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一声娇嫩的呻吟更撩拨了叶寒的心头火,他的唇狠狠地压在了初雨脸上那两片柔软的花蕾上。
“啪”一记耳光狠狠地落在他脸上。
“小流氓”。
叶寒把头低下,放开了怀中娇柔的身躯,狠狠地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打了、骂了后,初雨仍觉委屈,眼泪簌簌而落。
隔着朦胧的水雾,她看见一双手和一件T恤伸了过来。
“干什么?”
“绑上。”
初雨犹疑了一下,真的用T恤牢牢地缠住他的手腕,系上死结。
叶寒被绑后闭上双眼,用极大的克制力平复自己的欲望。夏初雨呆呆地望着这个比她强壮十倍,却甘心受缚的男孩。他的胸膛一起一伏,健硕的肌肉在灯光下显露无遗。初雨望着他,心中有一股暗流如海浪拍石般激荡。
“你,喜欢我?”她用细弱游丝的声音问。
叶寒睁开眼,用力点点头。
“我以前一点没发觉。”
叶寒说:“我不敢告诉你。你品学兼优,我却是班里的垫底生。你已经被保送大学了,而凭我的成绩,估计这辈子最高学历就是高中文凭了。”
夏初雨没想到,自己今天被从高干桌上轰了下来,晚上却有个高干子弟担心他配不上她。
“其实,保送的事并没最后定案,而每年都有成绩不好的学生高考时放了卫星,上了名校。”
叶寒叹口气说“我也是这样想。所以最近拼命读书,可一听说这次郊游你会来,我就……”
他望着她的眼神挚诚得不掺一丝杂质。
“我把手给你松开吧,你只要保证老老实实坐着就行了。”
叶寒摇摇头说:“就让惩罚的时间长一点吧,对不起,我太鲁莽了。”
叶寒突然感觉肩头一热,他斜脸一看,一只如兰玉手扶在他肩头,然后纤细的手指轻掠着他的肌肤。
她的眼怯生生的,纯澈无瑕。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她主动接触异性的肌肤,她完全不知道这个举动会让叶寒克制起来更加辛苦,只知道内心有一种暖流在回荡,她,只是自然而然地让它从指尖流出来罢了。
“挑逗。”叶寒轻声说。
“什么?”夏初雨不解。
“没什么。”叶寒把嘴唇凑到她耳边“你真是纯得乱七八糟。”他一呼一息间送出的热浪让初雨心波荡漾,如此近的感受异性的气息,于她,又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突然,门咣当一声开了,屋里屋外三声惊叫。
“啊”
“哇”
“爸爸”
门外站的正是夏初雨的父亲。
“叔叔,您,您怎么驾到了?”
初雨忙着解释:“是我进门时悄悄问老太太家里有没有电话,我想和爸爸联系。她说没有,但附近一个邻居家有,她可以帮我打,我就给了她招待所的号码。爸爸,您,您倒是挺快的。”
“晚了就出事了,叶公子,你到底想怎么样,光着膀子往我女儿身上凑?小子,别以为你爸是所长就可以欺负我闺女。”
叶寒“哗”地站了起来,把被绑的双臂伸了出来。
“我靠,我他妈要是欺负她会是这副德行吗?”
老夏看着两个孩子,哭笑不得。
“都把衣服穿好,跟我回去。”
从十渡回来后,叶寒和夏初雨都像变了个人。前者是脱胎换骨,发奋苦读,恨不得上厕所都一卷在握。后者却是无心学业,夜深人静就在灯下发呆。
这晚,老夏推开了女儿的房门。初雨正靠在床头鼓捣着什么,一本数学书被扔到了一边。听到门响,她马上把手里的东西往被子里塞。
女儿这匪夷所思的举动让老夏想一探究竟。
他不由分说,掀开了初雨的被子,愣了。
呈现在他眼前的,是满床亮晶晶的小星星。灯光下,她的床像个小天堂。
“你每天躲在屋里作这个?”
初雨低下头:“爸,我不是被保送了吗?”
“学校公告毕竟还没出来,你不能这样大撒把。”
老夏叹口气:“初雨,你从小最讨厌手工,现在花了大把功夫作这些,是不是为了姓叶的那小子?”
初雨咕哝道:“据说,叠满365颗星就会完成一个心愿。”她的心愿就是叶寒能考上大学。
“不管怎么说,初雨你记住,我不同意你和他交往,他父亲虽是所长,在单位却名声很差。”
“为什么?”
“有些事小孩子不懂,总之,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不相信他儿子能好到哪去。”
初雨愣愣地看着父亲。
“不早了,你睡吧。”老夏说完离开了。
第二天,是令初雨铭记一生的日子。
快下学时,班主任丁老师走了进来。
“对不起,再占用大家几分钟时间。保送名单已经正式公布了。恭喜……”
夏初雨仰着小脸,微笑着听。她身旁身后的同学也笑着或捅她的腰,或拍她的肩。
“恭喜叶寒同学被保送经贸大。”丁老师面无表情地说。
宁静的教室顿时成了蛤蟆坑。
“我靠,成绩那么烂都能保送,那我还不可以直接考博了?”
“不一直说是夏初雨吗?”
丁老师清了下嗓子说:“经贸大方面希望招个体育特长生。”
“他算特长生?跑得还没我快呢,拿过什么名次吗?”有人咕哝道
“后门,肯定走后门了。”
夏初雨此时已无言,泪水无法控制地落下。
丁老师心有不忍。
“初雨,跟我来。”
几分钟后,高三年级组办公室。
“初雨,学校领导经讨论认为,你成绩出色,如果参加高考一定能上重点大学,说不定,还能挤进市里前十,为学校争光。况且,这次经贸大确实想要个体育特长生。”
初雨冷笑道:“特长生?他们怎么不早说?您从一个月前就说内定的保送名额是我,我深信不疑,这个月,我连书都很少翻,学校就是用这种办法激励我金榜题名,为校争光?”
丁老师在初雨一向纯澈的眼神里,第一次看到了怨恨、怀疑、失望……他长叹口气,这样的眼神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孩子的眼里。无奈,有些事他无力回天。叶所长这些天动用了各路关系,把校长室变成了公关室,终于让学校作出了这令人咂舌的决定。
“我今天才明白,保送和成绩无关和老爸有关。”
初雨冷冰冰地扔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当她回到教室时,不少同学们还在热议此事,见她回来,便如潮水般围过来。
“初雨,怎么样?有没有转机?”
“学校有什么解释吗?”
初雨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一头埋到旁边的一张桌子上,放声而哭。
这一刻,她明白了人绝不是单单靠本事就能出头。
这一刻,她明白了所谓公平往往只是童话。
这一刻,她明白了在这世上除了爹娘和自己以外,无人真在乎你。
这一刻炎凉,让她领会到了寒窗十年都没有读懂的东西。
“小班长”叶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去和学校说,放弃保送。”
夏初雨渐渐止了啜泣,抬起头,冷笑着说:“材料已经报送大学了,一切都无可更改,你就别故作姿态了。”
初雨的奚落比那天的耳光更令叶寒心痛。
“我事先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旁边有同学奚落道:“嘿,得便宜还卖乖。”
叶寒知道,此时再辩无益,索性半蹲在初雨座位前,望着她的眼一遍遍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失望、不解、泪和痛同时出现在两双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