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迪斯拉斯二世手里拿着一支削尖的羽毛趣÷阁犹豫着,趣÷阁尖上的墨水已经凝在一起,这让他不得不把羽毛趣÷阁挪开在旁边轻轻甩了下,又重新在墨水瓶里蘸了蘸了。
亚历山大并没有催促国王,他耐心的坐在对面看着拉迪斯拉斯二世的动作沉默着。
他很理解这时候拉迪斯拉斯二世的心里有多么不甘。
不论是铸造威力巨大的火炮,还是具有非凡价值的艺术品或是恢弘的建筑,或者就是干脆直接铸币,铜作为一种战略物资都是最珍贵的资产,所以拉迪斯拉斯二世在最后签署协约的时候犹豫甚至有悔意都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不过能够理解是一回事,借着这个千载难得的机会趁机掠夺这个资源又是另一回事。
很久以来,匈牙利的铜矿都是决定着欧洲金属市场走向的主角,除了储量庞大的铜之外,做为伴生矿的铁,锡和黄金的储量同样让人为之垂涎,而其中黄金产量则曾经一度成为决定欧洲黄金和经济兴衰的晴雨表。
国王会感到心疼当然是情有可原的,特别是当马克西米安皇帝的手伸的太长的时候,如果他一狠心做出“宁与敌邦不与皇帝”的决定,也未必新鲜。
不过现在签约的对象是亚历山大,而且用匈牙利铜矿换来的是一趣÷阁堪称欧洲最大的蔗糖合约作为交换,所以虽然依旧不情不愿,可最后国王还是在合约的底部签上了自己那一长串的全名,然后用印盖章。
当醒目的印章盖在上面时,两个人似乎都听到了对方轻轻吁气声。
这时候国王心里想的是“这件烂事终于有了个结果。”
而亚历山大想的却是“总算暂时告一段落。”
虽然得到了匈牙利铜矿的合同,但是亚历山大很清楚如今这份协约也的确只是一份写在纸上的文字而已。
匈牙利南部如今还在波斯尼亚人手里,赫尔瓦如果不能把鲁瓦?赶出匈牙利那么合约上的一切就只是一堆无用的条款。
不过亚历山大并不担心赫尔瓦的热情,毕竟一顶波斯尼亚国王的王冠足以能让最没有出息的人为之振奋。
不过关键还是城外的奥斯曼军队。
将近80000人的奥斯曼大军正和大约60000的联军对峙,奥斯曼左翼如今正猛攻北方重镇登布维察,右翼则已经深入布加勒斯特平原东部,很显然奥斯曼人试图对布加勒斯特城进行长期的合围。
而在中央战线,在苏丹的亲自监督下,奥斯曼各军在以凶猛的攻势对布加勒斯特展开了连续猛攻。
布库尔堡垒作为布加勒斯特南端的前锋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为了能够抵御敌人的进攻,拉迪斯拉斯二世已经以联军盟主的身份宣布允许蒙蒂纳军队可以在巴尔干人中随意征召士兵。
这个决定多少引起了一些不满,不过不论是布库尔的重要还是由于亚历山大与索菲娅的关系以至他那特殊的地位,都让这种反对和不满很快平复下去。
没有人知道,这个决定对亚历山大来说有多么重要,事实上这个决定的重要对他来说丝毫不比得到匈牙利铜矿的分量小。
巴尔干彪悍的民风与充沛的兵源和一支新兴军队的结合,这让亚历山大似乎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
5月13日,奥斯曼军队再次向布加勒斯特发动进攻,这次进攻异常凶猛,以至当索菲娅恰好按照安排巡视这里的时候,因为敌人的猛攻她的随行队伍也不得不拿起武器登上城墙与奥斯曼人展开了激战。
索菲娅被侍卫们几乎是拖拽着从到处飞溅着碎石的炮击中逃了出来,然后她被安排在一栋靠近城下死角的房子里,听着外面的喊杀声,索菲娅不由握紧手里的剑,而她身边的几个猎卫兵紧张得做好了随时对可能攻破城墙冲进门来的奥斯人开枪的准备。
不过走进房门的却是亚历山大。
当看到亚历山大身影的那一刻,索菲娅不顾一切的扑过去紧紧抱住他,嘴里还不停的发出谁也不知道含义的高低不断的“啊唔”声。
“放心我说过再也不离开你了。”
亚历山大却好像明白似的捧着索菲娅的脸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只是接下来当他想要离开时却被索菲娅紧紧抱住脖子,所以他不得不继续用力吻下去,直到索菲娅几乎窒息的紧贴在他的胸前。
“现在该让我去指挥军队了,如果因为吻你耽误了战机,会有人想要和我拼命的。”
亚历山大半开玩笑的说完,就吩咐猎卫兵保护好索菲娅,随后他带着卫兵向城墙方向奔去。
奥斯曼人的这次进攻很凶猛,甚至可以说如同疯了似的。
炮弹不停的轰向城墙,每一下撞击都让城墙上的人为之一震,这除了因为脚下的不稳,更重要的是担心可能接下来城墙就可能会崩溃。
“这个时代的城墙已经不符合防御需要了,”亚历山大的心里闪过这么个念头,不过在这种时候这样的感慨完全是多余的,既然不可能把布加勒斯特的防御瞬间变得符合当下战争的需要,那么唯一的应对的办法也就只有尽量消除眼前的威胁了。
布库尔堡垒与布加勒斯特主城之间有一道不算坚固的围墙相连,这道围墙因为是有东南向西北倾斜建造,所以虽然有大半在奥斯曼火炮的射程之内,但是被摧毁的也只有靠近堡垒的一段。
奥斯曼人把很多火炮都调动到了这段地区,他们的意图很明显,那就是利用炮火封锁布库尔与主城之间的联系。
尽管由于占领区里抵抗军的骚扰破坏导致攻城重炮无法及时运到,但是已经被送到前线的火炮数量还是足以让这样封锁形成足够大的威胁。
蒙蒂纳军队的损失不小,甚至即便是之前的两次野战也没有如今守城时的伤亡多。
被补充到队伍里的巴尔干人主要是两部分,除了大批来自巴尔干各地的士兵之外,希腊人成了这批补充兵源中的主要一部分。
而随着新兵源的加入,亚历山大明显感觉到军队的指挥变得困难了许多。
奥孚莱依,亚历山大突然想起了一直用的很顺手的行军队长。
说起来贡帕蒂虽然是个天生的炮兵指挥官,但是却显然不是个合格的参谋长,他既没有经验也没有多余的耐心去训练新兵,这就让蒙蒂纳军队虽然在兵力人数上增加了不少,但是在士兵的战斗力上却反而不如之前。
“要组织起一支或是几支由老兵组成的部队,这样的部队应该是临时的,规模随着战斗的需要而定,当不需要的时候会被打散分派到各个连队作为部队的主力,而一旦需要就迅速组织起来形成整个部队的核心,以便完成重要任务。”
亚历山大在纸上记下这么一段话,他已经决定组织一支突击队,看着城外不住腾起阵阵浓烟的一片奥斯曼阵地,亚历山大微微皱起眉梢。
“大人那里应该是奥斯曼人的炮兵阵地。”
布萨科低声说,他隐约觉得有点不妙,这么一想他的眼神就不禁悄悄的往亚历山大身上瞥。
“布萨科,你说如果……”亚历山大刚说到这就觉得气氛有点奇怪,他回过头恰好看到布萨科正用一种古怪眼神看着他,亚历山大稍微一愣随即笑了笑“放心我不会亲自冒险的,我是说如果我们组织起一支军队向奥斯曼人的炮兵阵地发动进攻,你认为有多少机会?”
“破坏敌人的火炮吗?”布萨科摸着下巴眯起了眼睛,只要亚历山大不亲自冒险,他还是愿意在这种事上多动动脑子的,毕竟卫队长虽然有着显赫的身份,但是与那些已经逐渐在军队里独当一面的军官们比起来就差了许多。
布萨科是最早跟随亚历山大从阿格里走出来的来兵之一,很多与他一起跟随伯爵的老兵如今已经都成为了各级军队的主官。
而其中最耀眼的要算是奥孚莱依,虽然行军队长的职务已经跟了他很久,但是却没有人怀疑,如果蒙蒂纳军队需要一位参谋长,那么奥孚莱依肯定是不二人选。
“你认为需要多少人做这件事?”亚历山大又问了一句。
“这可不是个好主意,大人,”布萨科终于摇摇头“苏丹肯定对那些火炮看得很严,如果没有足够多的军队是不可能冲击到那里的。”
“可只要能破坏他们的火炮,一切就变得容易多了,”亚历山大心有不甘的说“我们真该感谢赫尔瓦,否则这时候面临的可能就是重炮了。”
“给我一支军队,大人!”布萨科突然开口,他的脸因为激动有些涨红,同时目光炯炯的盯着亚历山大“我可以向您保证能破坏那些火炮。”
“这很危险,布萨科。”
“我知道,不过这对我来说是个机会,您知道我一直希望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军官。”布萨科的声调急促。
“你已经是个合格军官了。”
“一个合格的卫兵,”布萨科有点无礼的分辩着,然后又用力摇摇头“对不起大人我无意冒犯,不过我希望能证明自己是个军官而不只是个卫兵。”
亚历山大沉吟一下随即点点头,他能理解布萨科的心情,事实上他也的确在考虑是否应该让布萨科到部队里去。
而且不只是布萨科,随着新兵员的加入,亚历山大已经决定至少把身边三分之一的猎卫兵补充到军队里面去担任下级军官。
而缺额的猎卫兵,则会从巴尔干人当中挑选。
在亚历山大心目中,至少在蒙蒂纳军队如今这个规模上保持一支500至800人的猎卫兵部队做为最后的预备队这一点是不能改变的。
“给你两个连队,”亚历山大下了决心“奥斯曼人的火炮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了,如果能破坏掉他们的炮兵阵地,这会很危险,但是只要你做到了,我向你保证会实现你的愿望。”
“遵命大人。”布萨科低沉的应了声,他知道这是他的一个机会,是成为如奥孚莱依那样有可能将来在历史上留名的人物,还是至死都只是以一个不为人注意的卫兵身份终结一生,这场战斗将是决定他命运的关键。
按照亚历山大军队的建制,两个总共大约不到500人的连队集合了起来,这是从巴尔干团里抽调出来的两个连队,连续的多次作战彻底激发了这些农夫最彪悍也是最嗜血的野性,这些因为仓促还来不及换上那些让他们羡慕的蒙蒂纳军装的士兵穿得破破烂烂,而且虽然亚历山大已经尽力武装他们,可他们手里的武器也并不精良,但是这丝毫不影响这些巴尔干人成为战场上最令敌人胆寒的士兵。
亚历山大很早就注意到,每次战斗后巴尔干团的俘虏最少,至于原因只要稍微想想也就明白了。
布萨科很激动,他知道如果这次战斗的结果令伯爵满意,那么这两个巴尔干人连队就很有可能会成为他今后指挥的部队。
不过布萨科是不满足于只当一个大连队长的,他的目标是成为以这两个连队为基础扩编的巴尔干第二团的指挥官。
或许将来奥孚莱依会成为蒙蒂纳军队里的参谋长,但是布萨科有信心能渐渐追上那个石匠的侄子。
奥斯曼炮兵阵地上,一个士兵用力掏了掏有些刺痒的耳朵,然后又把一个木头塞子堵住耳孔。
感觉到从发烫的炮管传来的热度,士兵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连续的炮击让这些青铜火炮承受着巨大的损耗,已经不止有一门火炮因为炸膛造成了炮手的伤亡,不过苏丹依旧命令必须不停的射击。
又是一声轰响,随着炮口喷射出团团烈焰,一门火炮在木头炮座上猛的一震重重落下,带起地面一阵灰尘。
士兵立刻抓起旁边裹着一大包黑乎乎布条和牛皮的长柄木通条跑过去,把通条塞进炮管用力刷起来。
不远处另一门火炮旁,一个上了年纪的炮手趁着辅兵清膛时候的空闲扯开腰带把一泡已经憋了很久的尿水放了出来,就在他舒畅得哆嗦了两下准备系上裤带时,
透过浓浓的硝烟,他看到远处出现了一堆黑点。
老炮手开始并没有注意,可很快就发现那些黑点似乎是向着他们的方向快速奔来。
他用手抹了下被火药烟气熏得通红发肿的眼睛,仔细看了看。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老炮手嘟囔了一声,他不知道这些人是谁的部队,不过看着他们一直向后跑,老炮手就微微撇了撇嘴“不管指挥他们的是谁,要是让苏丹知道了,他可是给全队都判了死刑。”
老炮手说完扯紧腰带系了个扣走到火炮旁边招呼着副炮手准备继续射击。
可他接下来就听到了副炮手突然爆发出一声怪叫:“看!看那些人!”
被吓了一跳的老炮手不满的咒骂一句,他顺着副炮手指的方向望去。
这时候那些正向他们靠近的人已经更近了,透过飘荡的烟尘,老炮手也终于看清那些人的样子。
“是……敌人,是敌人!”老炮手同样发出一声惊叫,这时候其他人也终于看清了那些正从两支奥斯曼军队中间的缝隙里向他们冲来的是一支样子古怪的军队。
“向那些人开炮!”
老炮手发出叫喊,一群士兵拼命的转动着火炮的方向,当炮口刚刚调过头后,已经等不及让火炮复位的老炮手迫不及待的催促着旁边的同伴把炮弹塞进了炮口。
一声轰鸣,炮身骤然一震,同时一道包裹着火焰的黑影呼啸而出!
炮弹几乎是直接砸在了那支队伍的当中!
即便是离得那么远,老炮手也看到敌人队伍里飞抛起来的残缺躯体,这让他不由兴奋的大吼起来。
与此同时,其他一些调转方向的火炮也开始向着那支突然出现的联军猛烈轰击起来。
火炮阵地上发生的变故立刻引起了巴耶塞特二世的注意。
正等待着或许下一轮炮击就可能把布加勒斯特城墙轰塌的苏丹突然发现虽然依旧能够听到炮声,但是却看不到一颗炮弹落在远处的城墙上,这让他不禁大感意外。
随即接下来得到的消息则让苏丹大吃一惊。
一支敌军居然大胆的从被破坏的布库尔堡垒与布加勒斯特城墙之间的缺口突入了自己的阵地,而他们的目的显然是袭击火炮阵地。
“去挡住他们。”巴耶塞特二世脸色沉沉的下令,他知道他的那些将军知道该怎么做,而且从那连续不断炮声中苏丹也能想象到炮击是何等的猛烈。
苏丹相信在这么凶猛的轰炸下那支冒险突入的军队不等冲到火炮阵地前就会崩溃。
只是虽然如此,苏丹在为那个蒙蒂纳伯爵居然敢冒这么大的风险感到意外的同时的,不知怎么心里居然有种隐约的忐忑。
苏丹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这让忽然觉得自己也许真的老了,居然会认为一个微不足道的欧洲小贵族有可能给自己造成威胁。
“匍匐在我脚下的君主多得可以与天上的繁星相比,没有人能阻止我征服欧罗巴,我是这个世界的君主,万王之王!”
巴耶塞特二世嘴里迸出一声透着愤怒的低语,他因为那个蒙蒂纳伯爵对他的冒犯愤怒,更因为自己那虽然短暂却居然会感到不安的软弱愤怒。
“传我的命令,我要那个蒙蒂纳伯爵活着,”苏丹向身边的人下令“告诉所有人我要他们把那个人活着带到我面前,我要亲手砍掉他的脑袋。”
“遵命,至高无上的苏丹。”
旁边的随臣们惶恐的趴伏在地上,他们已经很久梅雨看到过苏丹如此愤怒,这时候他们甚至在心底里有些暗暗佩服那个年轻的伯爵,居然能令苏丹失态至此。
又是一阵连续炮击声传来,苏丹突然皱起了眉,他从那炮声中听出某种异样,和之前虽然散乱却一直连续不断的炮击不同,这次的炮击听上去虽然密集,可射击的空暇时间却明显长了不少。
“还没有拦住那支敌军吗?”苏丹沉沉的问。
“我的苏丹,那些敌人出现的太突然,不过他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
一个随臣小心的回答,他之前刚刚得到消息,那支敌军在意外的突入阵地后最终因为被发现,已经被两侧的部队从背后截断了退路。
而在当面,火炮阵地上的所有火炮正对着他们在很近的距离上展开猛烈射击。
巴耶塞特二世微微点点头,虽然心里总有股莫名的不安,不过在听到随臣的报告后,他已经把那些敌人丢在了脑后。
“命令所有火炮,等解决掉那支敌军后就向布加勒斯斯特全力开火,我要在斋日之前进入这座城市。”
“遵命,至高无上的苏丹。”随臣恭敬的跪下来亲吻苏丹的靴子,这是在接到由苏丹下达的正式命令时必须遵循的礼仪。
当随臣的嘴唇刚刚碰触到苏丹沾着泥土的靴面时,他忽然隐约听到一阵尖锐的呼啸声,那声音由远及近,由小变大,他只来得及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随即他就感到地面上传来巨震!
布萨科摸着头上的伤口,血水模糊了他的眼睛,让他无法看清前面的路,如果不是旁边有人搀扶着他,可能他早就已经倒下了。
又是一声尖啸传来,不远处几个巴尔干士兵被迎面射来的炮弹直接砸成了一堆根本分不清是什么的血糊糊,几个人的肢体绞在一起随着那炮弹在地上不住翻滚,不停的有散碎的肉渣飞溅开来。
布萨科的军队在奥斯曼人火炮的袭击下伤亡惨重,而在两侧包围上来的奥斯曼军队已经截断了他们的退路。
很显然他们是要让那些火炮把他的军队生生炸成一堆碎片。
布萨科知道属于自己的首次战斗大概也是最后一次,看着旁边伤亡累累的士兵,被炮火炸的已经快要昏头转向的布萨科愤怒的举起了马刀。
“冲上去!杀了那些奥斯曼人!”
布萨科的喊声刺激了同样因为被炸得凄惨无比愤怒疯狂的巴尔干农夫们,当他们看到后面的退路已经被截断后,这些已经彻底绝望的巴尔干士兵干脆开始不顾一切的向着奥斯曼的火炮阵地发起猛攻。
原本只是截断退路的奥斯曼人立刻注意到了他们的行动,但是因为火炮一直在不停射击,为了防止被误炸他们原本离得远远的,当他们发现形势不对时,布萨科的部队已经冲到了距离火炮阵地很近的地方。
看着那些完全不惧炮弹越冲越近,最后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愤怒疯狂的面孔的敌人,奥斯曼炮手们终于害怕了。
开始是一个,接着越来越多的奥斯曼士兵从炮位上逃掉,甚至很多炮手连已经装填好的炮弹都来不及射出就转身逃跑。
“冲上去,破坏那些大炮!”布萨科在旁边人的搀扶下摇晃着向前走着,当他的手终于触摸到一门火炮滚烫的炮管时,因为疼痛他的精神瞬间一振。
“把这些炮炸了。”布萨科下达了命令。
“也许我们该把这些炮弹射出去之后再炸掉火炮。”一个士兵看着一门已经装填好的火炮好奇的说。
“那就把炮弹打出去。”布萨科摆摆手“然后炸掉火炮。”
巴尔干人开始手忙脚乱的摆弄火炮,而这时候附近的奥斯曼军队已经冲了上来。
“来不及了,”布萨科向远处看了看,随手指着一处看上去敌人聚集的方向“对着那里开炮。”
随着布萨科的命令,那些火炮对准了那个方向点燃了药捻。
随着炮声轰鸣,硝烟瞬间弥漫了整个天空。
这一天,是1499年5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