂着：“还是不好的吧！毕竟我对公司来说也就只是个练习生，那也是一笔不小的钱呢，想的太多了，会连现在有的都丢掉的……”
这个女孩儿……似乎有些成熟而现实的远超过她的年龄了。
“你是96年的还是97年的？”
“96年。”金世正笑了笑，“马上也要满16岁了呢！”
王威廉点了点头。
十六岁……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
在这个脸上挂着笑容的孩子的身上，王威廉隐隐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哦，自己小时候只是没有父母，但是好歹没欠债，还有挺照顾自己的邻居，靠着卖点劳力帮帮忙干点活儿什么的，也算是衣食无忧，比起来这个还要管着家里欠债的姑娘，真是好太多了……
“前辈，不用您替我操心了！”金世正看着王威廉愣神，又继续笑着说道：“我现在就已经很好了啊！公司对我这么好……厨师大叔每天都会在给我打饭的时候专门多打一点，今天我因为在学校有点事来晚了，他还专门等着我……练习生的姐妹们也是，每次聚餐都会专门去一些很便宜的地方，还总是试着找理由照顾我不用参与买单AA，又害怕我自尊心受伤，总要找一些奇奇怪怪的理由……我已经很感激了！”
“可是你总这样晚饭吃很多，很容易胖的。”王威廉指了指金世正的脸，努力不去想自己跟她之间的差别，“晚饭吃完了回去差不多就睡觉了，白天又不怎么吃东西……”
“早饭我也吃的！”
“那你的体重呢？”王威廉则是反问了一句，“都是同期里最重的了吧？不用问我都知道。”
金世正脸上的笑容一卡，然后，变成了不好意思的笑了。
这倒是事实，在公司的这一批五个练习生里，她的个子不高不低，恰好在中间，而且大家就算有身高差，也就一两厘米，可是她的体重绝对是最大的一个，只是因为她们现在还在练习基本功的阶段，公司似乎也没有让她们出道的计划，还没有正式开始体重管理，不然，有她受的。
她可是听说过前辈裴秀智的减肥餐的，就是到现在，裴秀智想起来那一段突击减肥的日子都还心有余悸呢！
那真是看见人的手指都觉得像是香肠想要去咬一口的感觉啊！
“以后我让公司的早饭也免费吧！”王威廉想了想说道。
“啊？不用这样，前辈！”金世正一下子彻底慌神了。
王威廉这一句话等于让公司一下子多了多少开支啊？
那不都算是因为自己吗？
她一瞬间觉得压力山大。
“无所谓，反正也是要鼓励大家吃早饭的。”王威廉则是摇了摇头，“也花不了多少钱，公司也不差这点钱……”
“可是……”
“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这事跟你有关。”王威廉笑着打断了还想说什么的金世正。
“可是就算我不说我也知道啊……心里过不去的啊！”
“那你就努力练习就好了，将来你们出道了之后，多帮公司挣点钱，像你们前辈Irene和秀智，演一部戏，二十年的早餐钱都给公司挣回来了……”王威廉则是笑着说道。
“那我……”
“不然你就好好锻炼减肥。”王威廉提出了另一个建议，“晚上睡觉前得把晚饭吃的东西消耗掉，不然你这一直胖下去，绝对比秀智当年还麻烦。”
“都消耗了，那我不白吃啦？会饿的啊……”
“那你真要胖到一定程度了，公司搞不好会开掉你的。”王威廉祭出了大杀器。
金世正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低下了头。
“好了，等李社长回来之后我跟他说说，让他安排一下，放心，公司里没人知道这件事跟你有关系的……李社长也不会知道的。”
“可是前辈……”
“要不然连午餐的部分也干脆免费了算了……”王威廉似乎下定了一个主意。
“啊？”
“这个真跟你没关系。”王威廉摇了摇头，“公司员工吃点工作餐又不是多大事，公司又不是付不起这个钱，其实真没必要让你们掏钱的。”
“我得信这事跟我没关系啊……”金世正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笑之外的表情。
啊不，其实也是在笑的，只是这个苦笑稍微有点苦而已……
“你怎么这么喜欢笑啊？”王威廉把话题转移了。
“啊？”忽然的话题转移让金世正一愣。
“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笑之外的表情。”王威廉想了想，认真的说道。
确实，没见过几面，但是这姑娘脸上似乎一直挂着笑容。
“不笑……又要怎么样呢？”金世正依旧笑着，“我笑着，至少我母亲看到我的时候不会哭啊，我妹妹也就不会垂头丧气了……要是我也哭的话，只会让家里更难过的，而且哭又解决不了问题，所以只要笑着，就好了啊！然后笑着笑着，就习惯了。”
安静。
“……嗯，你慢慢吃吧。”王威廉站了起来。
“啊？前辈您吃饱了？”
“劝了你半天晚饭不要吃太多，我也没胃口了，不然哪来的说服力啊！”
“可是……”
“没事，你吃吧，等公司的伙食全免费之后你再来减肥吧，也不差今天这一顿了，好了，我走了。”
“哦……前辈您慢走。”
依旧是那个笑容。
王威廉点了点头，把只吃了一半的餐盘放在了回收处，然后，离开了餐厅。
没有再回办公室，也没有打电话给闵昌镐让他来送自己回家，而是直接下了楼离开了公司。
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
鸭鸥亭。
简单的报了一下地名，王威廉也没有跟出租车司机说话了。
他不想说话了。
自己也是，说那么多话干什么，知道别人的故事很有趣吗？总会忍不住想管一下的啊！
诶，不对，自己原本不是那么爱管闲事的人的啊！
这是怎么了？
在王威廉的脑海里，那个女孩儿的那个笑容让他的鼻子有些发酸。
特么的，以后再也不管这些闲事了。
明天再给李祉那打电话说公司的食堂免费的事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