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馥这几天正在安排家计，为未来生活做规划。由于能出去了，而且很快就能准备完全，未来规划不得不提上日程，甚至优于对力量体系的了解。
鉴于自己一事无成却拖家带口，杨馥感觉自己头都大了，还好家里人都不怎么需要生活费。
女儿们的衣服应该是生命之力化生的，自家护卫那一身装备据馨宁所说都是神器。想到这里，杨馥又想起馨宁在听到自己说了句“神器有这么泛滥”的时候的解释。
“神器，只有在神明的手中，才是神器。”
似乎看出了杨馥的不解，也明白他思维里对神器的看法，馨宁只好详细的解释了一下。
“神器，就是神明所用的器物。有时候会特别指明是武器防具这些东西，这个概念是从‘混乱之始’也就是众神末期的大混战时开始的，因为那时候高位神明都准备离开了，缺乏约束的神使、以及天神人神还有人间的半神和英雄展开了一场大混战，那些力量强大不可思议的装备就渐渐的代指‘神器’这个概念了。”
“‘神器无主，有德力者居之’，这是第一代神王说的，他结束了远古众神的混乱，之后才有了众神体系的规划，诸神就用神器代指神王职位。而神王也直言，‘此非一人之功，莫承天下之重’，然后就拒绝了这个称号。亲爱的，这个世界的人间之主同样被称为‘帝皇’，而众神时期天地间有德力者原也是以帝皇为号，以后就以‘贤者’为名了。神王拒不受此殊荣，之后便以众神器用之物为‘神器’之名。”
“如果一个施法者成神了，那么他的施法笔记就可以成为神器，使用的装备同样可以叫做神器，因为这些东西的器用在这个施法者使用时才是最完善的。所以‘神器，只有在神明的手中，才是神器’，是因为器用因人成事，乃是人假借天地以延此身的做法。”
馨宁的解释充满了谆谆教诲的意味。
还好杨馥很快就明白了，这和荀子所讲的君子非生性有异，乃是善假于物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先贤言之谆谆自己也不能听者藐藐，“如馨宁所言，神器只是有着特殊功用的器物，自己本身才是根本”，心里想着这些，杨馥接口说道，“‘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打铁还要自身硬呢，追求力量而迷失自我，我不会这样本末倒置的。”
然后把自己的理解传达了过去。
看着杨馥孺子可教的样子，馨宁循循善诱的继续说道，“当然，世事有异也无绝对，有些神器是有智慧的，这就是灵魂炼金术的领域了。”
馨宁话锋一转，然后又说，“你可以理解成人工智能，就像以前你给我看的那个。”
杨馥反应过来应该是那场围棋比赛。
然后就听到馨宁继续说道，“更高的可能性还会有的。亲爱的，你先去陪孩子们逛逛吧。”
回忆到这里就中断了，杨馥很想知道更高的可能性是什么？但馨宁不说自己也不好再问。
回过神时，已经是蓝月渐明皎月偏垂的时候了，大概是晚上12点了，杨馥把各种力量体系和技能名称归好类作了说明以后，才慢慢的把这些东西加载到记忆里，整个过程和刻光盘类似。由于杨馥不会造纸术，又没有使用魔法水晶的实力，只好采用老办法了。这可是杨馥当年备考的不二法门，这也让他从枯燥的学习中找回遥远的记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自己在这个神殿可以不用消耗物资，可是出去的衣食住行都是钱。
想到钱，杨馥这才想起馨宁还没说过货币呢。
“出去后，应该先找个地方落脚，熟悉一下世界情况，然后在馨宁的指导下学习力量，最好能找个学校”，想到这里，杨馥好像没听馨宁说过学校，貌似以前的都是师徒传承，而且可以用记忆直接传授知识的。
“工作的话，这个世界有银行吗？或者哪个国家缺少经济学者吗？”杨馥一阵无力，自己这一身知识都是在完整的社会体系支持下才有用的，现在还不如农学院的毕业生，最少人家也能培养个植株啥的。
思维一旦信马由缰就很难再收回，杨馥只好继续想下去了。
关于钱，杨馥最先想到的是金银这种重元素，而自己的化学老师好像说过重元素大多数都是超新星爆发产生的，这也是自己印象如此深刻的原因。
那个时候好像怎么回事来着，杨馥拧紧了眉头想了下去，对了，是星际移民的话题。
“当时老师好像是说光是太阳系中太阳这个‘氢气球’质量就占了九成九，哪有那么容易找到新家。再说了，整个太空也没多少重元素，你们知道吗，形成地球这样的岩质行星都算是奇迹，更何况适合生命居住的。同学们，你们不能认为太空那么多星星就认为找到新家很容易，宇宙尺度下，整个太空叫虚空还差不多，都是氢氦这种气体元素；还有啊，学校组织你们参加环保行动你们不要‘磨洋工’，从来没什么保护地球，那是保护自己，爱护环境就是你们为自己做的最大贡献。”
想的越离越远，记忆反而变得清晰，“那会儿老师一般只要求背诵元素周期表前20位，杨馥很早就能背完了，而化学老师特别要求他们背到30位的铁钴镍铜锌，好像是说金属很宝贵，多数铁以后的金属只能有超新星爆发产生。好像是聚变放出的能量得不到补充的原因，那会杨馥的同桌好像还问了句，‘炼金术就是骗人的了’，老师好像说了‘等核聚变点火成功就行’，还有什么‘会折本的，入不敷出，得到的东西还不够交电费的什么的’，好像最后是说‘能量消耗大产出太低，没意义’什么的。之后应该说到了人为什么会喜欢黄金这个话题，这个本该是经济学讨论的东西给杨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让他对贵金属的认知从财富的象征回归到材料的属性这上面来。这也应该是自己同桌选择化学专业的原因，毕竟从附中到附高加上初二的课外活动课，5年的时间足以影响人的一生。”
想着这些东西，杨馥发现经历还在，可以那些面孔渐渐模糊，就像墨迹的水中洇散的样子，光影摇曳，看不真切。杨馥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不善于记人，这脸盲症一般的可能怎么回事。
可是，自己却能分清琳和黛。前两天两个猫女几乎一模一样的出现在杨馥面前，似乎想做什么恶作剧，不过杨馥一眼就辨认出来他们。
想到了护卫两姐妹，杨馥的思绪才慢慢拉回来。
这个世界也应该是这样，金银这种东西应该是物质世界通用的财富代表才是。毕竟少，更重要的是稳定，文明之初冶炼水平应该都不怎么样，金银这种比较容易利用的金属应该广泛出现在人类文明中才对。
而且馨宁说过，这地方是魔兽森林，按照理解这和古代猎户狩猎的山林没啥差别了，就是自己打不过这些魔兽而已。如果魔兽也有施法者的的能力，不像野兽一样只凭借尖牙利齿欺负人，那就更头疼了。总不能让孩子们去冒险啊。
翻来覆去的想不到能做什么，杨馥干脆不想了。
随即好似明白了一般，“自己好歹接受了这么多年的教育，而且还有马哲毛概这种‘屠龙术’，在一个有秩序的社会怎么来说都能生存下去吧。就算再怎么不可思议的力量，也只是能量信息的表现，这个世界也没有超出物质世界的规范。”
想到这里，仿佛下定了决心，杨馥渐渐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的杨馥神清气爽，决定自己人生的关键时刻马上要来临了，一个良好的精神状态尤为重要。上次体会这种全力以赴的振奋状态还是高考倒计时呢。
由于已经决定要走的路，所以看起来坚定不少。
再怎么来说，生活也要继续，自己也不能终老森林。
两个女儿似乎在琳和黛的陪伴下去森林里探险了，馨宁好像去了神殿。
杨馥发现馨宁这几天总是在神殿空间呆着，好像在研究和翻看神殿的运行记录。出于好奇，杨馥也准备进去时，就见到馨宁直接把入口开在了生命之树上，然后掉了下来。
看见杨馥在树下，馨宁兴奋的道：“亲爱的，我想到了带走Ivy——艾维的方法了。”
“艾薇？常春藤？”这也不像啊，叫紫萝还差不多，毕竟生命之树更像紫藤萝缠绕长成的。
感受到杨馥的疑惑，馨宁随后说道，“Ivy-Priscilla，艾维·普利西拉，远古时候生命之树就是这个称呼，当然，名字可以另外再取。”馨宁不准备在这上面和杨馥多做纠缠，直接说明了原因。
然后，杨馥想起了馨宁说的话，才问是怎么一回事。
“亲爱的，你跟我来。”馨宁的话音里带着一股决断。
二人从石阶拱门那个正式入口进到了神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