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明白,历史那个玩意,都是胜者叙写的事迹,败者哪有机会写事迹的机会?
至于为何墨家与大庆帝王流传至今,半家却只能在野史之中知晓半分,事实就留在了那个朝代,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燕玦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那个让燕骅很有底气的就是来自那个半家了。
如果那个半家就在这怀城,目的是助燕骅一臂之力?还是另有原因?
“半家?”燕无忧喃喃自语着,然后想到在城东相遇的边凌,她前来这里是否也和玖歌所说的半家有关?
在荆阳城的时候,边凌的目的那般明显,还从他手中拿走了墨家机关术的册本。
想来也琢磨不出那册本中的东西,现在又盯上了这个半家?
毕竟,黎洬父女和玖歌刚刚所说的半家差不多,阴险狡诈,也只适合在起歹心,光明磊落一样不占。
“父王,黎洬的女儿前来怀城会不会是因为半家?”燕无忧说道。
燕玦看向燕无忧,说道:“应该是这样。”
“主子,接下来该如何?”玖歌连忙说道:“燕骅身边的黑衣人也是武功高强。”
燕玦沉吟片刻,道:“先暗中观察一段时日,引出燕骅的事情由于楼三兄弟着手。”
说完,燕玦的目光又落在牢房中昏迷中的于安身上,淡淡道:“至于这个还暂时不能确定是不是西凉皇室中的人,就让他呆在这里,只要不闹出人命,于楼三兄弟仍旧会为本王办事,而且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话落,燕玦往牢房的出口走去,燕无忧跟上,玖歌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牢房中的人,心中更是震惊。
原来这个能威胁冷风寨头目的人时西凉皇室中人,那她可得动用百晓生的人脉去打听打听西凉的事情了。
从地牢中出来,燕玦停留了一下,语气中夹杂着命令:“无忧回北苑看看你二舅舅回来了没有,玖歌同本王回东苑。”
“是,主子。”
“是,父王。”
两句回答几乎是齐声。
燕无忧与老海往北苑的方向而去。
而玖歌跟在燕玦的身后,不由的心里发毛。
一路上燕玦都是沉默,但是玖歌能感觉到燕玦的身上萦绕着淡淡的寒意。
这次王妃出事,燕玦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暴怒,反而平静的可怕。
玖歌宁愿主子大怒一场然后丢下所有去寻找王妃,但是并没有,这才是可怕的地方。
直到到了东苑,燕玦落座在院落中的亭子中,负手而立,他微微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
说道:“动用百晓生的人去寻找王妃,你去药王谷的慕容家,让慕容井迟前来怀城。”
玖歌诧异,动用百晓生的人寻找王妃可以理解,但是主子重新动用慕容井迟,这又是为很么?
当初主子出事后,慕容井迟俩姐弟是怎样想从王妃手中带走小公子的,他们都清楚。
也正因为是这样,主子这些年来,也断了和慕容井迟的往来。
虽然那个时候慕容井迟是为了主子和小公子好,以为王妃一个女人没有了主子,必然是会遭受世人诟病且还会被元宗帝打压。
但是从主子在荆阳城的假死到后来从西凉回来,都是在乎王妃的人。
王妃不喜慕容井迟俩姐弟,主子便弃了慕容家这颗棋子。
但是这次,又是为什么?
“当年我母妃之所以看重慕容家,是因为慕容家的医术比苏家要厉害上三分,我想着,如果今日慕容井迟跟在我身边,就没有黎赋把她带走我还无能为力,我怕她死了。”
在百里卿梧活着和没有在他身边之间选择,燕玦是选择百里卿梧好好的活着。
玖歌怔怔的盯着燕玦的背影,原来主子重新动用慕容家,是这个原因。
燕玦转身:“竭尽全力也要找到黎赋和王妃。”
虽然燕玦很迷惑为什么黎赋会突然出现在怀城,但是也庆幸这次有黎赋的出现。
当初在离开闽地后,黎赋和黎庭便说是要前往戎狄,但是显然,黎赋是跟着他们的,或者是跟着卿梧。
“是,属下这就出发。”玖歌拱手说完,便转身走出亭子之中。
燕玦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收回目光,嘴里喃呢道:“等等,在等等吧。”
等他把怀城这些鬼魅魍魉彻底清洗干净。
他定然是会寻她……
院落中刚刚寂静下来,便听到百里棠以及燕无忧的谈话声。
燕玦转身时,正好看到百里棠与燕无忧从月门处走进。
百里棠见燕玦,神色微沉,说道:“你可知墨家出现在了怀城?”
燕玦挑眉,眼中一抹疑惑划过。
“父王,二舅舅回府的时候,听到墨家人出现在怀城的消息。”燕无忧见燕玦眼中的疑惑,解释道。
燕玦的眉梢越挑越高:“什么人传出去的?”
这前脚才从玖歌的口中得知半家的事情,怎么后脚就传入墨家人出现在怀城的消息?
“墨伯若是前来怀城定然是会来寻我们的,怎么可能还会让别人传着在怀城的消息?”燕无忧满是不解的说道。
燕无忧想到在荆阳城中的墨伯那般低调,如若不是黎洬那次的探究,他根本就不会进入裕亲王府,也不会知道墨伯。
这般,燕无忧不由的看向燕玦,说道:“父王,你和墨伯熟吗?”
燕无忧这般问,也不过是想到当初墨伯所说的,他在王府之中很少看到父王。
更没有和父王商谈什么,能在裕亲王府之中,也是因为父王的母妃。
燕玦淡声,想到燕无忧在荆阳呆过一段时日,必然是和墨伯相熟的,道:“每次从石龙城回到荆阳的时候,墨伯都会与我对饮两杯,但也没有相谈什么话。”
闻言,燕无忧皱眉,父王也是墨伯看着长大的吧。
“所以,墨家人出现在怀城的消息是别人故意散发出去的。”百里棠说道。
燕玦点头:“墨伯不会离开裕亲王府,不会离开荆阳城。”
百里棠轻啧一声,坐在石凳上,一脸的深沉,一夕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出现在怀城的人也太多太多,他道:“是谁把这个消息丢进怀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