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冷战持续到了晚上,殷亦航一个下午没有看到诗语一眼。
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楚诗语实在是饿不过就下楼,打算去厨房煮点泡面。恰好是看到了正在客厅专心处理文件的殷亦航。
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楚诗语一句话都没跟他说。
殷亦航见楚诗语坐在餐桌上边吃泡面,边看杂志异常惬意,装作过去沏杯咖啡,搭讪道,“怎么吃的泡面?”
楚诗语故意摆出一副厌恶的嘴脸,“你管我。”
“好吃吗?”殷亦航有着一副不撞南墙心不死的心态。
楚诗语啪的一声将杂志给合上,看了眼一旁沏咖啡都能弄老半天的殷亦航,“殷亦航你烦不烦啊。我说,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去批你的文件。”
殷亦航的面子顿时挂不住了,端着咖啡,拿着文件直接上了楼去,砰地一声将门甩上。
楚诗语在晚上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大问题,她竟然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一点睡意都没有,都怪今天在床上睡多了。
辗转反侧多次试过之后,仍是以失败告终,起身随手披上了被子,就往阳台上走去,想去看看风景。
夜晚的风并不强烈,还透了丝清爽,吹得人很是舒服。
郊外的夜景很是不错,就算是略显荒芜,可是却是美在自然,美在清新。倚靠着栏杆百无聊赖的数着天上的星星。
一转眼,却是发现旁边隔间的窗户透出了些许微光,是殷亦航的房间。
他,竟然这么晚都没有睡,楚诗语忽然有些好奇,他在干什么呢?
忽然想到了傍晚下楼的时候,看到他的手边放着不少的文件,也许是在批示文件吧。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楚诗语皱了皱眉头,却也是没有表示什么。
虽然自己不太喜欢他住在这里,可是换一个角度来说,知道一栋房子里有一个自己熟悉的人,忽然就是多出了一点归属感,是心安的感觉。
楚诗语在阳台站了许久,觉得有些寒了才是回到了屋内。躺在床上刚有些困意就听到外间一声巨大的,东西摔地破碎的声音。
心中一惊,怎么回事?
裹上了一件稍微厚一点的睡袍,随意拿起旁边一个作为装饰的花瓶,悄悄的旋开门把,走了出去。
看到外边漆黑一片,楚诗语也是有点发毛,都喜欢住大房子,这有什么好,大半夜的都能拍鬼片了。
顺着楼梯仔细的向下看去,确是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可是刚才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楚诗语忽然觉得有些脊背发凉。
忽然觉得有人靠近,一个手拍向了楚诗语的肩膀。
楚诗语感觉吓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这个时候什么都忘了,连尖叫都忘了。用余光看了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雪白的手,楚诗语有些放下了心,至少是人。
“殷亦航!”楚诗语闭着眼睛大叫,现在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他了。手上也是没有闲着,闭着眼睛,抡起瓶子就是朝身后砸去。
身后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痛苦的呻吟夹杂着瓷器破碎的声音,很是惨烈。砸到了!楚诗语有些放下了心,但是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这个声音……怎么这般的熟悉?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只看到一个捂着手臂靠在栏杆上的殷亦航,只见他狠狠的瞪了楚诗语一眼,“楚诗语,你疯了吗?”
“该是怪你鬼鬼祟祟跟在我后边吧。”楚诗语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殷亦航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的,“我还当你是梦游呢?大半夜的出来逛荡干什么?”
“要说逛荡的是你吧,你大半夜的出来干什么?”楚诗语小心的避开地上黏糊糊的东西以及碎片,忽然一股黑芝麻的想起传到自己的鼻孔里,竟然是汤圆!
殷亦航摸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幸亏自己穿着衣服出来的,否则绝对不会仅仅只是皮外伤了,“我只是出来煮点宵夜而已,干你什么事了啊。”
楚诗语自知自己理亏,也不在理论什么,避开碎片,去楼上开了灯。
见到的场景显然比想象中的惨烈,地上汤圆的尸体,以及碗和花瓶的粹片都是混在了一起,还夹杂了一丝鲜血在其中。殷亦航胳膊的衬衣已经是被划破,紧紧地被他按着,鲜血从指缝中渗出。
楚诗语赶忙下楼,扶起了殷亦航,“你没事吧?有医疗箱吗?”
殷亦航已经苦闷到无语,自己只是想问问她要不要吃点汤圆,没想到竟然是付出如此惨烈的代价,哎,流年不利啊。
“在我房间。”殷亦航有些苦涩,本是为楚诗语准备的,却是没想到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楚诗语赶忙扶着殷亦航上楼,去了他的房间,按照他的说法,果真是在行李箱里发现了个医疗箱。打开后发现竟然还很齐全。
对于这种外伤,楚诗语处理过很多。而且由于楚诗语也没多大劲,再加上衬衣的遮挡,伤口也没有多深,只要消过毒,包扎一下就好了。
“忍一下啊,可能有点疼。”
殷亦航撇过脸去,满不在乎,我是男子汉,怎么会怕疼呢?可是当楚诗语的碘酒碰触到自己的胳膊的时候,才是明白,这岂止是有点疼?分明是非常疼。
碍于男人的自尊心,殷亦航硬是一声都没吭,但是额头上的冷汗以及脖子上的青筋却是透漏出了他的忍耐。原本这种场景不都是旖旎的吗?怎么到这里只感觉到痛苦和煎熬?
处理完伤口之后,楚诗语出于歉疚就去楼下给殷亦航煮了一点粥。他的汤圆已经是撒掉了,再加上受伤,估计是内外交困吧。
再进屋时,就发现殷亦航居然又去了书桌旁处理文件,不留痕迹的皱了皱眉头,就算是受伤了也不休息。
将米粥放在了殷亦航的桌子上,楚诗语就转身准备离开。
殷亦航看了眼一句话不说就走的楚诗语,批阅文件的手顿了顿,“等一下。”
“嗯?”
“你都不照顾一下病号吗?”殷亦航盯着楚诗语的背影,抿着嘴说道,语气中甚至还故意夹杂了些许做作十足的委屈。
楚诗语只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是自己印象当中的殷亦航吗?这真的是本人吗?楚诗语做扶额状,“请问,这还不算是照顾吗?”
扬了扬自己受伤的手臂,殷亦航说的嚣张,“我现在可是伤员,一只手怎么吃饭。”
无礼的请求让楚诗语牙痒痒,“我给你备了勺子。”
“可是我另一只手要看文件啊。”
楚诗语拼命说服自己,他是被自己弄伤的。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勉强打个笑脸转过身,看着殷亦航那欠揍的脸,从牙缝中吐出来两个字,“好的。”
看着他惬意的样子,楚诗语真想直接将米粥灌进他的嘴里。再看下去她还真怕自己这样做了,便是撇过眼去看别的。
桌上放着很多文件,楚诗语随口问道,“你在处理什么?”
“你的……最亲爱的老公的公司的事情啊。”殷亦航改口的很快,其实他是在处理关于这次的殷家的这段丑闻。
楚诗语并没有发飙,殷亦航心中一喜,可是下一秒喂到自己嘴里的不是米粥而是变成了一只硬邦邦的勺子。
“咳咳……楚诗语,你是要谋杀亲夫吗?”夸张的拍着自己的胸口,殷亦航有些顺不过气来。
楚诗语阴测测的转了过身,有些渗人的说道,“你想试试吗?”
殷亦航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看这楚诗语的样子还真是有些凉飕飕的感觉,这女人不会真做出来怎么吧,将没有受伤的手挡在自己胸前,做防御状,“不想,您请慢走。”
“哼。”楚诗语冷哼一声,离开了房间。
待楚诗语走后,殷亦航收起了自己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面色沉重起来。
殷氏的绯闻时间刚刚被殷亦航通过各方面镇压,并且已经是通过微博以及报纸营销媒体公布了自己和楚诗语已经离婚的消息,舆论正在消散。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殷之盛在几天前异常高调的推出了自己的藏药品牌,反响很是不错,以至于隔天蒙娜丽莎推出的新一代产品销量惨淡。
殷亦航很是肯定藏医只把配方给了自己,但是至于殷之盛是怎么得知配方的,殷亦航猜测,殷之盛是急功近利,直接是通过藏药逆向研发,将藏药配方中的有效成分都给研究了出来,并且都是找到了可以替代的药品。
但是,中药的博大精深可是这般能够研究的透彻的?
他的残次品尽管受到了大众的推崇,但是据反馈结果显示,有近三成的女性在使用该产品一周后没有任何改善,对此商品很不满意。这便是契机,次品终究是次品,永远无法取代正品。
显然,殷之盛也是发现了这点,竟然是使出了更加卑劣的手段,在一个批次的产品中恶意的添加了一些致癌物质,并使使用者收到了伤害,严重过敏,并成功上诉,称蒙娜丽莎新一代产品的广告不实,欺骗消费者。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啊,殷之盛你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最恶心的是,尽管都知道这是谁干的,却无法治他的罪。他不愧是个老狐狸,做事总是露不出一点马脚,真是让人头疼。
真是任重而道远啊。