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舞天岚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应对方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的野心直觉。
收刀而退,侧身躲避鸿蒙道身的攻击,但因为这一番插曲,他被鸿蒙道身彻底抢占了先机,局势比之前更差了。
在张玄生身旁的华晨放下了本命道钟,一头雾水。
他刚刚都准备拼命了,结果在最后关头,舞天岚这家伙居然收刀了,什么情况?
是不想趁人之危,或是想正面击败鸿蒙道身?
这都不符合舞天岚的性格啊?
他扭头看了眼还在默默看着空中战斗的张玄生,依旧是平静的站立,似乎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张兄,这道身是?”
此时岳焕也屁颠屁颠儿的跑过来,主要个丹殿要塌了,他觉得此时待在张兄身边最安全。
“以前炼出的身外法身。”
张玄生解释道。
“张兄,机缘可都取到?若没找到,不如我趁现在再帮你找找?”
岳焕这话倒是真心的,他觉得张兄废了这么大工夫,若是因为舞天岚的搅局,到最后一无所获,那可真是亏大了。
眼看这仙宫就要塌陷,那机缘说不定就要被永远埋葬了。
张玄生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空中,意思再明显不过。
“嘶——真是禁忌存在的道果?”
岳焕倒吸了一口凉气,而旁边的华晨也不知是伤口疼的,还是因为听到了“禁忌存在的道果”那几字的原因。
华晨瞪大双眼,看向张玄生。
虽然他之前也有推测,此地不会是普通仙帝的遗迹,但也没敢往禁忌存在身上想。
张玄生他,居然得到了禁忌存在的道果吗?
“不是,仙帝的而已,不然我也不会放道身上了。”
张玄生摇了摇头解释,这让岳焕有些惋惜,华晨有些无语。
仙帝的而已?
而已!?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华晨自问,若是自己得到此道果,第一时间就自己吸收融合了。
可张玄生居然给道身吸收了,难道他本人就有百分百把握证道成帝?
数十个纪元过去,纪子都诞生了那么多,没见有谁成帝,那还是进入过真灵地得过机缘的人。
能登上真灵榜首位的天骄各个心高气傲,可他认为没有一人敢说,自己必定能成道,就算有人年轻时曾意气风发的这般肯定过。
但到了现在,境界越高,明白越多,就知道成帝的不易。
可听张玄生的语气,他竟然看不上仙帝道果!
他也听说过对方的传闻,疑似以仙尊修为,可以发挥出仙王中后期的实力,是逆天的妖孽,可也不至于这么狂吧?
“唉,所以之前我说,这些传说多半不可信。”
岳焕跟着张玄生一段时间,也莫名的被对方感染了,对于道果只是仙帝的,也有些失望,主要是之前期待太高。
张玄生不想本人吸收,他倒是能理解一点,毕竟他见识过对方的诸多离谱之处,他认为只要时间足够,成帝可能还真难不倒张玄生。
事实上也真是如此,张玄生如果不顾及产生大量因果的话,他甚至可以用九霄ol批量“生产”仙帝,只不过需要漫长的时间等待人突破。
他这次吸收了鸿天老祖的仙帝道果,心有所感,借鸿蒙道身观之,恐怕要不了十年,就能突破至仙王了。
对于他的修炼观来说,还是有些慢的,但是比之进九霄ol闭关三百年来说,还是要强的多,虽然九霄ol的仙王神丹可以让他的感悟直接到仙王巅峰,但那太慢了。
“呵……吾舞天岚想走,谁能拦我!”
空中,舞天岚已经心生退意,不想再做颤抖,故作狂放的说了一句后,便一刀辟出,想要为自己斩出生路。
然而鸿蒙道身战至现在,就像毫无消耗一般,甚至愈战愈勇,各种道诀打出,与天地之势融合在一起,将舞天岚身上的光环层层打落。
舞天岚的奋力一击,未能击退鸿蒙道身半分,又被牵制在了那里。
让他感到可怕的是,这具道身的攻击落在他身上,竟然能阻止他回复灵力,否则以仙王后期的恢复力,他现在应该远不到力竭之时。
在下方的人看来,此时的舞天岚就像是一只困兽,正逐渐深陷于蛛网之中,无法脱身。
“啊——我不甘!”
直至最后,舞天岚不甘的怒吼,但却深陷泥潭,难以脱身。
怒吼声,咆哮声,回荡在天宫之上,建筑崩塌,天空龟裂,石柱倾倒,宛若末世的悲凉,像是一张荒古壁画。
在画作定格之时,舞天岚的怒吼声平息了,鸿蒙道身的手贯穿了他的前胸,手中攥住的不紧是舞天岚的心脏,还有那绿光四射的元神。
紫气澎湃,手上发力,保命勾玉破碎,传送之力降临。
鸿蒙道身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默然的看着舞天岚,想看看这个叫嚣着败者没有活着意义的人,到最后会怎么选择。
舞天岚的元神看了看禁锢住自己的鸿蒙道身,感受着那股传送之力。
我舞天岚……输了?
不是输给那几个人,而是输给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仙尊?
沉默了一息后,舞天岚抬头望了望天,就在张玄生以为对方要传送时,忽然警觉,操控鸿蒙道身构筑起壁障。
“轰——”
灭世一般的灵力冲击波冲天而起,将本就零零散散的天宫,彻底吹散。
张玄生所在之处,有鸿蒙道身抵挡,倒是无事,只不过那几个偷偷留下来观战的修士,可就惨了,当场被舞天岚的自爆给带走。
“唉,这家伙虽然嗜杀,但也是个贯彻自己的原则的人。”
华晨在冲击波过后,起身叹息道,同时向张玄生行礼,为其之前相救的事表示感谢。
张玄生检查了下鸿蒙道身,不愧是鸿蒙紫气凝结,又吸收了鸿天老祖仙帝道果的化身,硬抗了这么狠的冲击波,一点事没有。
倒是岳焕被吓得不轻,刚刚还以为要挂掉了。
“不过是个杀性重的莽夫罢了。”
张玄生摇了摇头,随后看向华晨:“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