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融恒听章芜说有证据证明苍耳是巴贺害的,吃惊地看着她:“那您以前为什么不说?”
“那个时候没觉得那是他在做坏事,还以为他在尽职尽责呢。但是现在想想,我觉得不对劲。”章芜解释。
“妈。您等等,我得录下来。”穆融恒打开手机的录音软件。
章芜回忆着说道:
“你爸爸准备去机场接你的那一天,我看见席尘,不,巴贺在擦汽车轮胎。
“你知道,洗车这事是司机管的事情,根本用不着他管。我问他司机呢?
“他说司机请假回老家了,车子没怎么洗干净,他再补一补。
“我问他没有司机,那到时谁开车?
“他说由保镖开。老板说要接穆博士,少去一个人也好,坐着宽敞。
“我当时只觉得他这人很尽心,现在想,既然他是坏蛋,会不会利用擦车的机会给车子做手脚呢?”
穆融恒听到这里,觉得她没有说到点上,打断她的话:“他擦擦车不足以说明问题。”
“疑点在后面。”她解释,“他离开车子,走着走着,掉了一个注射器下来。”
注射器?难道用注射器破坏轮胎,然后造成轮胎爆胎?
穆融恒一边想着一边听章芜继续讲述:
“我提醒巴贺有东西掉了,他赶紧捡起来,说他有糖尿病,每次饭后都必须注射胰岛素。
“我当时信以为真。现在越想越觉得他压根儿没糖尿病。
“他和小梅一直要好。有一次小梅从老家回来,带了冰糖山药子,无意中对我说巴贺最喜欢吃这个了,给他一斤,他三下五除二就吃光了。
“不过我脑子真是不好,容易忘事,还是没往坏处想。
“他被抓了之后,我去收拾他的房间,看见他抽屉里有吃剩的桔子饼。这桔子饼可全是用冰糖浸泡晒出来的。
“他这么爱吃甜食,说明什么,说明他压根儿没有糖尿病,而且我从来都没有见他打过胰岛素。
“那么当时他在轮胎边,拿着针管不是在搞破坏吗?
“你爸的汽车轮胎是防爆胎,平时保养得那么仔细,当时又没超速,凭什么会爆胎……”
“妈,我会把这情况反应给宋队长。”穆融恒说道。
“我担心的是,苍海东不会参与巴贺这些阴谋吧?”
“法律只用证据说话。”穆融恒叹口气。
警察曾经多次怀疑苍海东,但是又多次地放了他。就算怀疑有什么用?
“有一件事情我觉得有点证据。”章芜的手抓住儿子的手臂,似乎有点害怕。
穆融恒看着章芜,感觉她就像是一个昏睡的人,醒来之后忽然开窍了。
“别怕,噩梦都会过去。”穆融恒安抚道。
她说道:“我去精神病院看过叶莲,听过她的哭声。
“她的哭声与我们家经常听到的一种声音一模一样。每次这声音一叫,小宝就会哭着叫妈妈。
“这声音早在苍海东找到叶莲之前的好几天就有了。恐怖吧?!”
章芜说到这里,眼睛露出害怕的神情,就像遇到了鬼一样。
“妈,这声音谷玉也听出来与您家地下室发出来的某种声音很像。”
“小梅肯定知道叶莲的事。那一阵子都是小梅在做饭菜、洗碗筷,每次晚上她洗完碗筷,都会多出一双筷子。我是一个不太管事的人,不过观察力不错。现在回想,这多出来的一双筷子,是不是叶莲吃过的?”章芜补充。
“您是说其实叶莲一直是被关在地下室,被他们逼疯了。小梅知道这回事?”
章芜惶恐不安地点头:“我很是不安,融恒,我觉得我也是一个坏人,家里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我明明都知道,但是怎么现在才明白?你爸和叶莲都是我害的。呜呜.......”
她说完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