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走!”
“老邢!”
“我公务在身,我心系百姓。”
“你听我说。”
“你啥也别说了,事已至此,各安天命吧。”
只见一位中年缁衣捕头与一位荆钗布裙的年轻女子拉拉扯扯出了客栈,门口还有一位英俊潇洒的小跑堂在看热闹。
“你走,我就死给你看!”
邢捕头喟然长叹:“哎,佟掌柜,你这又是何苦呢?”
那女子紧了紧拉在手里的胳膊,“不苦,留不住你的心,也要留住你的人!”
“那要是人也留不住呢?”
听到如此“绝情”的话,佟掌柜把邢捕头的胳膊一甩,然后正色道:“那就麻烦你把前两个月的酒钱给结了吧!老白,算盘伺候!”
掌柜的一声令下,一个算盘从客栈传递出来,最后老白一个飞身,安稳地将其送到老板娘手里。
“汾酒是七两,七八五十六”
“佟掌柜,咱总得讲点儿道理吧。”
“额咋不讲道理咧?”
“雌雄双煞闹得那么凶,整个七侠镇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我一堂堂九品缁衣捕头,总不能只护着你们一家吧?”
“那倒也是啊。”
见掌柜的松口,老邢心头一松,笑道:“这就对了。”
可不等他转身,掌柜的算盘又噼里啪啦响了起来:
“汾酒是七两,七八五十六”
“行了,行了,你还有完没完,差不多就行了!”
“不好意思,我错咧。”
邢捕头老怀宽慰,拍着老板娘的肩头,笑嘻嘻地说道:“知道错在哪了?”
老板娘一扭肩旁,摆脱了老邢的“咸猪手”,冷笑道:“错在女儿红是七两,汾酒是八两,八八六十四,七九六十三,还要再加”
老邢一看实在是赖不过去了,只好使诈:
“有杀气!”
“啊?!”
屋里屋外的人都吓得抱头鼠窜,尤其是老板娘一个弱女子,直接扎进了老邢的怀里。
“雌雄双煞,专爱上房!”然后老邢就开始朝着屋顶瞎指一通:“在那呢!又到那了!在那!”最后老邢直接抽出佩刀,大喊一声:“小贼哪里跑!”
眼见客栈众人被他唬住,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老邢直接化身风一般的男子,飞驰而去。
老板娘很精明,转眼间就猜到老邢是在诓她,不过自古民不与官斗,再加上老邢也算称职,只是爱沾点小便宜,手头紧的时候还喜欢拖帐,但从不欠账,所以也就随他去了。
掌柜的长袖一甩:“现在开会!”
。。。。。。。
“最近镇上风声很紧,治安很差,万一要是有生人问起咱们同福客栈的人和事,千万不要暴露。”
“不会的,不会的。”坐在下首一胖一瘦的大嘴和秀才连连应答。
“不会什么?就你俩那胆儿,一害怕肯定说吐噜嘴,都听掌柜的话,嘴一定要严!”唯一闯过江湖的白展堂道。
“是是是”
掌柜的抚案而叹:“你说咱们镇上,怎么就来了这两个魔头呢?”
老白一挑剑眉,“你指的是雌雄双煞吧?”
“什么煞?”
“就是一男一女两个二傻子呗!”一道清脆的童声打破了屋内紧张的氛围。
掌柜的赶紧捂住了小女孩的嘴,“小贝,你又胡说啥,不要命啦!”
谁知道白展堂一摆手,牛气哄哄的说道:“不至于,两个小蟊贼,想当初我闯荡江湖那会儿”
嘁哩喀喳!
“哎呀,妈呀!”
哧溜一声,老白带着小贝扎到桌子底下了;吕秀才则是抱头蹲在柜台边,瑟瑟发抖;李大嘴块头大,一时间桌子底钻不进去,留半拉大屁股撅在外头;只有佟掌柜气定神闲,安稳如山。
喵呜~~喵呜~~
“一只猫就把你们吓成了这样,出来,都出来,大嘴,你也不要撅着了。”
一群人哆哆嗦嗦爬了出来,然后就开始在桌上互相嘲讽:
“老白,就你这胆怎么跑堂守夜?”
“去,你一个做饭的厨子瞎掺乎什么?”
“此言差矣,子曾经曰过”
“去!”x4。
哎,受伤的总是秀才。
“好了,好了,都不要闹了。我可跟你们说,咱们镇上最近被雌雄双煞闹得人心惶惶,心惊胆战”
与此同时,同福客栈房顶上,郭大小姐带着小青已经准备开始踩点儿了。
“左家庄的赵家姑娘,多好的人呀,就是丑了点。好不容易出嫁,人的呼救,白展堂直接押着郭芙蓉出来了。
“”
“你放开我们家小姐!”
“你放开我们家掌柜!”
“你放开我们家芙蓉!”
“你放开我们家湘玉!”
“你放开我们家如花似玉的郭芙蓉!”
“你放开我们家风情万种的佟湘玉!”
就在老白、小青两人互相叫板的时候,一道人影从天而降,直接砸穿了大堂的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